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湊合一下
正在我拿著她的名片發愣的時候，她忽然問了句：“孫先生，你沒事吧？”
“哦，”我慌忙一笑，窘態地愣過神來，看了看她，“對不起，王總，我…嘿……我在你麵前，有點兒失態了。”
“沒有。沒有失態。”她慌忙微笑道，“隻是不知道孫先生在沉思什麽？”
“其實……”我想了想，“也沒有什麽。隻是我覺得王總真的跟我的一個朋友很像。”
“所以孫先生就想起你的那個朋友了？”
“是的。”
“可以理解。”她微笑道，“不過，可以的話，麻煩孫先生不要稱呼我王總，直呼我王杜娟就好了。因為我們可能會…嘻…成為朋友。”
聽她這麽的說，我微微一笑，回道：“那怎麽好意思呢？”
聽我這麽的說，她媚笑地瞧著我：“如果孫先生不想跟我成為朋友的話，那就隨便好咯。”
“沒有沒有沒有，”我忙道，“我怎麽能不想跟王總成為朋友呢？”
“那，又來了，都說了，叫我王杜娟就好啦。”
“真的？”
“真的。”
“那好，我以後就直呼你王杜娟了哦？”
“嗯。”她媚笑地點頭，然後打量了我一眼，“不知道孫先生可否收我這位女弟子？”
“女弟子？”我皺眉一怔。
“是呀。孫先生的功夫那麽好，不會不想收弟子吧？”
“嘿……”我忍不住一聲冷笑，回道，“什麽功夫呀？就我那點兒功夫，算不得什麽。再說，現在是文明時代，也沒有必要用功夫呀？況且，子彈遠比拳頭快。而且，咱們中國自古曆來，所謂的功夫隻是用來強身健體的，並不是用來打鬥的。還有，我本身也不是從事功夫教練工作的，我隻不過是公司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員工罷了。今晚，能認識像王總這樣的大人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著，我忙掏出了我的名片來，衝她遞了過去：“對了，王總，這是我的名片。我是做人力資源的，希望有機會跟你們公司合作。”
見我如此，她慌忙接過了我的名片，拿在手頭看了看，小聲地念道：“鵬程人力資源公司，孫壯，西湖鎮區大經理……”
然後，她抬頭看了看我，微笑道：“鵬程貌似是石城最好的人力資源公司吧？”
“差不多咯。”我回道，“因為我們公司誠信，既不欺騙公司，也不欺騙員工。我們的理念就是為員工服務、為公司服務。不像有些小勞務公司，在街邊擺個小攤，或是租個門麵，專騙那些找工作的人的錢財。而我們隻針對我們所服務的公司或者企業收費，不向應聘者收取任何費用。當然，前提是他得符合我們的招聘標準。”
“那你們的標準是什麽呢？”
“我們的標準就是被委托的標準。比方說，王總委托我們招什麽樣的員工，我們就按照委托標準來招聘。所以關於你們公司人力資源這塊，可以完全委托給我們公司來做。這樣，你們公司要省很多的事情，也省了很多的人員資源費用。”
“我可以考慮一下。你名片我留下了，我有可能隨時會給你電話。”說著，她話鋒一轉，“算了，孫先生，我們還是談些工作之外的事情吧。還有，你還是稱呼我王杜娟吧。我喜歡你這樣稱呼我。”
“那好，王杜娟女士。”
“女士？”她媚笑地瞧著我，“我很老嗎？”
“沒有沒有沒有，”我慌忙解釋道，“隻是叫小J不合適。現在幾乎所有的女的都討厭小J這個稱呼。”
“嗬……”她莫名開心地一樂，“那倒也是。那你就稱呼我王杜娟女士吧。”
“好。”
“那，孫先生，你看……我們喝點兒什麽？”
我便是笑微微地看了看我跟前的生啤，回道：“我這兒有酒。看你喝什麽了？”
她慌忙笑微微地端起她桌前的酒杯：“其實我這兒也有酒。那我們就為相識幹杯？”
“好。”
於是，我端起酒杯，與她碰了一下酒杯，各自喝了一口酒。
待緩緩地擱下酒杯後，王杜娟女士又是媚笑地看我：“你常來這兒喝酒嗎？”
“偶爾。你呢？”
“我也是偶爾。”
“嘿……”我不禁一笑，“那為偶爾再幹一杯吧？”
“好。”
再次碰杯後，各自喝了一口酒，然後她莫名微笑地打量了我一眼：“對了，孫先生之前見我就直呼費雪梅，那麽請問……費雪梅是你女朋友嗎？”
