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別管我,快走
伍英凡不死心的又站起來衝上去,看著他不要命的狠狠的推了那大漢一把,大漢的身形一退,立刻就撞在另一個大汗的身上,兩個人齊刷刷的將視線遞向了伍英凡,其中一個人已經亮出了匕首,而另兩個則是繼續蹂躪著我新買的車子。
我聽到了巨大的響聲,那是錘子砸在車上的聲音。
伍英凡撲了過去,居然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勇敢,我皺皺眉,心裏在猜想著這可能的苦肉計,於是,手中的攝相機依然追隨著他的身形,一把匕首正揮向他的身子,那方向正是他的心髒,我驚叫的站起來,下意識的向門外衝去,一邊跑,一邊按動了手中的手機,那一個洛傾恒專用的手機號碼迅速撥出,西洋咖啡廳前,我不想看到血腥的場麵。
就在我奔出到門外的時候,伍英凡的肩頭已受了傷,鮮血汩汩而出,那刺目的紅讓我有些頭暈,這似乎不象是苦肉計,我衝過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另一把匕首刺入他的心髒,他不會散打,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居然還逞能的要幫我,真是個傻子呀。
踢起地上的一個小石子直接飛向那匕首,我確定如果我不出手,那刀刃一定會讓伍英凡知道什麽叫做殘忍。
半高的鞋跟一掃,立刻一個大漢就被我踢出了一步遠,伍英凡愣在了當場,象是沒有想到我的出現,“退到一邊去,你壞了我的好事。”跟他無關的,他不但沒幫上忙,卻惹了禍患。
“顏顏,我不想你的車才買了一天就變成費品收購站的禮物,那樣子,你還不如送給我更劃算些,至少,我會感謝你。”伍英凡絲毫也不介意他肩上的傷,嘻皮笑臉的與我笑談著。
我卻已無力,一人獨對這幾個大漢,又加上我很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當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一次性喝退他們。
“你,閉嘴。”不許他在吵到我,此時的我恨不得剝了他的皮。
又過了幾分鍾光景,就在我與那四個大漢拳腳相擊時,一道喇叭聲傳了過來,我沒有理會,愛誰誰,又不是我阻了他的路,是這些可惡的襲擊者。
一個大漢被我至命的一踢終於倒在了地上,掙紮了那麽幾下,就再也動彈不得了,心裏小小的雀躍一下,呼呼,我還很年輕,我並不老,二十二歲的自己風華正茂,隻是,真的不想要過年,也不想再長一歲。
年輕多好,年輕是福。
“洛小姐,你這是做什麽?”就在我全神貫注的麵對眼前的另外三個大漢時,莫老夫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嚇,原來剛剛的車子是她的車子,原來她已經到了。
我一刹那間的愣怔中,卻也意外的疏忽了身側一把揮過來的匕首,眼前刀光一亮,我卻沒了反應,莫老夫人的出現讓我恍惚了神智。
“顏顏……”一聲急喚終於叫醒了我,可是晚了,因為那匕首就要送過來了,我僵直的身子甚至不知道了躲閃,怔怔的站在原地,望著那匕首的刀光臉已是煞白。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得一閃而至,他遮住了我眼前的刀光,然後再緩緩的在我的麵前倒下,“顏顏,別管我,快走。”那是伍英凡拚著最後一口力氣說出的幾個字,隨即他就倒在了我的麵前。
沒有俯首,我恨恨的望著眼前那個欲要殺死我的人,我深深的把他印在了我的腦海裏,一個,兩個,三個……
每一個人我都要印在腦海裏,因為,此時的他們已然停止了對我進攻,而是分別向不同方向而去,警笛聲響,我轉首看向莫老夫人再看向老吳,“誰報的警?”
