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眾人都全身關注的等著陳季之出問題的答案,陳季之卻折扇一合賣起了關子。
“老陳,你這就太不厚道了啊!”王繼安罵道。
“就是就是,大家都等著聽你呢,快快,到底那兩個姨娘是怎麽回事?還有,那解藥是個啥?”張伯馳也就這陳季之不放。
陳季之則拒不開口了,大有如果你們不開席我就不明的架勢。睿王靖玹搖了搖扇子,微微笑了笑。
“好了,那咱們就開席吧,既然今王做東,那王就寵溺一回老陳。”靖玹合上扇子,命人開席。
“誒!還是睿王殿下|體恤在下的腸胃。”陳季之得逞。
不多時,享譽京城貴族圈的覃家宴開席了,菜色鮮美,而且色香味形皆是尚品,甚至有的菜色甚至精於宮廷。
當菜肴被布置完畢,陳季之哇哇驚歎了好幾聲,豎起大拇指讚歎睿王的豪氣。
“你們兩個瞧瞧,還是王爺的品味更上一層樓,看看你們兩個每次請我老陳吃的,都是些什麽。”陳季之直接用事實回懟張王二人。
張伯馳還好,不過是笑笑罷了,畢竟家學淵源在那裏,溫良恭儉讓常藏於心中,並不與常吃白食的陳季之計較。但是身為世子的王繼安卻態度卻不同。
“老陳,你個沒良心的!我和伯馳兄被你吃白食,你倒是得了便宜,還買別饒乖!”王繼安繼續罵。
“聖人雲,食色性也,又雲,唯人與女子難養也,繼安老弟,你可占全了喲!”陳季之不急不慢的。
靖瑧在一旁聽著,對陳季之的厚臉皮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確實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
話裏行間不難聽出,這陳季之是個騙吃騙喝的主兒,但是也是個極有趣之人,他雖然每到處騙酒吃,卻也有他的輸出,學識和見識就是他能在這些王公貴族中混吃混喝的手段,也是他的生存本領。
這人,如果入朝為官,不敢每渾水摸魚,但是至少不會做出很出格的事兒,因為從他的態度來看,他是個有的放矢的人,也是個善於掌握平衡的人,絕不是一個“混”字,隻是表現的比較詼諧罷了。
相較於王繼安、張伯馳二人,這位陳季常的情商絕對在二人之上,學識也恐怕位列於前,但是就正氣和正統,確實張伯馳居上,而論誠心則是王繼安,這幾人各有千秋。
到此時,靖瑧重新審視了這場宴會的意義,卻不像初來時的那般無趣,和勉強。
靖瑧想著,但王繼安已經極度不耐,非揪著陳季之出他們問題的答案了。
“繼安兄,依王看,至於什麽解藥,恐怕也就是一杯菊花茶之類的物事並無其他妙法,無非是授予耿員外土法的人賣的一個關子罷了。”靖瑧接話。
正大口大口的吃著美食的陳季之,一聽,吃了一驚,立刻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很認真的盯著靖瑧看了許久。
“怎麽?莫非麟王殿下對了?”王繼安追問。
“乖乖!莫非殿下聽過這個故事。”陳季之問。
靖瑧搖搖頭,表示並沒櫻
“但是殿下是怎麽猜中的?!”陳季之驚訝的。
“這並不難,這土方子用的是檳榔的藥性,那解藥就一定是泄去藥性的東西,茶就是其中最有效也最不易察覺的啊。”靖瑧輕巧的出。
陳季之對他豎起了兩個大拇指,表示讚歎。
“我還有個推定,恐怕那兩個唄趕出耿家的姨娘恐怕多少也是被冤枉的,很可能兩人平時就是喜茶之人,或者本來體質寒涼之人,對檳榔灰的藥性並沒有什麽刺|激反應。”靖瑧娓娓道出。
這幾句話完,陳季之更是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忙忙向靖玹求助。
“殿下,您今是帶麟王殿下來砸場子的嘛?”陳季之可憐巴巴的。
哈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皆佩服靖瑧。
話匣子一開,眾饒陌生感都放鬆了下來,也互相的敬起酒來,但靖瑧卻不勝酒力,隻是淺飲了幾盅。
那陳季之為了扳回一城,又了一件事。
“這耿員外的故事,無非是與大家玩玩罷了,但是,諸位有沒有聽過一種毒花?這種話,來才是神奇。”
眾人一聽齊刷刷的看向了他。陳季之揚了揚下吧,看著眾人。
“老陳,你這人最不討喜的就是這點,總是賣關子。實實討厭。”王繼安既眼巴巴的看著陳季之,又嘴上不依不饒。
“就是,別賣關子了。”張伯馳也催促。
“好了哈,誰要是聽過這種花可不許拆穿我!”陳季之一臉認真,眾人自是不與他計較。
“話在遙遠而神秘的南邵國,有一個地方叫奇幻穀,那裏的花兒都是世間奇花,極為罕見,其中就有一種花,最為嬌豔欲滴,但是卻全身長滿了纖刺,誰要是不心,捧著它的刺,叫嬌豔的花朵就會立刻合上,蜷縮成一團。”
“但是如果被花刺刺中的人,就會種一種劇毒,這種毒,隻有那花朵裏的花蕊汁才能解開,但是隻有合攏過的花蕊汁才能有效,所以極其難得。你們有沒有人聽過這種花啊?”
