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約定
昨晚和許瑋約定的時間比好友的早些，因為小哥哥說有話要和自己說。米果來到巧克力屋，上午顧客不算多，零星隻有幾對情侶正休閑地坐地吊椅上說說笑笑品嚐冰淇淋。
米果是老板，這是服務員都知道的事。她們對米果禮貌問候，米果對她們憨憨地笑，實在不習慣哪些高規格接待，她抓著肩頭柔軟的梨花卷，笑容靦腆，“你們好。”
繞過走廊，米果直抵店長室。許瑋先到一步，店長猜她準會到。
“可算來了，快些進去，那小子估計等得有夠受的。”店長與許瑋多年交情，早就超越一般雇傭關係。此時他嘴角的笑，意味深長。
米果點頭，推開室內單扇小門，遠遠就見靠坐在老槐樹下掛著耳機，閉眸小憩的男人。
淺色牛仔褲，休閑格子襯衣，即使最簡單的穿著罩在許瑋挺拔有型的身材上，也是卓爾不群。
“小……”剛想喚他，可想到什麽，米果鬼靈精的一笑，她嘴角彎彎揚起，美眸溜出幾絲狡黠的光芒。
慢慢地，輕輕地，一步一步靠近。
老槐樹下，米果貓腰，調皮的小手蒙住許瑋眼睛。
許瑋微怔，他溫柔拉開覆在眼前的素白小手，轉眼過來，取下耳機，衝米果綻開最迷人的笑容，“等你好久了。”
清晨早早的睜開眼，想著就能見她，自己竟興奮得像個初識情愛的愣頭青。洗漱沐浴，屋子裏左右徘徊。最終抵不過相思的急切，驅車來巧克力屋等待。
僅僅兩個鍾，平日裏覺得時間飛逝，可在這裏，度日如年。
米果就地坐下，與他肩頭緊挨肩頭，“約好九點，我也沒遲到呢。”
她衝許瑋調皮的抽了抽鼻尖，許瑋笑，心頭柔開了花。他親密地掐著她秀氣的小鼻尖，口吻寵溺，“是啊是啊，便宜全讓人一個人算盡了。”
米果得意，高高翹起下巴，紅燦燦的臉蛋像蘋果惹人垂涎。
即使什麽也不做，什麽話也不說，就這麽靜靜看著她，許瑋也覺得他的整個世界美好而又滿足。想到給她帶回來的禮物，許瑋半轉身，將一側的手提袋拿過來，“給，送你的。”
好精致的手提袋，粉粉的色澤，玫瑰花的水印柔美典雅，光看著心頭就溢滿溫馨甜蜜的泡泡。米果快樂地接過來，拉開看，裏麵還用紫色包裝紙裹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盒子取出來拿在指尖，分量不輕，“這麽重？小哥哥，我能現在拆開麽？”迫不急待想看小哥哥送自己什麽禮物呢！米果滿懷期待，大眼睛漾著興奮又激動的光芒看旁邊帥氣的男人。
許瑋點頭，唇邊線條溫柔。
開心，米果笑盈盈拆禮物。盡管心情迫切，她卻小心翼翼，一層又一層，輕輕撕開包裝紙。鼻尖彌漫著淡淡香薰的氣味，沁人心脾。
“哇……”從沒見過如此精美的工藝品，米果忍不住讚歎。水晶球萬分小心地捧在兩個手心裏，目不轉睛。
透亮的水晶折射著太陽絢麗的光芒，氤氳一圈又一圈旖旎清輝。球的中心，五顏六色的城堡充滿童話世界才有的童趣和驚喜。精巧別致，巧奪天工。
米果捧在手心愛不釋手，烏黑如葡萄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緊盯著水晶球裏的小城堡，“多美啊！這麽豐富的顏色真是恨不得讓人咬上一口。”
“如果你舍得，城堡完全可以被你吃進肚子裏。”看她模樣是真的喜歡，許瑋安心，總算沒白費花了整整兩天時間跑遍巴黎所有名店。
可以吃？米果詫異看他。
瞧出她的疑惑，許瑋輕拍她頭，妖冶雙眸耀著天上太陽的亮度，粼粼璀璨，“城堡是巧克力做的，被水晶包圍著。如果想吃，砸掉就行。”
“不行！”一聽球的中心是巧克力，米果讚歎工匠的獨具匠心之外不忘把球往懷窩藏，“這麽珍貴又漂亮的巧克力城堡，不能吃！”小哥哥從小就承諾給自己造一座巧克力屋子的心意，今天如願以償！這麽珍貴的禮物，必須一輩子珍藏！
“我會好好收起來，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瞧一瞧，一輩子放我睜眼就能看得見的地方。放床頭好不好？”捧著水晶球，米果已經急切與許瑋討論它該屬於哪個位置。
任她一個人擠眉弄眼，許瑋隻笑，目光脈脈含情。
“丫頭，搬來和我住好不好？”
米果雙瞳驟然一縮，失神地張著嘴巴好半天，最終才喃喃著結巴，“小哥哥，那天我們說好的，不提這事。”
