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命苦多磨難 半夜又遭鬼
二疤頭一邊唱戲一邊往家的方向走,唱了很多天也不知道走到哪裏了,反正大方向對就行了。這一天天要黑了,也該收工了,從集市上收起了東西,推著小推車漫無目標的走著,走到能睡覺的地方就是目的。正走著,天空刮起了一陣大風,眼看就要下雨了,這個時候二疤頭心裏想,還不能望鄉下走,萬一走到路上沒有地方躲雨怎麽辦,於是就找到了一家大戶人家的商店屋簷下,停了下來。
把東西收拾好了,鋪上麻袋當床。想坐下來的時候,卻感動腰一陣疼痛,他知道,又犯陰天了,也許是累的,也許是舊病複發,不管怎麽樣自己要停住,於是吃力的坐了下來。從化肥袋子裏摸出一片灶麵餅肯了起來,這是一戶人家給的,這也是他生存的方式。
天越來越來越黑了,也越來也冷了,他吃飽了,裹著身上人家給的破舊棉衣,不知不覺的迷迷糊糊睡著了,恍惚中他好像一下子驚醒了,隻見身上的破舊麵板都被雨打濕了,他打了一個寒顫,坐了起來。頭疼腰也疼,渾身有氣無力,他感覺是不是發燒了,雨下的並不大,他朝著四周望了望,想找一個能完全避雨的地方,可是沒有找到,借著微弱的光線四下尋找,無奈之下收拾起行李帶上草帽,推著車子走了,一邊走一邊找。
已經快走出集市了也沒有找到可以完全避雨的地方,遠遠的看到一戶人家亮著燈,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也巧了,這家門前有個棚子,可能是白天做生意沒有拆走的吧。於是就在棚子下停了下來。沒有驚動人家,就在他自己的推車上將就著躺了下來,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天亮了,家主開門發現門前有個人睡在自家的棚子下麵,於是上前看了看推了推。好不容易推醒了,二疤頭此時渾身疼疼難忍,非常吃力地睜開了眼睛爬了起來,家主問他是什麽人?二疤頭沒有說話,看了看對方,想站起來,不成想從推車上摔了下來,家主忙扶他起來。
二疤頭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坐到了小推車上,問這是什麽地方,家主說是前集鎮,二疤頭沒有聽說過就哦了一聲。然後用手摸了摸頭,顯得很難受。家主問是不是病了,用手摸了摸二疤頭的頭,發覺很燙,說你發燒了,於是從屋裏倒了一杯開水遞給了二疤頭。
二疤頭謝謝地接過了開水喝了起來。然後有氣無力的推起了車子,二疤頭問這裏是那個縣的?家主說是宿遷,二疤頭又哦了一聲,謝過了家主推起了車子走了。
走著走著二疤頭好像體力不支,一下子摔倒在路邊,那位家主看到情況連忙招呼家裏人把二疤頭抬回到家裏,又是灌水又是喂藥的,到晌午的時候二疤頭才醒過來。二疤頭歎了口氣謝了家主,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些錢給主人,主人怎麽也不要他的錢。通過說話了解,家主姓陳,陳大哥給他指了指回家的路,二疤頭謝了家主陳大哥又繼續上路了。
就在二疤頭走出不遠的時候,陳大哥家裏來了一個人,問這個集市上最近有沒有來過一個唱戲的人,說是他的家人走失了過來找找的。說出了大概狀況後,陳大哥說剛剛走,還在他家裏吃藥了,可能是發燒了,這個人道謝了過後追了過去。
二疤頭走著走著還是感覺渾身疼痛,有氣無力,加上天氣不好,剛剛下過小雨,路麵也不好走,行走起來非常吃力。好不容易走到了一條大路,總算輕快些了,趕緊找過地方歇一會。
過了一會,頭疼腰疼難忍,於是躺在一塊石頭上。恍恍惚惚的想到了家裏,想到了夏子珍想到了兒子,再想想現在自己的狀況,不由得的眼淚淌了下來,掏出了夏子珍的手帕看了看,聞了聞,又慢慢的疊起來塞到了口袋裏。
休息了半天,覺得餓了,掏了半天也沒有掏出可以吃的東西,沒有辦法四下看了看,已經是深秋,快要下霜了,田地裏幾乎也沒有什麽可以吃的東西。大路上也沒有什麽人家,沒有辦法隻好忍著推起車子朝前走。
走到一座橋上,這裏也是到人莊子了,看見幾個小孩在那裏玩耍,二疤頭走了過去坐到了橋沿上,二疤頭又餓又渴又累,渾身疼痛難忍,心情壞透了,於是拿出二胡拉了起來。
一會就圍來了很多人,人們在議論著,有的說是要飯的有的說是唱戲的,這個時候一個小孩子送過來一個蘋果,二疤頭十分感激的接了過去啃了起來,還有人端來了水和饅頭,二疤頭招收不誤。感歎現在的社會還是好人多。
拉了一曲又一曲,漸漸地他也吃飽了,精神要好多了。天也快要黑了,二疤頭問了問附近有沒有牛棚之類的可以睡覺的地方,好心人指了指橋那邊的一個棚子,二疤頭謝過於是走了過去。
半夜時分,二疤頭突然被一種聲音驚醒了,他立馬豎起了耳朵,悄悄的移動著頭,四下了看了看。由於上次被人打的事情,他已經很警惕了,想起那位公安大爺說的話,他不由得緊張起來,悄悄的爬起來,躲在了一個角落,觀察外麵的情況。
突然他看到一個黑影閃了一下,他屏住了呼吸,那個黑影悄悄摸了進來,掄起一個石頭朝著被子砸去。二疤頭此時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竄了起來大吼一聲“誰?”一把把那個黑影攔腰抱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後騎在他的身上用拳頭狠狠的打了起來,隻聽到那個人媽呀媽呀的別打,二疤頭不停的打,那個人說:“媽呀別打啦,二疤頭!”
二疤頭一聽這個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立馬停了下來。說你是誰?為什麽要害我?
正要找火柴劃亮看看是誰的時候,那個人一下子把二疤頭踹到一邊,爬起來撒腿就跑,二疤頭也跟著爬起來追了出去,哪知道追出沒有多遠,由於二疤頭身體不適沒有追得上,眼看著那個人跑進了夜幕中。
二疤頭回到瓜棚,想來想去,想不出這個人的聲音,不是夏立人,夏立人的聲音二疤頭應該知道的,也不是劉大海的聲音,可這個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應該是故意來加害他的,是不是與前麵的幾件事情有關係呢,但是這個人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