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記憶蘇醒
離弦之箭朝著城樓上那抹單薄的身影疾馳而去，好似吐著星子的毒蛇，攜帶著近江牧野周身的戾氣，欲將靈兒一擊致命。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慌了，嘴裏大喊著“保護主子。”
可是那支箭近江牧野用了十分的力道，速度之快讓人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就在短短的幾秒鍾之內，在眾人反應過來的一瞬間，隻感覺一個黑影兒從眼前一晃而過。
“主子！”
“噗嗤”一聲，箭已經插進了靈兒心口的位置。
靈兒不閃不避，隻是那樣靜靜的微笑著，無視周遭所有人的緊張與擔心，眼睜睜的，看著那支箭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好像那是許久的等待，明明血已經順著傷口的位置流了出來，可是她似乎一點兒也不感覺疼。臉上，還帶著一種欣慰的笑容，仿佛那是她期盼已久的心願，終於得嚐。
這一幕，自然也落在不遠處的鳳零眼中。盡管知道這隻是一支普通的箭，根本危及不到主子的性命，可他還是捏了一把冷汗。原本舒展的手掌不知道何時下意識的緊握，心跳的速度也在同一時間加快了。
這就是取出護身符的方法，傷在心口。
因為心髒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隻要心髒受到威脅，機會激發護身符的力量。從而放棄隱匿在主子的丹田浮現出來。
這道護身符中，有先王的意識在裏麵，所以它可以自己浮現或者隱藏。隻要護身符浮現，主子就可以憑借自身的力量將它拿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告訴主子如何讓取出護身符的這個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可是那種情況下，主子不惜以死相逼，他沒得選。事到如今，他隻能盡心盡力的保護好主子，然後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沒錯，其實靈兒這一路上，故意激怒近江牧野，除了為了讓他上當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取出護身符，她早就算到近江牧野會偷襲於她。
在鳳零告訴她這個辦法的時候，她本來想自己下手的，可是…最後還是下不去手啊。後來就決定利用近江牧野。近江牧野傷了她之後，也會激怒天澤的士兵。這樣一會兒雙方對戰，天澤士兵也能一鼓作氣，還有最後一個原因就是，她希望看到帝弑天為自己心疼…
知道自己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靈兒自己都嚇了一跳。她何時也變得這麽幼稚了？
可是盡管覺得現在這個自己一點都不像自己，她還是這樣做了。
忍著從心口傳來的疼痛，四下張望了一圈。卻連帝弑天的影子都不曾看見。
適才還狡黠的紫眸在一瞬間染上了濃重的落寞，不失望嗎？那是假的。
以前每次不管在哪裏，隻要是遇到危急情況，帝弑天總會在第一時間趕來她身邊救她。可是現在他們明明那麽近，就在同一座城中，卻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將護身符強行撕扯出了體內。
父王的封印果然很厲害，因為她清楚的感覺到了取出護身符時的疼痛，比起之前的箭傷根本就是九年一毛。
就在靈兒分神之際，近江牧野竟然再度發起第二次偷襲。如果說上一次是怒發衝冠毫無準備的話，那麽這一次他可是鐵了心要致靈兒於死地。
因為他在這支箭的箭頭上特意塗上了毒，這種毒是從上界帶來的，這個世界的人根本解不了。而且見血封喉，隻要能射中靈兒，她將必死無疑。
最糟糕的是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靈兒受傷這件事情上，就連鳳零也沒有察覺到近江牧野的動作。
而當有人察覺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主子，小心啊！”
是的，她聽到了，她清楚的聽到了鳳零的呼喊。可是她沒辦法，護身符離體的那一瞬間，那種難以言語的疼痛在一瞬間抽幹了她的全部力氣。此刻的她，真的連動都不能動了。
看著那支朝著她射過來的毒箭越來越近，她努力想要調動周身的靈力，可是沒辦法，她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主子！”
就在靈兒以為自己這次要死定了的時候，突然感覺肩膀一沉，然後被一雙有力的大手護著向旁邊轉了一圈。
毒箭擦破了她的衣袖，然後落到了地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懷抱。
天天！
是天天。
靈兒心中雀躍的呼喊著，明明剛剛經曆過九死一生，可是卻沒有來得及心有餘悸，而是因為這雙手的主人而感到愉悅。
她就知道天天肯定會來的，他怎麽放心放她一個人在這麽危險的地方。果然他還是擔心了，果然他還是來了。
之前臉上的落寞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明媚，嘴角上揚的轉頭看向帝弑天的臉。可是對上的，卻是一張冰冷到極點的臉。
精雕細琢的五官，驚為天人的容貌，從第一眼見到帝弑天的時候，靈兒就知道這個男人很優質。經過跟他的相處，她也再次確認了她的這種認知。
