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鈴鐺丫頭
我又伸長脖子去看,發現這獨臂道士拿出來的是一份文憑。
對,一份文憑。
我愣了,發現是一所名牌大學的文憑,而且離我們學校還不算很遠。
趙天宇也愣了看著文憑抓也不是拿也不是,“這是幹什麽?”
獨臂道士冷笑一聲:“你以為一家公司是可以隨便變出來的?那天道還能容得下我?”
我也沒太明白,又去看趙天宇。
他也不曉得,冷汗從額頭上往下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哼。”獨臂道士哼了一聲,“這文憑足夠讓你當上老總了,我會托夢給你的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讓他把公司轉交給你。”
一聽這話趙天宇臉都紅了,不過明顯是激動的,“就這麽簡單?”
他完全顧不上自己什麽時候有過開公司的親戚,整個人興奮地兩眼發光。
“簡單?你覺得簡單?”獨臂道士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怎麽看怎麽陰險,“你清醒一點,你哪兒來的有錢親戚?我給你弄了一份能承認你們血緣關係文件。”
這就是他拿出來的另外一份東西了,“那個老頭子已經年齡不小了,即將腿退位,膝下也沒有一子半女的,他發現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便宜外甥,自然會考慮。”
趙天宇還沒有傻過頭,抓住一點急著問:“那他不願意把公司給我怎麽辦?”
獨臂道士哈哈一笑,敲了敲辦公桌,讓他看他拿出來的另外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裝在密封袋子裏模樣普通的藥丸,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藥不一般。
他哼笑一聲:“他把不把公司給你不取決於他,而是你。”
這話怎麽都叫人聽不明白,趙天宇躊躇問道:“怎麽取決於我?”
“這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氣運,有的人好就運氣好,出門撿錢也好趕末班車也好都和運氣有關係。而有的人氣運不好,那就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獨臂道士嘿嘿一笑。
“這枚丹藥可以暫時讓你體內的運氣增多,不過隻能維持一天,你回去之後在第三天把藥吃了,然後就等你的便宜親戚給你送錢吧。”
趙天宇激動得臉紅脖子粗,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謝謝大師,謝謝大師!大師您以後需要什麽,盡管給我托夢!”
獨臂道士擺了擺手,“你拿著蠟燭走吧,有事我自然會找你。”
又一個把自己命賣了歡天喜地離開的人,很快辦公桌前又站了一個模樣秀氣一看就很懦弱的男人。
那男的還沒說話,我正興致勃勃地看著呢,獨臂道士突然抬眼向我掃來。
“站了這麽久了,你有什麽想交換的?”他語氣不鹹不淡,我也聽不出來有沒有別的意思。
我幹笑了兩聲:“我沒什麽要換的。”
的確,我現在過的小日子還挺舒心,拿命換什麽都不值。
獨臂道士聽了我這話眼睛一瞪,狠狠拍了下桌子,語氣極為不善:“你不換來我這裏幹什麽,出去出去!別妨礙我做生意!”
這可不行,是狐仙姐姐叫我來的,我怎麽能什麽都不知道就稀裏糊塗讓趕出去呢?
我表麵上幹笑著,悄悄在心底琢磨起來該怎麽糊弄過去。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這個獨臂道士的確是有點門道!
雖然做的不見得是什麽好事,但交易這種事情就講究個你情我願,這獨臂道士又沒騙人家的陽壽,反而是光明正大地把交易擺在明麵上來,我對他也就不是那麽討厭了。
而且先前那個天明法師對我說了這人不少壞話,什麽心術不正啊不修正道啊,明明他才是那個心術不正的,所以他這話在我來看摻了不知道多少水分。
這個獨臂道士的門道我也看清楚了,他在人間必然是有些東西的,像是血緣關係證明和文憑隨手就能拍出來。
其次就是一個更重要,更惹我注意的東西,那就是他每次都會拿出來的各種藥丸。
要說之前給蘇雅蓉的排毒養顏丹我沒覺得有什麽的話,現在這可以給人在短期之內加成運氣的丹藥就讓我大吃一驚了。
要知道煉藥師是比符師更少見的存在,同一等級的煉藥師和符師絕對是煉藥師更受歡迎一些。
而麵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獨臂道士我可以確定,他就是一位煉藥師!而且其品階還不低,就從他脫手的這枚增運丹來看,他起碼是個四階以上的煉藥師!
頓時我激動不已,現在煉藥師太少見了,符紙還有道可循,煉藥師要是沒人帶入門的話,就算有再好的天賦也白搭。
沒錯,我動了學煉藥的心思!
不過八成是癡心妄想,我也就激動了一小下。
獨臂道士見我還不走,更加不耐煩了,“你趕緊滾,別妨礙我做生意!再不走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我正在考慮該說些什麽好的時候,突然有一陣清脆的笑聲從遠到近,還伴隨著叮鈴叮鈴的鈴鐺聲。
隨後一個小丫頭不知道從哪裏跑來,這小丫頭長得倒是挺可愛,隻不過手腳上都綁著一串鈴鐺。
當我再去細看的時候心頭巨震,這鈴鐺竟然是鎖魂鈴!
這又怎麽一回事?隨後這個鈴鐺小丫頭好像認錯人了一般,撲上來就抱住了我的大腿。
我大囧,難道我最近很受小孩子歡迎嗎?
“小朋友,你是誰?”我低下頭出聲詢問她。
鈴鐺小丫頭也不說話,就是嘻嘻直笑,神色間略微有些泛癡。
我懂了,這鈴鐺小丫頭竟然是個癡兒!
還沒等我再說話,獨臂道士已經飛奔過來,一把把鈴鐺小丫頭撈起,無奈又心酸地說:“傻璐璐,爸爸在這裏呢,怎麽可以隨便亂抱別人?”
鈴鐺小丫頭咬著手指歪了歪頭,很快又笑了起來,“爸爸,爸爸!”
獨臂道士臉上也沒有了剛才的漫不經心與嘲諷,隻是短暫地露出了一個笑容,隨後就把孩子護在了懷裏,冰冷冷地看著我。
“我叫你出去,你聽不到是嗎!”他頓時像一頭困獸一般朝我嘶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