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帝階試煉場
黑暗幽深的抉擇之路依然沒有到盡頭，林武握著愛爾希的手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
雖然不知道他們倆已經走了多久，但是林武覺得自己這次肯定是遇到麻煩了。愛爾希剛剛和自己說過，無盡祭壇的試煉難度是由抉擇之路決定的。
在抉擇之路中走過的距離越長，時間越久就代表著盡頭處的試煉難度越高，對於現在的林武和愛爾希所言，事情的發展就是這樣。
“愛爾希，再這麽走下去，試煉難度不得到天階啊？”林武捏了捏愛爾希的手指，出聲問道。
“呼，應該不至於吧，天階才不會這麽短。”愛爾希沒有駐足，隻是篤定道。
就在這個時候，林武發現自己的眼睛裏忽然出現了一點光亮，雖然非常微小，但在如此濃密的黑暗中還是明顯到無法被忽視。
“林武快看，亮光！快要進入祭壇了！”
愛爾希驚喜地大叫一聲，直接拉起林武朝亮光處跑去，顯然這麽長時間的黑暗旅途，讓她對光亮充滿了期待。
跟隨著愛爾希的腳步，光亮的出現同樣讓林武有種加腳踏實地的真實感，眼中的光亮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一扇高大的門戶，蒙蒙的白光正從門戶中央散發出來。
兩人停在白色門戶的前麵，抬頭仰視著眼中的神秘祭壇門戶。
“帝階試煉。”
愛爾希睜大了雙目，不可置信地說道。
“啊？”林武愣了愣神，旋即順著愛爾希的目光向上看去。果然，在白色門戶的最上方四個淡灰色的大字映入了眼簾。
“竟然是帝階試煉？！隻比天階試煉低一級的難度！”愛爾希眼中閃爍著興奮又期待的色彩。讓林武感到奇怪的是，愛爾希對這樣的困難試煉居然一點都不害怕。
“喂，帝階試煉應該是很凶險的吧，為什麽你還這麽興奮？！”林武疑惑道。
愛爾希翻了個白眼，“凶險對於我們而言能算什麽？越困難越能獲得突破，你難道不對裏麵的機遇和更高的境界充滿期待嗎？”
“嗬嗬，好吧。”
林武淡笑一聲，大部分修煉者其實都是這樣，對力量的渴望超越對生命的珍視，他們總會說一套以命去拚的理論，可這樣傻乎乎死在追求力量途中的修煉者屍骨，早已鋪滿了整條大道。
身為火神嫡係子孫的愛爾希，竟然也是這樣的念頭嗎？
林武看著愛爾希臉蛋上不曾減弱的興奮色彩，心中閃過一絲絲無奈的念頭。
“走吧，看看無盡祭壇的帝階試煉，到底有多麽厲害。”林武揮去腦海中的思緒，出聲說道。
愛爾希點點頭，隨即抬腳走進白色門戶。
……
無盡祭壇的試煉空間非常龐大，除了當初參與建造的戰爭學院前輩強者和冥界帝境神，沒有誰知道這裏麵到底有多麽廣闊，也不知道每一個難度的試煉空間都有什麽不同。
在每一個對無盡祭壇有過了解的人而言，它都像一個無法被看清全部麵目的謎團。從凶險無比的流放之地到益處極高的試煉場，這樣可怕空前的轉變饒是幾千年過去也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無盡祭壇的真實，誰也說不清楚。
在奇峰險壑圍繞的山穀中，生長著鬱鬱蔥蔥的青翠林木，枝椏上的樹葉青亮如玉，隨著微微的風動翻轉搖曳，暖暖的日光從天空中灑落，投下一片又一片斑駁的光影。
在這般寧靜祥和的風景之中，沒人能看到某處巨樹成蔭的林間，數條鏽跡斑斑的粗大鎖鏈穿行其中。綿延的盡頭處矗立著一座青灰色的岩石高台，被重重纏縛，像是封印著什麽可怕的禁忌。
如果有人能夠尋得這些鎖鏈的另一端盡頭，或者能夠發現，一座更加雄偉奇宏的神殿若雲若煙，縹緲著，隱隱露出與青岩石台的關聯。
無盡祭壇帝階試煉場。
距離這山穀十數裏外的一片廢棄建築中，某座像是祭壇般的白石建築上，忽然發出一陣亮藍色的光輝，緊接著一扇三米大小的晶藍色漩渦門緩緩從中浮現。
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隨即出現在白石建築上。
抬腳踩在堅實的石麵，林武和愛爾希紛紛揚起手遮在眼前，在抉擇之路黑暗中待久了的他們麵對這樣明亮天空的時候，一時間還不能適應。
沒過多久，眼中的暗色漸漸退去，身前祭壇空間的一切終於呈現在林武和愛爾希的視野。
“這裏就是無盡祭壇的試煉空間了嗎？”
愛爾希有點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場景，似乎並沒有冥界那般鮮明的灰暗色彩，這裏的蔥鬱和生機盎然與人界並沒有什麽區別。
“下去看看吧，無盡祭壇雖然是冥界帝境神主力建造的，但是學院的前輩也是參與過的，其中有些試煉場具有人界的色彩不很正常麽？”林武偏頭看著愛爾希，解釋道。