“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
“因為我們認識沒有多久，她就去國外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國？”
“你很愛她？”
“嘿……”我又是淡然一笑，“我也不知道？隻是偶爾會很想她。或許是她給我留下太多溫馨的回憶了吧？”
“這麽看來，孫先生一定是一位非常重感情的人？”
“未必。”
“此話怎講？”
“嘿……”我苦澀地一笑，“想必王杜娟女士也了解我們所生活的時代。有時候，不是你不想去愛，而是你愛了也未必有結果？還有，現在的人基本上都害怕孤獨，所以難免會……嘿……我想王杜娟女士明白我在說什麽吧？”
“明白。”她點頭回道，然後又是媚笑地瞧著我，“坦白說，我也是個害怕孤獨的女子，所以我今晚才會在這裏認識孫先生。不介意我的坦白吧？”
“怎麽會介意呢？每個人都有自己表達的方式嘛。”
“那孫先生也怕孤獨嗎？”
就在車內一番折騰之後，待小琴重新在駕駛室坐好，扭頭笑嘻嘻地看了看我：“坐好啦，我開車了哦。”
見她那般開心，我嘿嘿地一笑，問道：“滿意了呀？”
聽我這麽的問，她歪起腦袋，笑嘻嘻地看著我，像個可愛的小女生似的，忽然回道：“還不夠，嘻嘻……”
“不是吧？”
她又是嘻嘻地樂了樂，然後也就駕動了車，倒出了停車位，接著，駕車奔車道的路燈下駛去了。
大約5來分鍾後，便到了她所住的瘦西湖社區。
瘦西湖社區也算是一個高檔社區，去年才落成的，整個社區都比較新。
深夜裏，整個社區沉睡在燈光下，無比的安靜。
小琴駕車繞過幾個花壇後，便駕車奔12號樓的地下車庫駛去了。
到地下車庫停好車之後，我便和她一起走去了電梯口，然後乘坐電梯上到了十二層。
她在這兒買了一套一居室。
第一次我來她家時，我問她為什麽怎麽就買個一居室？
那時她說她想一直單身，過著自我的無憂無慮生活。
這是我第二次來到她家，我不知道她的想法是否有所改變？
她的這套房子雖小，但是裏麵的裝飾還是蠻精致的。設計得也很潮流。
待她打開客廳的門，一股女孩的香味撲鼻而來，這是她餘留在房間的香水味。
我忍不住嗅了嗅鼻子，感覺特別的好聞。
走進客廳的門口後，她一邊換上拖鞋，一邊衝我問道：“餓嗎？我去煮夜宵給你吃呀？”
“嗯？”我愣了一下，回道，“有點兒。”
她聽著，一邊從鞋架上拿起她的一雙拖鞋給我：“給。你換鞋，我這就去煮夜宵。雜醬麵？怎麽樣？”
“隨便你。”
我一邊回道，一邊換上了她的拖鞋。
她腳自然是很小，我穿上她的拖鞋，就像是腳尖踩在階梯的邊沿似的，隻穿了半隻腳。
不過沒轍，也隻好將就一下咯。
再說，這妞特懶，不愛搞衛生，所以平時都很注意室內的衛生，生怕弄髒了哪兒。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她所謂的雜醬麵就做好了，從廚房端了出來。
我嚐了一口，不是特好吃，但也不難吃。反正就是一個湊合吧。就像我跟她在一起一樣，要湊合也能湊合。
所以要說什麽鳥愛情，我總是質疑。因為現在哪還有什麽單純的愛呀？
尤其是在這個什麽都開放的年代裏，基本上隻要不碰上一個不怎麽討厭的人，彼此都能湊合一下的。
這會兒，我確實也餓了，所以就狼吞虎咽的將她給我的一整碗雜醬麵都吃完了。
她看著我吃得這麽香，慌忙微笑地將她手頭的那碗麵遞給了我：“給。你個混蛋全吃了吧。”
“不。你吃吧。”我慌忙回道，“我吃飽了。”
她嘻嘻一樂，說道：“我吃不下去啦。”
“啊？”我不覺一怔，“不是吧？你自己煮的麵都吃不下去了呀？”
“難吃唄。”
“嗯？你自己都覺得自己煮的麵難吃呀？”
“嗬……”她嗬嗬一樂，“隻要你覺得好吃，不就行了嗎？”
見她如此，我也就不想跟她因為一碗麵糾纏沒完了，於是伸手給接過來，又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