他的容貌與他的能力，都是相匹敵的，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用這種冰冷的眼神洗禮過她。
更別說，還是受傷的她。
“孤說過，讓你離開！”生硬的語氣，不帶一絲一毫的憐惜與心疼，好似數九寒天呼嘯的北風，讓靈兒在一瞬間感覺從頭涼到了腳。
然後一瞬間，就猛地鬆開了靈兒的身子。她猝不及防，身體突然失去了倚重，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啊！”帝弑天會突然鬆手，是靈兒沒有料到的。跌倒在地的時候，手下意識的去支撐，所以擦破了皮兒。吃痛以後，喊了出來。
她是一個很堅強的人，這麽一點兒小傷對於她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麽。可是因為帝弑天在，所以她在潛意識裏，不想忍著。
這也是跟帝弑天相處這麽久，養成的習慣。
鳳零看到這一幕，心中氣憤極了。
這個可惡的帝弑天，主子在外麵拚死拚活的為他保護江山，甚至還不惜自傷取出體內的護身符，他竟然還這樣對她！他還有沒有良心！
要不是礙於主子的麵，他真恨不得立刻馬上衝出去把他揍一頓。
該死的男人！
其實沒有人察覺到，在靈兒發出那聲痛苦的呻吟之時，帝弑天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不過隻是那麽一瞬間，他就恢複了原本的狀態。
“來人，將她帶走。”帝弑天背對靈兒站著，對這手下的將領吩咐到。
靈兒跌坐在地上，看著帝弑天那傲然的背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淒楚。
有些東西，如果你一直不曾擁有，那麽你也不會感覺到失落。可是如果你曾經擁有過，然後又在一瞬間失去了，那種失落那種難過，不是幾句言語就可以表達出來的。
聽到帝弑天的吩咐，一邊的將士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願意上前應承這份差事。因為靈兒在這裏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們親眼看見的。自從這名女子來到這裏開始，她一直在盡心盡力的幫助他們。而且她的謀略，也是大家都認可的。這樣的有功之臣，他們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樣子對她。
王上以前不是這樣的，不知道這次是怎麽了。
最後，還是一名將軍走出來解了圍。
“是。”盡管覺得這樣很不好，可是王命難違，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家都因為違抗王命而被處罰吧。
“姑娘，對不起了。”走到靈兒麵前，低聲的對靈兒說了一句，然後朝著兩名士兵揮了揮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經過這麽一折騰，靈兒之前的體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還沒等那兩名士兵走過來，就已經站起身來朝著樓下走去。在經過帝弑天身邊的時候，她手腕翻轉，將一道金光放到了帝弑天的身體裏。
除了鳳零，沒有人注意到靈兒的這個動作。隻有鳳零知道，主子她最終還是把護身符給了那個男人。
樓上發生的一幕，落在近江牧野的眼中。看著靈兒被帝弑天狼狽的趕走，他心中既痛快又慶幸，痛快的是，之前因為靈兒受的氣得到了排解，慶幸的是，帝弑天又損失了一員虎將。同時呢也在暗暗嘲他的有眼無珠，竟然這麽對一顆明珠，真是替那個女人感到不值。
“帝弑天，你終於敢出來了是嗎？”狐狸眼微微眯起，嘴角上揚出一個邪佞的弧度，將那種不懷好意完完全全的寫在了臉上。
雖然沒殺了那個女人感覺有些遺憾，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她如今的下場，還不是慘兮兮。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個女人對帝弑天應該是有情的。所以帝弑天那樣對她，與她而言，或許比殺了她更加讓她痛苦。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那個女人已經受到了最殘酷的刑法，所以，他已經釋然了。而如今剩下的，就是帝弑天。這個他恨了十幾年的男人！
而且他還清楚的知道，今天就是帝弑天的死期。
麵對近江牧野的挑釁，帝弑天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這種蔑視，在一瞬間就激起了近江牧野的殺意。
“帝弑天，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這樣得意多久。”話落，嘴角的笑容變得嗜血起來，一隻手臂高高舉起，猛地落下。
“攻城！”
“衝啊！”
“殺啊！”
敵軍拿著大刀長矛，朝著城門衝過來。最前麵的士兵，都扛著雲梯。
天澤士兵見狀，立刻將成千上萬的羽箭朝著敵軍射去。
利用雲梯往上爬的敵軍，死了一波又一波。距離到達城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剛剛修繕的城門在一輪又一輪的投石機轟炸下，已經出現了裂縫。
盡管之前聯軍的兵力已經被接二連三的削減，可是在人數上，依舊是天澤的幾倍。
在這樣的大趨勢下，天澤的城門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看著即將被攻破的楊林十三州，近江牧野的臉上寫滿了快意。