“是我。”
“是我。”
莫老夫人與老吳居然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搖搖頭,其實我並不想驚動警方的,那對手的目的是我,是要惹起我的暴怒,隻是我偏偏就不上當,倒是老吳與伍英凡上當了,而莫老夫人,我猜不透她的心思,她的遲到本身就是一份怪異。
沒有再理會他們,我俯身蹲在伍英凡的麵前,他的臉上蒼白而無血色,胸口的血汩汩流出,讓我真想要伸出手去賭住那個血窟窿,那個大漢還真是狠心,居然在刺傷了伍英凡之後也將他胸口的匕首一並拔出。
那樣的痛加上那樣的血流如注,要想留住他的命似乎有些難了,我握住他的手,在聽到救護車的響聲時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老吳,你善後,一會兒會有人來幫你,不許警察打擾我與伍英凡,我想要親眼看著他在我的麵前睜開眼睛。”他救我,那絕對不是作戲,那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那行為讓我感動。
“毅兒……”莫老夫人到了這時候終於看清楚了地上躺著的人,她以為那是她的兒子,而其實卻是伍英凡。
背對著她,我輕輕的,生怕吵醒了地上的男人,“伯母,他不是子毅,他是伍英凡,我不知道子毅的下落,但是我猜測他根本就沒有死,如果可以,我想與伯母再次約一個時間,我想要找到子毅。”說完,我隨著已趕過來的救護車的擔架站了起來,手依舊還握著伍英凡的手,向前移動時,我在等待莫老夫人的答案。
“好,明天,還是這裏,還是十點鍾,我一定不會再遲到了。”堅毅的聲音帶著幾許堅持,看來,她今天的遲到並不是她的刻意。
我淡淡笑,那個讓她遲到的人,她早已在心底對那人起了猜疑了吧。
此刻的畫麵,第六感已經讓我篤定了不是她的所為。
繼續抓著伍英凡垂落在擔架下的手,沒有警察向我而來,我卻聽到了莫老夫人的聲音,“不關那女子的事,誰也不許帶她去警察局。”
這一回,不用洛傾恒出麵了,有些喜也有些憂,喜的是那幾個大漢讓我有了找到白家老巢的線索,憂得的伍英凡的生死。
安安靜靜坐在伍英凡的身邊時,他的身子卻漸漸的熱了起來,他在發燒,而且越來越燙,護士已經為他做了最簡單的止血工作,也為他輸了液,昏睡中的他眉頭微皺,因為冷而不停悸動的身子讓我的心疼了又疼,他又是何苦要來淌了我這趟渾水,他讓我欠下了他的一份命債,他不生,就是我一輩子的心痛。
“顏顏……顏顏……”即使在昏迷中,他依然不停的喚著我的名字,想起他痞痞的吊兒郎當的樣子,原來,他的心裏真的有我,有些歉然,傷了他那麽多次的心,他卻仍然會奮力的保護我,我一直記得那個殘忍捅了他一刀的大漢,這一刀,我會還給那人,一個電話,我就會讓他生不如死。
我的記憶就會是一幅畫, 我絕對可以畫出一幅十足相象的肖像畫送給手下人,這一次,我要親自動手。
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端,最近這一段日子以來,這是我第三次進醫院,卻唯有這一次是為了一個男人,一個本不該與我有任何交集的男人。
命運,與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這個救我的人,他卻有著與我曾經深愛的人一張一模一樣的麵孔。
等待他的醒來,等待手術室的門開,等待醫生或者護士告訴我:他暫時的脫離了危險。
我在祈禱,為一個年青的生命而祈禱。
手推病床從手術室裏被推出來的時候,我的心終於落了地,他還活著,這便足矣。
一個傻瓜,不過是為了一個人的承諾,為了一些醫藥費竟然傻傻的做了這一切。
他卻不知,其實,他父親的醫藥費傾恒早已為他代繳了,根本無須他再憂心。
看著病床上伍英凡沉睡的容顏,手指靜靜探過去,他睡得那般安祥,如果這不是在醫院裏,而是在黑白間,我一定會以為他就是莫子毅,真象呀,他睡著了的時候真的讓人很難辯那真偽。
手機振動,是我刻意的消了音,不想在醫院裏讓嘈雜聲驚醒了病人,那是一則短信,“顏顏,你還好吧?”洛傾恒關切的話語透過手機送到了我的麵前。
我這才想起,衝出西洋的時候我曾經撥通過他的電話,卻又來不及的掛斷了,此刻的他一定是什麽都知道了吧,“小叔叔,我很好,隻是伍英凡受傷了,至少要住院一個星期。”不知為什麽,這一回離開S市,我的心坦然多了,甚至已經在逼迫自己慢慢的接受了辛晴,記得從前不知道在哪裏看到的一句話:愛不是占有,而是想要靜靜的站在角落裏看到對方的幸福。
這一句話,說起來容易,可是真正做起來的時候,當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所愛的人投入另一個女人的幸福懷抱,那種心痛,如果不是親身經曆,任誰也無法心受。
回了一個短信,我突然發現以短信這樣的方式來與洛傾恒勾通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這少了許多的尷尬。
半晌,短信回複,“顏顏,把你拍到的錄像交給老吳,我自會派人查出那幾個人的下落,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白湛動手了。”聽不到他磁性的嗓音,可是,那無聲的感覺卻給了我無限的想象空間。
看著屏幕上的每一個字,我卻有了另外一種感覺,腦海裏再次滑過莫老夫人出現的畫麵以及她說出的每一個字,許多事,再沒有確鑿證據之前,還是不能妄下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