118:捍衛不成反遭算計
“你何苦總是這樣呢,拒我於千裏之外,難道連讓我留在你身邊守護你的機會都不給嗎?說了再見,就真的再也不見了嗎,你當真如此狠心?”肖磊看著她的側顏,伸手想拭去她掛在眼角的淚珠,但伸出去的手終究沒有碰到她,就隻是那麽懸著。
雖說如今的他們做朋友就好,但他做不到隻當她是朋友,而沒有非分之想。他是真的做不到啊,無論怎麽勉強自己去走,他也無法不看她,不關心她,甚至狠心拋下她離開。
可他也非常明白,若是自己不顧一切前進一步,她便會離自己好幾分。因此,他隻好留在原地,什麽都不能做,任由那些痛楚蠶食他的心。一室清冷,誰又聽得見他的心聲?
但願自己的退出能使她幸福,這樣就足夠了。畢竟他欠她太多太多了,在她最難過的日子,他選擇對她不聞不問。或許,結果早已注定。
也許,當他決定回來的時候,他心裏就已經知道,自己無法挽回她的心。隻是,他還不想放棄,想讓自己徹底死心一回吧。
“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他放下抬高的手,無奈輕喃。
而此時,慕瀠正身處夢境之中。周圍漆黑一片,無論她怎麽叫喊,這片黑暗就隻有她的回聲。她感覺越來越冷,仿佛天地就隻剩下她一人,她連一個依靠的人都沒有。
但她沒有就這麽放棄,而是一步一步向前走,可直至雙腳走累,她都看不到一個出口。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她感覺到身體冰涼,雙臂緊緊環繞自己,仍止不住地顫抖。
走不動的她隻好在原地蹲了下來,正當她想辦法欲逃脫這囚籠,忽然聽見一把聲音,似乎在遙遠的地方呼喚自己,但不是邵煊的聲音。
伴隨著聲音的出現,不遠處出現了亮光,那光越來越亮,而且越擴越大,最後白光侵蝕了黑暗,照亮了所有的一切。
她從床上驚坐而起,感覺到有人握住她的手,偏過螓首迎麵對上一雙深情的黑眸。她一愣,嚇得立刻抽出自己的手。
“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按鈴叫醫生過來?”肖磊反應過來,清了清嗓音,焦急詢問,試圖掩飾剛才發生的事。
“不用。我隻是沒睡好而已,不要緊的。”她出言阻止,掀杯打算下床,他卻按住她手臂,不讓她下床。她抬眸蹙眉看著他,似乎在等他解釋。
“先休息一下再去吧。”注意到自己的手抓住她手腕,他慢慢放開,不知該放哪裏的他隻好插進褲袋。
她沒有出聲,但沒有下一步舉動,乖乖坐在床上。再三思考,她還是決定把悶在心裏的話說出來:“肖磊,你會不會出賣我?”
“你懷疑我?是不是有人在你耳邊說了什麽?”這個問題令他想起,上次與書蓉不歡而散,她最後的微笑,半眯起眸子,猜測是不是她對慕瀠說了什麽。
可細想之下,又覺得不妥,她應該不至於那麽蠢跑到慕瀠麵前說。既然書蓉有意設計慕瀠,應該不會這麽簡單告訴她。
她搖首,隻是盯著他,靜靜等待他的答案:“你說,隻要你說我都信。”這句是真心話,無論接下來他打算說什麽,她都會選擇相信,即便那是他的謊言。
“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他轉身背對著她,說完便走向門邊,手搭在門把上。
“我知道你胎兒不穩的事,多為自己保重身體,實在撐不住就找人替你分擔。”他覺得自己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因為他們之間似乎出現了一條鴻溝,看似一步就能邁過,可卻像隔了天涯海角。
肖磊一直挺直背脊走出病房,反手闔上門之後,他背靠在門板上:“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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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瀠怒氣衝衝走在走廊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手中捏著一張紙,用力到紙上已有皺痕。但她並不是要到母親的病房去,而是往相反方向。
在病房門前,心情越來越不能平靜,她甚至沒有敲門,直接用力推開房門。裏麵的人從報紙中抬首,看到她似乎一點也不壓抑,反而鎮定地折好報紙,放置在一旁的桌上。
她立在門邊,進門後就沒有挪動腳步,也沒想好如何開口,倒是對方先開口:“坐吧,懷孕的人不適合站著。我知道你有話問我,既然沒想好怎麽說,就坐著想吧。”
姚海拿起暖水壺,在兩個空杯子上倒水,好像早就猜到她會來,或許那隻是時間問題。他自嘲地笑了笑,看來想見自己的女兒一麵真不容易,要動用如此手段來達到目的。
“這張支票你解釋一下什麽意思!”她來到他床邊,生氣地將手中攥緊的支票扔到他病床,覺得這張支票帶給她的是羞辱。
“你的嫁妝。”這是他細想很久之後,唯一覺得還能有機會說服她手下的理由。醒來聽到她要結婚的消息,他很高興,對未來女婿也甚是滿意。隻是身體還未完全恢複,醫生製止他出院的申請。
本想給她一千萬,可猜想她肯定不會收,隻好把錢折半,找了個勉強的理由托人送到邵煊家。隻是他也深知她脾性,不收是意料之中的事。隻是,上天似乎有意助他,她如今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暗自咬牙,嘲諷地看了他一眼,勾唇冷笑:“你有把我當成你女兒嗎,還是我們母女有跟你生活在一起,哪怕一天嗎?我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別人懷裏?還是抱著你的寶貝女兒?”