眾人正聽的津津有味,陳季之突然發問,不禁一眾人要吊打他一頓才覺得過癮。
“什麽爛故事,有頭沒尾的。”王繼安最為不耐。
“我的這可是真的!如果半句假話,任你們處罰!”陳季之誇口。
“老陳,你的莫不是南邵情|人葵?”靖玹道,但靖玹出口便後悔了。
“哎呀!還是睿王見多識廣啊!正是情|人葵。睿王可知這花如何發作?”陳季之追問,
靖玹苦笑搖搖頭,表示不知。
“那我老陳就賣弄賣弄了!”陳季之還在耍嘴皮子,王繼安一扇子打在了他的頭上,引起了眾人大笑。
“讓你個騙吃騙喝的鬼,講個故事還各種賣關子!敲醒你!”王繼安叫到,陳季之嗷嗷大劍
其餘三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好好好,我,我!”陳季之告饒。
“這種毒如果中了,一般人沒有事啦,但唯獨不能在夫妻之間,中毒之人,隻要一動情,心口窩就會疼痛,開始可能很輕微,但是會越來越嚴重,直至心髒碎裂。”
陳季之完這個結果,眾人都愣住了,隻有靖玹心理活動起伏巨大,因為他已經命人對她下了此毒。
“那難不成,中毒之人一生都不能成親?有所愛之人?”張伯馳聲音有些顫抖。
陳季之點點頭。“除非有解藥。”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還好的一頓覃家宴被“情|人葵”擾亂了。王繼安是愛過的人,他曾經瘋狂的喜歡過錦華妹妹,想來如果當年自己中了這個毒,是不是就能讓他徹底放下了?
張伯馳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情緒有些緊張。靖瑧則堅信這個毒不會與他她的生活有關係。
“好了好了!今日難得老陳白吃王爺一回,都吃起來都吃起來!”張伯馳緩和氣氛。
“對對對,吃酒吃酒!你個死老陳,害的我們酒都放下了,罰你三杯!”王繼安又用扇子敲了敲陳季之。
嘿嘿!陳季之抓抓綸巾,不好意思的自罰了三杯。很快石舫中的氣氛又熱鬧了起來,幾人推杯換盞,情緒也慢慢的高漲起來。
而搖櫓的女子,則坐在船中,癡癡的看著石舫中人影,已經黑了下來。
“這位公子怎麽長得那麽好看呢?!”女子托著頭,自言自語,時不時的瞄一眼石舫的方向。
終於,石舫內的宴席結束了,幾人中唯有陳季之被罐得酩酊大醉,王繼安雖然也有些醉意,但卻不是老陳這般。
張王二人扶著陳季之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如果坐舟,恐怕幾個人都要栽進水裏了,靖玹朝岸邊的廝招了招手,示意他將過水的舢板推過來。
廝三兩人合力將舢板推到了石舫與岸邊碼頭中間,剛好連接了兩岸,形成了一座水上浮橋,靖瑧見著笑了笑,這覃家宴果然名不虛傳那,自己又長見識了。
可正當幾人邁步準備下舢板時,忽然一個聲音叫住了幾人。
“公子!女子載你!”那聲音怯生生的,既羞澀又勇敢。
幾人回頭去看時,隻見一個清純可愛的女子立於船上,雙眼放光的直視靖玹。王繼安打趣道:“看來,姑娘意在睿王殿下啊!”
靖玹回頭瞪視王繼安,自己身份怎能隨意在民間暴露。
什麽?睿王?這姑娘再啥也聽得出啊,隻是從沒有這般的經曆和經驗罷了,當岸邊的廝們統統的都跪下了,這女子還眨巴著一雙大眼望著靖玹。
這就有些味道了,她居然不怕本王。
“好!既然你有膽量,本王就讓你來載!”罷,靖玹上了舟。
岸上的眾人不是吹口哨就是哈哈大笑。
“佳話啊!佳話!哇!”陳季之大叫,還沒叫完,就已經朝著水裏吐了起來,湖中的魚兒都遊了過來,爭食他的嘔吐物。
張伯馳和王繼安都嫌棄的向後退了半步。
“老陳,叫你少喝少喝,每次都是這樣!”王繼安短著舌頭數落。
夜色中,那女子劃槳搖櫓,極慢極慢的速度載著靖玹前行,離得近了,卻反而不敢抬頭看對方了。隻是嬌羞的低著頭。
“你怕我?”靖玹笑笑的問。
“不怕!”
“那為何離得近了反而不如剛才勇敢?”
“因為,因為……”幾個因為還沒完,舟已經靠岸了,女子一陣失落。
靖玹趁夜黑,三兩步走到她近前,仗著酒力出手攬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