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夢魘
容家的秘藥是出了名的厲害,現在容簡樹竟然服下秘藥都不見好轉?
就我們說話的功夫,容簡樹那最後一絲微弱的氣息都快要沒有了。
見巴順雲心急如焚的樣子我一頓,隨後遲疑了一下才說:“要不我來替他看看?”
說不上一代高人,但我也略知一二,說不定可以幫忙,再說了,還有竇巫呢!
巴順雲看著我的眼神裏充滿了不信任,“你?你行嗎?”
我聳聳肩,“死馬當活馬醫吧,現在也找不到醫生。”
荒山野嶺的,巴順雲不相信我們的話隻能讓容簡樹等死了。
巴順雲沉思半晌,看起來十分糾結。
最後還是歎了一聲,無言地給我讓開了地方。
我走上前去坐在床邊,手搭在他手腕上給他把脈。
脈象除了有些微弱之外還算平穩,按理說不應該昏迷這麽久才對。
屬實有點奇怪,於是我叫來站在一邊的竇巫。
“你來摸摸他的脈,有點奇怪。”
竇巫用他那漆黑的眼睛盯著我,就在我汗毛直豎要問他幹嘛的時候,他默默搭上了容簡樹的手腕。
果然沒過一會兒,他的臉色也略有些不對勁。
我向他攤了攤手,“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竇巫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可能是霧裏的鬼怪對他造成了精神上的傷害,所以才醒不過來。”
霧裏應該隻有黑牙小孩或者鬼新娘,這兩者我們都講過,產生精神上的傷害可是頭一次。
巴順雲緊緊盯著竇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竇巫淡淡掃他一眼,“不明白?字麵意思,就是說容簡樹被夢魘纏上了。”
夢魘就是噩夢,但情況要更嚴重一些,在噩夢裏受到的傷害全部會變成真的。
在夢裏死了也就是真的死了。
巴順雲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嚴肅,上前就想把容簡樹叫醒。
竇巫站在一旁提醒道:“沒用的,你叫不醒他。”
我看見巴順雲的拳頭緊了鬆鬆了緊,最後才咬牙問道:“那應該怎麽辦?”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容簡樹身上,我搖了搖頭說:“沒有辦法,隻能讓他自己戰勝夢魘才會從昏迷中醒過來。”
“那要什麽時候?”巴順雲急切道。
我繼續搖頭,“這得看他。”
他不說話了,麵色變得蒼白。
我有些好奇地去看他,我對這個男人一直很好奇,他是容簡樹的貼身隨處,對容簡樹忠心耿耿,但是卻不姓容。
這說明他並不是容家的人,那他又是誰?而且他的實力不可小視,可惜現在打了折扣。
我沒想太多,頻頻向窗外望去。
都已經現在了,鬼新娘為何還不出現?
半點動靜都沒有,起初我還擔心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可是娶親院子的火一如既往的熊熊燃燒,完全沒有聽到紅轎子吹拉彈唱的聲音。
奇怪,太奇怪了。
現在但有一點不對勁我就心慌的厲害,黑牙小孩說的還有三天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我耳邊,弄得我心神不寧。
回過頭來又去看一動不動和死了一樣的容簡樹,他的臉色隱隱約約又白了幾分,幾乎和死人差不多了。
我抬手摸上他手腕,果不其然,脈象也開始衰敗。
“他好像快不行了。”我站起來說。
竇巫也說過,容簡樹心境不怎麽樣,夢魘很考驗一個人的心境和意誌力。
為什麽霧裏會有夢魘?我死活都想不通。
巴順雲已經顧不得那些了,看著我的目光十分淩厲,有幾分決絕。
“你是不是有辦法救他?如果你願意救他的話,我願意以命換命!”
我聽了有些鬱悶,誰要你的命啊?要了有什麽用!我直搖手。
“快不必,不是,竇巫比我厲害多了,薛文達比我懂得多,你幹嘛就一口咬定我有辦法?”
這貨實在是把我嚇了一跳。
他直勾勾地看著我,“最厲害的人,其實是你吧。你不用裝了,我可以感覺得到,你身上有一股極其強大的上古神力!”
這下我更鬱悶了,這哪兒跟哪兒啊?我哪裏來的上古神力?
“隻要你救他,要求盡管提。之前的事,我替容簡樹向你賠不是了。”
巴順雲低三下氣的,實在把我弄迷糊了,竇巫看著我的眼神略微有些怪異,朱畫之也愣愣地看著我,更別提朱父薛文達兩人了……
這是什麽情況?
“你等等,讓我先捋一下。”我撐著額頭趕緊說。
他說的上古神力,莫非是狐仙姐姐?
想來想去,也隻有與我羈絆極深的狐仙姐姐能對的上號了。
我馬上篤定了,沒錯,還真是!
隻不過沒想到,巴順雲這小子竟然能發現狐仙姐姐的氣息,雖然好像是誤認為我的氣息了,但也不得了。
我抬眼看了看一臉陳懇的巴順雲,沉思之後才遲疑說道:“別抱太大希望,我可以試一試。”
別說,這小子歪打正著,說不定我還真有辦法!
話說完,他似是長舒一口氣,連連點頭。
“拜托你了。”
其實我剛才遲疑並不是因為看容簡樹不爽不想救他,隻是我不確定我可不可以救。
我曾經在古書上看到過夢魘的破解法,不知道還有沒有效果。
“方法其實很簡單,巴順雲,你是容簡樹最相信的人嗎。”我嚴肅看他。
他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吧,我從小和容少爺一起長大的。”
那就方便多了,我一拍手。
“你把你的真氣傳給容簡樹,持續不要間斷,讓他感受到你的存在。”
他有些詫異,但還是照做了。
我叫竇巫過來,“你把你的劍拔出來,橫空放在容簡樹腦袋上麵。”
竇巫默默照做。
我眼見差不多了,食指隔著一張空白符紙點在容簡樹額頭上麵,嘴裏念念有詞,用自己的血畫出了一道符籙來。
“破!”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我怒喝一聲,符籙微微發光,最後突然碎成了粉末!
所有人見狀大驚,我沒有說話,隻是擺了擺手。
“行了,都起來吧。”
巴順雲焦急問我:“什麽行了,現在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