“別那麽天真了好不好,別以為我們母女還會在原地等你,你給過我們多少希望,又如何令我們失望。知道嗎,我們早已學會了不去期待。”
“沒有你,我們也能好好生活。所以,拿回你這些錢,以後不要再打擾我們,這樣是最好的。”說完該說的話,她便轉身欲離開。
“站住,這些錢你必須收下,而且現在的你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不得已,他隻好擺出父親的威嚴,命令道。
“我不需要你可憐!”垂在身側的拳頭一再握緊,她大聲吼:“何必現在才來扮演慈父的角色?”
“那你就當我是可憐你,但是你確實沒有拒絕的理由,留著多替你母親想想。”他沒有因她的話而生氣,而是把支票重新塞回她手中。
“你母親的病……我知道你也希望在她臨走前,給她最好的。如果你覺得實在不能接受這些錢,就當我借給你的好嗎?”沒辦法的他隻好低聲下氣,隻求她收下這些錢。
支票在她手中再次被捏皺,母親的病,確實是她唯一不能拒絕這些錢的理由,但她有她的傲氣:“有朝一日,這些錢我自當雙倍奉還。”
從醫院出來,慕瀠便打了一通電話,一開始電話那頭的人根本不願意幫自己這件事,但拗不過她的要求隻好答應。這期間還用上了,在他身上永不失敗的計謀,但無論怎樣,結果還是達到了,接下來就是麵對的時候了。
坐在預定的位置上,她置於桌下的雙手,不安地絞著,一雙眸子頻頻張望門口,隻因她也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會是怎樣的女人。直至門口出現一張似乎在哪裏見過的臉。
大腦快速搜尋,她終於憶起在哪裏見過那人了,在寒洛給自己的文件裏,與肖磊麵對麵而坐的人。原來她就是書蓉,邵煊心裏念念不忘的‘蓉兒’。
見對方在店內環顧了一下,然後腳跟一旋筆直走向自己,她便知道自己的猜想沒錯。這女人比她想象的還要美豔幾分,高挑的身材配上裁剪合適,凸顯她凹凸有致身材的服飾,給人眼前一亮。
若自己是男人,也必定會選擇如此耀眼的女人吧。連她自己都這麽覺得,更何況是像邵煊這般出色的男人。
不是她長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而是這是事實。她無法否認。“書蓉小姐,對嗎?”看著對方緩步靠近,她籲了一口氣詢問。
“是的,慕小姐。不知你約我見麵何事?”書蓉接到顧晨的電話說慕瀠約自己見麵的時候,她挺訝異的。雖說她們見麵是早晚的事,但那麽早還真出乎她的意料。
她毫不客氣,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置於大腿處的包包,她雙手伸了進去,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按開開關,然後抬首微笑直視慕瀠。
“書小姐,明人不說暗話。今天約你見麵,是請你離開我的先生,越遠越好。”慕瀠擺出秦太太的姿勢,意在要對方知難而退。
“……慕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其實我們什麽都沒有,你別多想。”她的直接令書蓉眯起眸子,雖對她的話和態度不滿,但戲要做全套啊。
因此,她急於解釋,緊張的樣子,仿佛在說他們之間有曖昧,想不讓人誤會都難。但她實在太會演戲了,一副受委屈的樣子就算了,聲音還帶著哭腔,好像受了很大委屈。
“開個價吧,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她沒錢,但來之前就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會極力捍衛自己的婚姻。錢不夠就去借,隻要能讓書蓉離開,她甘願向別人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