涼爽秋風拂著許瑋削尖的發梢，蕩在眉間，半遮半掩之下他深邃的目光凝在米果緋紅的臉蛋上不放，“如果我們住一起，想我的時候直接看我就行，不用看這水晶球。”他說得自然，眉間柔情款款。
米果感覺腦袋發熱，鼻尖空氣稀薄，有窒息的感覺。小哥哥，求你別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了，我心慌，快要喘不過氣。手心死死覆在水晶球上，米果垂下眼簾，她雖極力鎮定，可輕咬的嘴角毫無掩飾地泄露了她此刻的緊張和彷徨。
“小哥哥，我不能離開那裏。”
“為什麽？”他追問，語氣有些重了，竟嚇得米果肩頭下意識就明顯地一抖。她抬起清亮的眸子有些惶惶看對麵的人，或許也意識到自己由於著急而口吻變重。許瑋淺淺深呼吸，將呼之欲出的情感克製地壓抑在心底。
“愛丫頭你聽好，剛才我說的那些完全不是隨便說說，那是我這些年祈禱過無數次的願望。我想照顧你，用盡我的一切，好好地疼你。”他說得真誠，修長的手也適時擎在米果單薄的肩頭。
親密，卻不顯得輕浮！
米果臉蛋和腦子持續發熱，嘴巴和喉嚨幹得不像話，她抿唇，舌尖不知所措去舔幹澀的嘴唇。小哥哥的掌，隔著薄薄衣料，好溫暖，好有力，又好溫柔。
他的眼神，他的舉動，還有那些足以令所有女孩意亂情迷的話，算是告白麽？可怎麽回事啊，小哥哥不是哥哥麽？一直以來自己是這麽認為，也理所應當地認為小哥哥也把自己當妹妹。但此刻，誰來告訴她，究竟是自己多心地想歪了，還是小哥哥對自己有另類情感？
好困擾，米果都不敢與他對視，更不敢問個明白。
天，這究竟要怎麽辦？
米果啊米果，虧你自詡小言寫手，這樣的境況，若是女主會如何？
女主啊？
米果皺起黛色的眉兒使勁地想，若是女主，必定拒絕！因為女主的存在是專為腹黑男的欺負而準備的。
可不對啊，自己又不是女主，自己的理想愛人不一直就是小哥哥這種類型的麽？要不要問問小哥哥，他究竟什麽意思？
掙紮片刻，米果放棄。傻了吧，問什麽問呀，若人家不是那意思，到時多尷尬？但若小哥哥就是那意思，捅破那張紙後更尷尬！
迷糊的米果這次聰明了，她裝傻，不想再討論這麽深刻難懂的問題，“小哥哥，這事咱們以後再說。快，告訴我這次你去法國都見了些什麽新鮮的玩意兒？”
許瑋也是聰明人，很明顯他的愛丫頭不喜歡剛才的話題，罷了，來日方長，不急一時。但想著愛丫頭和那人住一起，尤其聽到昨晚電話裏男人那凶巴巴的態度，就可想象平時愛丫頭有多受氣！可即便這樣，愛丫頭為何就不離開？
擎在她肩頭的掌心失望地垂下來，許瑋苦澀地勾起嘴角，“那地方去了許多次，也不覺得新鮮了。再說我是去工作，又不是旅遊。”
“那到是哦”，看小哥哥失落的麵龐，米果心尖發緊。可她不敢剖析此時小哥哥的內心，她怕……
她怕失去這份專享的寵愛，怕失去小哥哥，怕兩人之間連朋友都做不成！
許瑋提議，“下次咱倆一起出去走走吧，去近點的地方，新馬泰如何？”
“好呀！”米果拍手，她對旅遊，真是充滿無限的向往呢！
許瑋點頭，決定把與米果的旅遊排到日程上來。
為了不讓許瑋那麽失落，米果指著紅磚牆角落的一塊空地，“小哥哥，看記得嗎？小時候我倆就在那個地方玩丟房子的遊戲。”
陽光下灰撲撲的水泥地，歲月如梭，似乎依舊遺留著稚嫩的腳印。
許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記憶如潮翻滾，“要不要再玩？”
“好！”開心，米果站起，忍不住就拉他衝過去。
許瑋撿了石子在地上畫出九個格，1，2，3，4……
米果興奮地跑去外麵找店長找了串贈送客人的小手鏈當投擲工具，兩人剪刀、石頭、布，米果先。背轉身站在房子前，米果往後丟手鏈，單腳跳起落到2字格上，一步步往更高的樓層去。
簡單的遊戲承載幼時無邊的快樂，嘻嘻哈哈，眼前的笑聲與記憶裏的重疊。
“你笑起來真好看！”見過美女無數，愛丫頭的笑雖不是最漂亮的，卻是最讓他喜歡的。柔柔又堅固地長在他心的深處，在他生命中駐紮生根。
米果不好意思地紅臉，“小哥哥笑起來更是超級好看！全天下沒人比得上！”
兩人互相吹捧，卻都“噗嗤”一聲，齊齊爽朗地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