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詭雨
我想到了什麽,扭頭去看小全,問他:“我記得你也是這附近的人吧?你所在的村子離長圳村遠嗎?”
小全語氣一緩,隨後才回答我:“這裏地廣人稀,說是臨近的村子幾乎都隔了一座大山,還是挺遠的。”
龍懸山在這附近可以說惡名昭彰,但是外來人並不知道,這一點就很奇怪了,好像有人刻意隱瞞了一樣。
而且還有一件事,龍懸山既然那麽可怕,為什麽這個叫長圳的村子還一直在龍懸山山腳下,長圳村村民難道不會害怕嗎?
真是奇怪!
小全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低聲對我說:“長圳村在我們看來和龍懸山一樣詭異,他們村人很少,大概隻有一百來個人,總共不過二三十戶。”
“而且那裏的地不適合種莊稼,年年幾乎都顆粒無收,根本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活下來的。”
我也了然,畢竟這裏這麽落後,村與村之間交通也不方便,有點問題也是不可避免的。
但既然長圳村還是一個有活人居住的村子,那就不可能太過於妖魔化。除非整個村子都不是人!
我眼神一沉,顯然這也是不可能的。
與此同時容簡樹一行人也出來了,還有一個生麵孔,看起來和小全有幾分相似,也是一樣的靦腆憨厚。
朱父也真是用心良苦,生怕我們打起來分配了兩個教練來跟隊。
小全一見到那人就笑起來,給我們介紹道:“他是我哥,你們叫他大全就行。”
大全朝我們點了點頭,我心想大全也挺苦的,容簡樹那些人個個都看不起普通人大全,想必大全在他們那邊的日子也不好過。
我搖了搖頭沒說什麽,等待火車靠了站我就第一個下了車。
不得不說這地方是真的偏僻,就連火車站都小的嚇人,一出站台隻能看見一望無際的空地。
我陷入了沉默,這還是第一次見比爺爺住的大山還磕磣的地方。
養尊處優的朱畫之也很不習慣這種地方,深深地蹙起了眉頭,目露不悅。
我故意挖苦道:“看看,大小姐,這不是你非要跟來的嗎,怎麽,後悔了?接下來的路可是更難走呢,要不你現在回去?”
朱畫之抿著小嘴不悅地看著我,跺了跺腳,“就不,我就不回去!”
我心想你現在還能發你的大小姐脾氣,等到了山上你再怎麽發脾氣也不可能有人來把你送回去了。
“那你不回去就別嫌這嫌那的,”
我們全部人都陸陸續續地上了大巴,這大巴也是又破又舊,裏麵還蔓延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像是汽油和汗臭結合起來的味道。
大家全都皺著眉坐下來,司機師傅是個中年男人,一口地方話也聽不懂,隻有大全小全可以和他交流。
不知道他們嘀嘀咕咕說了什麽,大巴發動,我身邊坐著朱畫之,小全和李根生坐在了一起。
李根生一直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好像一個深閨怨婦,整的我拋棄了他一樣。
我一頭黑線,扭頭不去看他。
山路難走,大巴車搖搖晃晃的,吱呀吱呀好像要散架了一樣。
此時天也陰沉了下來,烏雲密布,看起來好像是要下雨,叫人壓抑的很。
我深吸了一口氣,明明是大中午,天色黑的好像太陽下山了一樣。
朱父皺了皺眉,焦急地喃喃自語:“這是怎麽回事,明明這邊顯示這幾天都不會有雨的,怎麽會……”
容簡樹突然淡淡地出聲:“不用看了,隻是有些東西不想讓我們來這裏而已,不用管。”
我沒說話,而是看著窗外,心頭閃過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朱畫之突然湊近我身邊,她軟軟的身體貼近了我,我為之一振。
她挑了挑眉頭在我耳邊耳語:“那小子說的可是真的?”
我的耳朵被她呼出的熱氣弄的發癢,不露痕跡地躲避了一下,隨後才低聲同她說:“大概就是這樣。”
她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什麽是大概?”
我歎息了一聲:“意思就是他說的沒錯,的確有什麽東西不想讓咱們過去,但事情又不止那麽簡單,這雨來的蹊蹺,還是得多注意一點。”
我話說完沒一會兒豆大的雨滴就劈裏啪啦地砸了下來,雨聲大的嚇人,聽起來就很煩。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閉上眼睛,我是個很討厭下雨的人,雨聲太吵。
因為雨太大了,山路十八彎本來就難走這下還變成泥路,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懸崖。
我們的目的地長圳村,還需要翻過兩座山才能到達!
司機猛地把車停下,一臉為難地嘰裏咕嚕地和大全說了什麽,大全麵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他對所有人說:“雨太大了,路不好走,建議大家先在這裏呆一會兒。”
朱父急了,“那什麽時候才能出發?”
我們也關心這個問題,再這裏多停留的時間,就相當於女屍隨時隨地會變得更加危險。
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地盤,做出什麽來都不奇怪。
我突然想到,所以我們該怎麽確保女屍進了墓裏就會安安靜靜躺下繼續當睡美人呢,萬一人家不樂意回去怎麽辦?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白搭,來都來了。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探尋這古墓和女屍的秘密。
司機又是一陣嘰裏咕嚕,華國之大,可能隔兩個村的方言都不一樣,這司機的話我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大全無奈地告訴我們,這得等雨什麽時候停,不停的話是不能上路的。
下雨的山路有多凶險我也知道,就算經驗再豐富的司機都不敢冒然上路。
一直不說話的薛道長出聲了,他很煩躁的樣子,咄咄逼人道:“朱先生,你這找的是什麽司機?這耽誤的時間誰來賠?不就下個雨麽,怎麽還不能上路了?”
我聽了覺得好笑,不知道薛老頭是真沒腦子還是假沒腦子,說的話一句也不中聽。
我皮笑肉不笑:“按薛道長這麽說,那不如你來開車?”
薛道長猙獰地看著我,臉皮和枯樹幹一樣,我這才發現遭到十二具血屍反噬的他更是老態龍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