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赴宴

  秦艽滿意的笑笑,站直自己一直漫不經心的身子一福禮:“既然陛下明白,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嗯”夏蒼術應道,暗沉著目光送著他遠去。


  今年的秋去的有些快,這秦艽才踏出殿門不大一會兒就一陣冷冽的風吹過,看樣子冬天恐怕很快的就要到了。


  不遠處,一個火急火燎的身影快速奔往秦艽身前,噗通一聲單膝跪倒在他的腳下:“王爺,王妃殿下被澤蘭公主請去赴宴了。”


  赴宴?微皺起眉頭,秦艽將自己看著侍衛的視線投向西邊的某一處——澤蘭宮。


  夏冬青走在前麵帶著路,不大一會兒她們就走到此行的目的地。


  待苻籬剛踏進去的時候,院內本來還一片歡聲笑語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死寂。


  輕嗤一聲,端坐於最高位的夏宛童唇角微微一揚起,笑的十分之挑釁的樣子對著她道:“秦王妃來的可還真是早啊~”


  特意咬重的秦王妃三個字音,使得在場的大多數女主怒目而視苻籬。


  其中就有一藍衣女子一手拿著方帕輕掩著嘴,眼裏卻是一道冷芒劃過開口道:“原來這就是秦王妃殿下啊~臣女沈蘭茹見過王妃殿下。”


  “不必多禮”看著她嘴裏雖然說著問安的話,身體卻沒有動,苻籬淡淡的看上她一眼,坐到夏宛童給她備好的位置。


  這爛桃花多的,一顆桃花樹恐怕都是有了。


  “臣女季水蘇久聞王妃殿下美名,一直以為不過是世人的誇誇其談罷了,不想今日一見,王妃殿下您果然是一天仙似的美人兒啊~”


  有一就有二,今日來苻籬就已經做好批判大會的準備,畢竟,前有夏宛童,後有藍衣蘭茹,這黃衣女子的接茬,她也就並不大驚小怪。


  端起自己麵前的一杯茶,苻籬淺酌一口,露出標準的假笑:“水蘇姑娘謬讚,傳言不過就是傳言,當不了真。”


  當不了真?水蘇笑的眼裏盡是不明的複雜之色,如果不是長的貌美,秦王等下又怎麽會看上她?如此看來,這秦王妃也不是一個省油的料子。


  “王妃殿下您也就別在謙虛了,能讓我們眼高於頂的秦王殿下看上,想必您自有過人之處,而如此優秀的您,也不知是來自哪方的名門閨秀?”


  苻籬輕笑出聲:“區區鄉野之地,並沒有什麽好提的,倒是水蘇姑娘身處名門,真是令人羨慕得緊啊~”


  有問題,夏宛童坐在上方看著她們之間的暗波洶湧眉頭一皺,果不其然,苻籬接下來的一句話,立刻就讓季水蘇的笑容消散。


  “不過,水蘇姑娘的嫡姐怎麽沒有來?我看這京都不少千金都來了。”


  世人皆知,季尚書有二女名冠京都,但季水蘇是庶女,而她上麵則還有一個嫡姐,名為季卷丹,一直都是季水蘇心裏的結。


  季卷丹季卷丹,又是季卷丹。


  季水蘇臉色難看的一沉眼眸,為什麽這個害死的秦王妃會知道她?

  而她自卑的心態,使得季水蘇現在感覺周遭一切的嬉笑聲都是對自己惡意的嘲弄。


  沒用的東西,夏宛童看著那個已經陷入自己世界,無法在刁難苻籬的人,眼中劃過一抹嫌棄,隨即收斂好,決定親自出馬:“沒想到王妃殿下對於這滿京都的大家小姐們都很了解啊?”


  不然為何連季水蘇與季卷丹之間的事情都知道,且拿來利用反擊。


  苻籬淡淡的輕扯起唇角,一放下自己手中茶杯的輕笑道:“哪裏哪裏,不過是偶然聽說過卷丹姑娘罷了。”


  沒錯,就是在酒樓裏麵。


  酒樓可是個好地方,不禁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皇宮深院裏麵的家常事兒他們都能聊一聊,比如那季家兩姐妹。


  姐姐是大夫人所出,又是季家的嫡長女,那可是一個不得了的人,容貌自然不用說的,並且三歲能識字,五歲能吟詩,七歲就能對典章製度說的頭頭是道。


  相比之下,同樣長相出眾的季水蘇,雖然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比不得就是比不得,管你有多優秀,嫡長女的光環永遠壓過她,因此兩姐妹最直接的矛盾,世人也是皆知的。


  聽說過?明顯不信任她的夏宛童暗地裏冷笑 一下,使個眼神給方才第一個說話的人。


  “聽聞秦王殿下對王妃殿下您可是一見鍾情,想必這成婚之後,殿下也是對您疼愛有加啊~”蘭茹特意咬重疼愛有加四字,眼含譏諷一笑。


  同季家兩姐妹之間的事情一樣,秦艽曾經有過一個摯愛之人的事情,全京都也是知曉的,雖然不知那好運女子是誰。


  但秦王府向來都出情種,基本上每任秦王都會有一位不知姓名的心上人,癡情不該,永不會看上其他的人一眼。


  苻籬不以為然的半抬眼:“蘭茹姑娘說笑了,本宮又不是那人人都愛的金子銀子,有沒有人喜不喜歡,也不需要別人來判斷。”


  金子?一直看著她們談話是眾小姐眼裏皆是劃過一絲藐視,山野裏麵出來的人就是俗氣,眼中恐怕也就隻有那麽一些東西了。


  就連蘭茹也是輕視一笑:“王妃殿下說話可真爽朗,爾等之人果然不能與您相提並論。”


  爽朗之人的苻籬,忽然略有隨感的望向澤蘭宮宮門外麵:“沒辦法,不粗俗易懂點,本宮也怕自己說的不夠令人明白,畢竟那麽粗俗的話,單憑蘭茹姑娘你們這些好看的大家小姐恐怕是不會理解的。”


  罵她們是花瓶?蘭茹一眾人的臉色瞬間一變,變得有些難看。


  夏宛童咬牙切齒的看向苻籬一字一句說道:“王妃殿下您這說的又是什麽意思?!”


  你想的什麽意思,她就說的是什麽意思。


  苻籬對著她一挑眉,忽而回眸一笑的朝宮門口望過去回道:“就是澤蘭公主您想的那種意思啊~怪本宮說的太深奧,下回本宮一定會注意到的。”


  小狐狸又去逗弄人了,秦艽嗤笑一聲,在院內眾人驟變的神情下,一腳踏入澤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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