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血霧
容簡樹氣的臉都扭曲了,他的雙眼中布滿血絲,嘶吼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胡說八道,你怎麽可能有辦法出去!”
“我知道了,”他死死地瞪著我,“你一定是在用激將法逼我用清魂燭對不對?”
我白他一眼,“我有那麽閑?沒那個必要!開始吧。”
竇巫向前走了幾步,所有人都給他讓出了一片空地。
他低聲念道:“九、晨、破、穢、邪、精、滅、亡!”
這是九鳳破穢罡!
別人不知道,我和薛文達還有容簡樹又怎麽會不知道?
容簡樹眼中的妒忌顯而易見,他完全沒想到竇巫是真的茅山道士!
這一招乃是茅山派的秘學,一般弟子是學不得的。
隨著他嘴裏的字一個一個往外蹦,他的腳步也有變換,一種奇異的力量從他腳下蔓延,雖然看不見,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有一種磅礴而浩瀚的力量。
我拿出黃符咬破中指,用血在上麵點了三個點之後分給眾人,就連容簡樹我都塞了一張,至於他要不要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把符紙放在自己胸口!”我嗬道。
這黃符就代表了我的陽氣,用陽氣護住心肺才能進血霧。
雖然竇巫可以祛除血霧,但血霧的威力十分可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和最壞的打算。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們等會兒跟著我走,不要亂看不要亂走,氣息盡量屏住,懂了嗎?”
他們幾人點頭如搗蒜。
竇巫邁著奇異的步伐向血霧前進,血霧竟然真的都散開了,為他讓出了一條小路。
這讓容簡樹看的目瞪口呆,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心。
他握緊了自己的清魂燭,心想他們最後還是會跪下來求自己的。
我們所有人都踏進了血霧之後,四周的血霧更加濃厚,所見之處都是一片血紅。
腳下也邁不開步子,有一股十分強大的阻力正在阻止著我們前行。
越是艱難我心中就越是驚駭,竇巫為我們抗下了大部分血霧都困難成這樣,要是沒有竇巫,我們一進來就怕是要被撕成碎片了!
我們咬著牙向前走,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之後,最弱的朱畫之扛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我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趕緊拽住她把她扶起來,拉著她繼續向前走。
容簡樹看到之後眼中全是厭恨,“不自量力!連自己都活不下去了還有心情逞英雄救女人!”
我冷冷瞟他一眼,繼續吃力地向前走。
他這種傻逼是永遠都不會懂責任和逞能的區別的。
許久之後傳來竇巫的聲音。
“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不過前方的血霧很不對勁,你們多加小心!”
我心中有些奇怪,但沒來得及多想,過了一會兒才明白竇巫說的很不對勁是有多不對勁了。
前麵的血霧比之前還狂暴了一倍,不斷地想要入侵我們體內,李根生已經開始口吐血沫了,朱父也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這讓我清楚的意識到,大家都快要扛不住了!
可是前麵還不知道有多少路要走,我們也走了這麽久,怎麽能功虧一簣?
我咬緊了牙,“大家撐住!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可是朱畫之朱父還有李根生都是普通人,薛文達和普通人無異,他們哪裏來的那麽多小宇宙可以爆發?
不行就是真的不行了。
朱畫之已經昏了過去,軟趴趴地靠在我身上,沒了生息。
我心中萬分焦急,把自己的黃符也塞給了她。
容簡樹把這一切都看到眼裏,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都到現在了還不向他求救。
“麵子有那麽重要嗎?寧願死在這裏也不願意向我低頭?”容簡樹譏諷一笑。
我神色冰冷,咬著牙掏出了一把桃木劍。
容簡樹鄙夷地看著我,“在這種地方桃木劍是沒用的,張順,你不會病急亂求醫了吧。”
我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我高高舉起桃木劍,把自己全部的陽氣以及多數精血留在桃木劍上。
我也說不上來這劍現在有多牛逼,但我的精血裏有狐仙姐姐的氣息,握在手裏我心中就有數,離開血霧是穩了。
“竇巫,過來!”我嗬了一聲。
他直接閃到身旁替我接住朱畫之,急促道:“很快就能離開血霧了,不過五十步。”
我心算了一下,“正好!”
劍被我高高舉過頭頂,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我狠狠一劍劈下!
揮舞觸及到的地方均被一道金光吞沒,一道金色的劍鋒直直向前劈去。
血霧翻湧的更加厲害,它們好像獨孤一注一般,全部都向劍光湧去。
我麵色肅然,成敗在此一舉!
金光不過兩三秒就被血霧埋沒,我身後的大家都露出絕望的情緒,而容簡樹張狂大笑,正要點自己的清魂燭時,金光再次出現!
這次金光出現在了我們的四周,頭頂,腳底!
隻要是血霧在的地方全都被金光掩埋,一瞬間竟然刺眼刺得看不清前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到前方一聲轟隆巨響,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叫。
我再睜開眼時,我們已經離開了血霧,站在半山腰!
好啊,這裏就是我們一開始來的地方,還有半截石梯在!
我樂不可支,但剛剛用精血鑄劍劈開血霧已經讓我透支了,我頭暈目眩,感覺自己站都要站不起來了。
看到下山的路所有人都興高采烈,竇巫對我搖搖頭,“你這也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不管怎麽說,出來就好。”
緊隨而後的容簡樹和巴順雲也出來了,他麵色鐵青,手中的清魂燭分文未動。
我對他挑釁一笑:“怎麽樣,沒用你吧。”
他突然大笑一聲:“你強撐什麽,現在你就算個廢人,明明求我一句話的事情你非要把自己弄成這麽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你可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我有幾分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一路上一直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是你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