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怪夢
“竇大師的真名叫什麽?”我單刀直入切主題,出聲問他。
村長先是一愣,“這……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溫和地笑了笑,神色真誠道:“別看我們剛才發生了爭執,實際上竇大師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想來多了解了解他,找個合適的機會向他道謝。”
“您知道什麽就說吧,放心,又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笑嗬嗬的,感覺自己騙人的技術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以後不捉鬼看風水了還能去當個騙子。
當然我也不隻是好奇,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不管這個竇大師是敵還是友,多了解一些總是沒錯的。
村長也沒遲疑多久,就全和我說了。
“竇大師全名叫竇巫,今年多大什麽地方的人都一概不知,他是突然出現幫我們著手料理喪事的,原本因為之前的那個白事知賓死了,我們還在發愁該怎麽辦呢。”
白事知賓,就是那些負責引導和主持我國傳統葬禮的人,他們熟知傳統葬禮的習俗,從抬屍蓋棺燒紙到屍體腳放哪邊棺材裏墊幾件衣服什麽時候開始哭都是有門道的。
一開始村長與我提這個竇巫的時候沒說清楚,我這才知道原來竇巫就是白事知賓!
我對於白事知賓也是半知不解的,正所謂隔行如隔山,雖然有些相似之處,但說到底還是不一樣。
很多人把我們這些捉鬼術士和風水師還有白事知賓混為一談,實則是有本質上的不同,但如果有人這三樣都能幹,那也是奇才一位了。
不過竇巫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白事知賓,他的實力在我之上,身份肯定沒這麽簡單。
我暗自把這件事記在心裏,又問:“他來這裏已經多久了?”
村長想了想,不確定地說:“有個兩三年了吧,而且隻要有喪事他就會準時出現,都不用我們通知。”
這下又獲得了一個有用的信息,竇巫大概率是對死人有感應的,所以才能村裏一死人就趕過去。
這下我對這個人更加好奇了。
“那他不是上一個白事知賓的徒弟嗎?”我問。
村長搖頭,“不是,那個老死的白事知賓無妻無子,更沒有徒弟。他的住所就是你們剛剛去的草屋,離這裏不遠,他有徒弟的話我們能不知道?”
這下我對於竇巫這個人更加好奇了!他到底是什麽來曆?又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難道是和龍懸山有關係嗎?
我摸著下巴沉思起來,而且修道界好像也沒有姓竇的這麽一號人物啊。
“竇大師很厲害的,隻要是這方麵的事情都能幫我們擺平,而且還不要報酬,連家常便飯都不留下來吃。”村長感激地說道,對這個竇巫很有好感。
但是我又隱隱覺得有幾分奇怪,為什麽憑空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卻沒有村民懷疑呢?反而對這個竇巫很相信的樣子。
而且如此看來,竇巫在這裏也沒有呆多久,所以就連村長對他也是一知半解的。
他的目的是什麽?我抿了抿嘴,對此十分好奇。
但現在問村長也不可能問出來什麽了,他知道的隻有這麽多,我感謝過村長之後就又回到了朱畫之他們身邊。
朱畫之好奇地問我:“你剛剛去和村長說什麽了?”
我回答她:“我去問了點關於竇巫的事情,你不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嗎?”
她振了振,隨後也認同地點點頭,“好像的確,這個人挺奇怪的。你對他很感興趣?”
這話聽起來有點不對味兒,我嘶了一聲:“也不算吧,單純的好奇。”
我們又回到了村子,這麽一耗時間,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
隻是好奇,但也沒好奇到非要去刨根問底,如果他不幹涉到我們護送女屍的任務,我大概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我們幾人在村長家住下,剛坐下來,竟然發現竇巫也在!
我一愣,但和人家又不熟,就沒有開口說話。
他微微向村長點了點頭,就向其中一間房走去了。
他一走,我趕緊去問:“村長,這是怎麽回事?”
村長撓了撓頭,“竇大師突然說要在我家借宿一晚,我家還有空餘房子,就答應了。不會妨礙到你們吧?”
我搖了搖頭,這自然不會,反正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走了。
有一說一,這地方的夥食是真不怎麽樣,我們幾個草草填飽了肚子就回了村長給我們安排的房間。
我和李根生一間,小全一間,朱畫之一間。
好巧不巧,我們的房間就在竇巫房間的隔壁!
“你別想那個竇巫的事情了,趕緊睡吧。”沒吃飽的李根生看起來有氣無力的,裹上被子就躺下了。
我躺在這死胖子旁邊,他打呼打的震天響,心想今天晚上肯定是睡不好了。
沒想到,我竟然極快地進入了睡眠!
甚至,我還做了一個詭異至極的夢!
夢裏,有無數看不清長相的小孩子,身上穿著不知道哪個朝代的服飾,他們都在墓室裏嬉笑打鬧著。
最讓我膽寒的是我隻能看清每個小孩兒的嘴,他們全都有一口細密的鋒利黑色牙齒,看起來十分的惡心。
很快,那些小孩子就發現了我的存在,都爭先恐後地來拉我的手,要我陪他們玩。
我好像被蠱惑了一般,竟然真的點頭答應進去陪他們玩遊戲,就在我打算張嘴說好的時候,冷不丁對上了一雙沒有眼白的漆黑眼睛,充滿惡意地看著我,那絕對不是一個活人會有的眼神!
我嚇醒了,猛地坐起來,與此同時,能睡到日上三竿叫也叫不醒的李根生也睜開了眼睛,渾身都是冷汗。
我覺得有些奇怪,下床打算先解手洗漱了再說別的,結果我一出門,就發現竇巫住的那個房間已經沒有人了。
我有些詫異,現在才早上五點半,竇巫幹什麽去,這麽早就走了?
他又去了哪裏?剛剛村長提到了借住,說明他平常都不住在村子裏,這裏荒郊野嶺,他一般又在哪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