“我還想看看冥界到底是什麽樣子呢。”愛爾希滿臉失望的神色。
“你外公沒帶你去過冥界？”林武好奇道。
愛爾希搖搖頭，“他自己恐怕都沒有去過，我也隻待過天界和人界，十界這麽大，天界、靈界、無法界。人界、魔界、元界。還有冥界、深淵煉獄界和神界。這上中下三個大位麵我能去過其中各一個就好了。”愛爾希又向往著說道，她是一個喜歡到處跑的人。
“當然了，最大的夢想還是能去一次次元界，在我讀到過的所有典籍中，次元界才是這個大世界中最為神秘和奇幻的地方，如果誰能夠帶我去一次，讓我做什麽也都答應了。”愛爾希說著眼上已經滿是星星了。
林武聞聲好笑，“次元界這麽值得你做出這樣的決定？”
愛爾希轉過頭看向林武，“每個人的思想不同，對於自己的夢想所能做出的犧牲也是不一樣的，你覺得不值的別人未必這麽看。”
“反之亦然。”
“如果我帶你去，你也會答應我所有要求？”林武笑著問道。
愛爾希丟給林武一個白眼，“那我這輩子估計都沒希望了。”
兩個人並肩走下祭壇石台，一階一階的石梯從半空一直延伸到地麵的草叢中，濃密到快要蓋過大腿的野草，完全足夠說明這個空間的荒無人跡，在這裏生存著的活物隻有草木和那些等同於分數的冥界生物。
腳掌踩到土地的瞬間，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忽然竄入林武的腦海，無法抗拒的虛弱電光火石般充滿了林武的整個身體，林武驚駭地發現，自己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呼
林武眨巴著眼睛，起伏的胸口呼出一口大氣，瞬間失去的力量的感覺讓他措手不及。
“林武，你感覺到異常了嗎？”
愛爾希同樣大口呼吸著，說話都有些困難。認真調息了半晌，兩人方才恢複了正常，倒不是因為這空間對他們的壓抑過強，而是突然陷入一個禁錮了所有力量空間中，任誰都無法一下子適應，這就像一個人從高空瞬間進入深海一樣。
“全身的力量都被壓住了，一點都沒辦法使用。”林武緩緩說道。
“這比天界的禁法領域還要厲害。”愛爾希站起身，皺著眉說道。
“你去過那地方？”林武抬起頭看向愛爾希。
愛爾希點點頭，“以前和外公去過，不過，那時候還小，力量沒有多少。那種地方真的是我們修煉者的禁區呢。”
林武聞言想起了曾經在《自然史》中讀過的關於天界禁法領域的記載，完全限製修煉者對元素等天地力量的溝通，就算是三大境的鬥元之力也無法打破這樣的壁障，這無疑限製了絕大部分的修煉者，但是，總有一部分人可以超出其中。
比如靈魂係的修煉者，當然，這必須是純粹的靈魂之力，尋常亡靈術還遠達不到這個要求。
就連一般的鬼神之力也不可幸免。
“沒想到無盡祭壇中也有這樣的地方，可是，在這白石祭壇上明明力量都還在的。”感受了片刻，林武疑惑著說道。
“我覺得這裏麵的禁法領域應該不大，帝境神根本沒法和天神巔峰的巴卡爾相比。”
愛爾希想了想，回答道。
林武點頭稱是，他自然也能明白天神和帝境神的巨大差距。
“我們現在還是先離開這裏，或許出了這個地方就能擺脫禁法領域的限製，再說了，我們還需要獲取分數，否則，這次的正式考核可就過不了了。”愛爾希拔出自己的神器，朝林武道。
“希望別遇到太強的冥界生物，我們現在的樣子恐怕對付不了。”林武點點頭，一臉謹慎。
愛爾希揚了揚手中的火焰之拉諾，在空中劃出一道修長的火焰弧跡，“哼，誰敢來，本小姐就一刀把它燒成烤肉。”
愛爾希輕哼著，旋即又看向林武，“對了，林武，你不也有一柄火屬性的神器嗎？
和我一起吧！”
林武無語地搖了搖頭，起身朝白石祭壇外走去。笨可是會傳染的，得趕緊離開愛爾希這個白癡。林武心道。
“喂喂，你等等我啊。”
愛爾希急忙收起拉諾，追向林武，她可不想一個人麵對未知的冥界生物，雖然自己不怕惡鬼什麽的，但是，誰知道冥界生物是不是惡鬼，萬一要是老鼠什麽的，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嘿嘿，林武，我們現在朝哪裏走啊？”愛爾希跑到林武身側，笑嘻嘻地問道。
畢竟沒有鬥氣實力的她，身體素質可遠沒辦法與林武相比的，現在隻能放下姿態，求罩求保護了，身為一位大小姐，能屈能伸才是貴族的表現嘛。
“離開這裏，去和冥界生物戰鬥，畢竟還要過獲取分數。”林武回複道。
“去哪？”愛爾希還是疑惑著。
“那裏。”林武指了指遠處一個方向。
“啊？”
“我有一些奇怪的直覺，那裏有一股特別的吸引。”林武皺著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