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神醫(1)

  問了半天,哄了半天,才知道原來這丫頭今天上街買胭脂正好碰到外出散心的靜佳和鳳雲琴,而鳳雲琴眼尖地認出她是自己的丫鬟,然後就各種尖酸刻薄的諷刺,還說她不過半個月就出梅軒,說自己要一輩子住別院,再也別想回宮!


  鳳韶的偏心瞎子都看得出來,所以鳳雲琴早早地解禁鳳舞不意外,也不在意,更何況當日之所以會懲罰她們不過是她們讓皇帝失望,如今再回想必定後悔想要補償,但她侮辱自己的人,那就絕對不行!鳳雲琴,這筆帳先給你掛著,改日再去討!眼下,還是先安撫好這個快要氣哭了的小丫頭吧!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巴不得再也不回宮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可是奴婢就是氣不過,九公主根本比不上公主,憑什麽那樣取笑公主!”


  “傻丫頭!”鳳舞彈了彈小麗的額頭,輕笑道,“我根本不屑和她比,她所看重的我更是不放在眼裏,不過,既然她惹到咱們小麗了,我答應你,一定給你討回來!”


  “真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好,一言為定!”


  看著雙眼發亮的小麗,鳳舞有種撫額的衝動,怎麽覺得這丫頭有當壞人的潛質?


  僅隔了半天,紅杏就帶回確切的消息,皇帝將鳳雲琴放出來主要是為了陪靜佳,據說,靜佳公主自從流產後精神一直不太好,白天倒還算正常,晚上卻常常精神失常,見到誰就說誰害死了她的孩子,對其又打又罵,駙馬府裏的下人已經被她虐死好幾個,駙馬和皇帝又是心急又是心疼,正不知如何是好!

  “紅杏,怎麽這麽隱秘的事你都能這麽快查到?”這事兒要永遠藏著是不可能的,但紅杏竟然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查到,看來要重新定位紅杏,或者說欣貴妃的能力了。


  “公主,當年貴妃寵冠後宮,想害她的人數不勝數,若不是貴妃聰明地早早在各個勢力範圍埋下眼線,隻怕早就死在那些狠毒人的手中了。”說到這兒紅杏的眼神迅速暗淡,“可惜,天妒紅顏,貴妃竟早早就走了!”


  不知為何,鳳舞對欣貴妃的死並沒有特殊的感覺,或許因為自己不是本體沒法感受那種母女之情,但該做的她一件也不會少,如若讓她查到貴妃的死和後宮那些妃子有關,她一點都不介意身上再背一些血債!

  “駙馬府也有人?”


  “是!”


  “能說得上話嗎?”


  紅杏遲疑了下,點頭。


  附在紅杏耳旁細細說了自己的計劃,紅杏的眼睛瞪得老大,看著鳳舞根本說不出話,直到被鳳舞拍了下才回神,看著公主的眼神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崇拜,分明是狂熱的膜拜,鳳舞惡寒了下,趕緊將人推出去幹活,關上門遠離那種炙熱的視線才鬆了口氣,嘖,這兩個丫頭怎麽都這麽讓人心慌慌?

  最近東京的百姓深感生活多姿多彩,秦先生與賣身葬父女不得不說的故事才漸漸平淡下來,又發生了一件令大家茶餘飯後不致無聊的新鮮事兒!

  日前,皇帝貼出皇榜,說是駙馬爺的侍妾得了怪病,宮裏太醫都束手無策,靜佳公主溫厚賢德進宮請旨,隻要有人能治好侍妾的怪病必有豐厚的賞賜,更可直接封為太醫院首。


  東京的百姓感慨萬分,靜佳公主果然不負皇上的寵愛,如此賢良,當為當代婦人的楷模,男人又都羨慕端木傾如此豔福,娶了公主還能納妾,侍妾得病公主竟如此關心。隻是奇怪這侍妾到底得了什麽怪病,居然連太醫都沒轍。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次揚名立萬的好機會,但沒真材實料的不敢亂揭,有真材實料的要麽已經在宮裏當太醫,要麽根本不屑太醫院首這職位,因此即使那皇榜張貼了半月有餘卻依舊沒人揭榜!

  正當大家又要對這事失去興趣,擔憂未來茶餘飯後的話題沒著落時,又有人善解人意了,據說有位戴著黑色帽子,穿著黑色紗裙的姑娘揭了皇榜,此刻正在駙馬府為那侍妾診治!


  端木管家有禮又不失身份地將揭榜的姑娘引入客廳,“鳳姑娘,請稍等片刻,我這就進去請駙馬。”


  “……”黑紗姑娘點點頭,並未說話。


  片刻,一身暗紅華服的端木傾從後廳走入,臉上帶著溫和謙遜的笑容,“讓姑娘久等了。”


  “病人在哪裏?”


  清冷的聲音,單刀直入的問題讓說話習慣拐幾個彎的端木傾一怔,隨即恢複正常,看著眼前這位被帽沿層層黑紗遮住容貌的人有禮道,“姑娘,因病人情況特殊,請允許在下問幾個問題。”


  黑紗姑娘默了會,“說。”


  許是黑紗姑娘冷清的氣場和單刀直入的爽利影響了他,端木傾下意識地也直接發問,“敢問姑娘芳名?師承何處?擅長哪方麵的醫術?”


  “鳳舞。無門無派,自學成才。行醫至今,尚未遇到不能醫治的病。”


  冷酷又簡潔的回答,端木傾皺了皺眉,她提供的信息太少,沒法判斷,再問,“姑娘姓鳳?不知與東國皇族……?”


  黑紗姑娘冷哼一聲,一語未答。


  那聲音中的不屑讓端木傾腹中燃起一股無名怒火,同時又產生一種矛盾的快感,不過很快,兩種情緒都消失,端木傾溫文爾雅地笑了笑,“鳳姑娘,在下想給你提個醒,若是能治好賤內的病那你前途無可限量,但若是治不好,恐怕……”


  “恐怕沒機會活著走出駙馬府嗎?”鳳舞輕笑,“放心,我不要求無可限量的前途。”


  端木傾一愣,還沒反應隻聽清冷的聲音又傳出,裏頭蘊含著無窮的自信,“我隻要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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