“帝弑天，你已經完了。隻要有我近江牧野在這裏，今日，就一定是你的死期。”
“是嗎！孤很想試試。”城樓之上，帝弑天身披戰甲，全身沐浴在一道金光之中，亮的有些讓人不敢直視。
大風起兮，銀發飛舞，豪邁的氣勢在一瞬間釋放出來，席卷了這整個戰場。
“那你就來吧，今天你帝弑天的人頭，要由我近江牧野親手砍下來！”
鳳國雲親王府，自從上官雲笑帶兵出征之後，親王府上下就徹底失去了他們家王爺的消息。
往日裏，三公子王子薇最討王爺歡心，所以王爺走後這管理大權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的手中。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就是這個道理。
在這後院之中的公子不止一個，可想而知王爺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會發生什麽。
雕梁畫柱，曲徑通幽。順著小道望去，隻見一名白衣男子倚欄喂魚。遠遠望去，男子身姿優雅動作利落，看起來似乎是一副心情頗好的模樣。可是在看清他的正臉之後，眉眼的愁絲表述著他的煩擾。
王爺已經離開很久了，可是卻一點兒消息都不曾帶回來。最後一次收到王爺的消息，就是大勝天啟班師回朝。可是按照日子算的話王爺應該早就回來了才對。
不知道王爺究竟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才會這樣遲遲不歸。
他此刻的心情，可以說是複雜的。他應該是恨這個女人的，如果不是因為她，她也不會被送來這個一女子為尊的國度，甚至還成為了一個暖床的。可是他為什麽還會擔心她呢？
他原本是大月國的太子，被親弟弟近江牧野誣陷謀反，被廢太子位幽靜冷宮。後來新皇登基，他被作為求和禮物，送到了比大月國力強盛一些的鳳國，後來被賜給了上官雲笑。近江牧野之所以選擇送他過來，就是因為知道這位雲親王喜愛美人。
那個時候他心灰意冷，尤其是在知道上官雲笑的那些所作所為之後，更是覺得呆在雲親王府與他而言，就是一種恥辱。
他剛來的時候，幾次都想一死了之，後來都被王爺攔下了。他記得那個時候王爺對他說了一句話，想死是嗎？那你就死吧，死了就什麽也沒了，死了隻能留下窩囊兩個字兒。
那個時候他雖然真的很恨她，可是他知道，她說的沒錯。如果死了，就什麽也沒了。也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對這個王爺有了一點點的改觀。
或許她跟外界傳言的不一樣。也許，那隻是一種偽裝，自我保護的偽裝。皇家中的人，又有幾個是沒有一些**的呢。
就像他，如果當初不是鋒芒太盛，而且對親人毫無防備的話，他又怎會落到如今這般下場。
從那之後，他就變了。王爺雖然每天都會來他的房間，可是隻是單純的調戲他折磨他，從來沒有真的對他做過什麽。慢慢地，他也摸清楚了王爺的性格，隻要順著她，她就不會怎樣的。
他沒有問過王爺為什麽不碰他，因為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如果王爺想說，她早晚會告訴他。而他能做的就是配合她順從她，盡可能的，讓自己在這個地方的日子好過一些。
因為他知道，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在跟王爺相處的這段時間他也發現了，女皇看起來很寵愛王爺，可是她卻從來不為王爺的名聲著想，而是一味的縱容，不管她想做什麽都會順著他，甚至還有些助紂為虐的意思。
後來慢慢的他才知道，原來王爺的處境比起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或許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這個環境造成的。
如果說王爺之前那麽荒唐都讓女皇陛下防備的話，那麽最近王爺的表現豈不是…
加上這次又打了勝戰，他真擔心女皇會直接對王爺下手。
不過王爺為什麽會突然改變，他始終也沒弄明白。而且王爺變得，似乎連他都不認識了。之前王爺跟他私下在一起的時候，就像一個不正經的混混，眼神總是邪氣的，身上並沒有那種威嚴之氣。可是上次王爺回來之後，就徹底變了。那種王者的氣度，根本就是與生俱來的。
他之前一直覺得女皇這般防備王爺，根本沒有必要。她不過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女人。也或許是在王爺身上存在著什麽秘密，所以女皇才會防備了她這麽多年。
隻是沒想到王爺竟然是女皇陛下的親生女兒，還直接從親王變成了太女殿下。
可這樣一來，他就更加疑惑了。既然是親生女兒，為什麽要這樣毀了她呢？
雖然他一直身處在親王府中，可是對於朝堂上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由於王爺的突然轉變，加上又打了勝戰，王爺的名聲和威望已經在百姓心中煥然一新，甚至有一些老臣都有意站在王爺這邊。
這樣一來的話，女皇勢必會采取行動的。
最近的局勢，看起來有些奇怪。女皇陛下已經多日不上早朝，傳言說是病了，所以閉門謝客。可是究竟是什麽病，竟然誰都不見。
更讓他奇怪的是，朝中那些大臣，包括丞相，大將軍，竟然都沒有因為女皇不上朝而著急。反而也是閉門府中，誰也不願見。
不過他為什麽要擔心那個女人呢？
“啟稟三公子，大公子頭疼病又犯了。他的小人過來稟告，請三公子過去看看。”小廝的聲音打斷了他飄忽的思緒。
“大夫請了嗎？”本以為王爺離開以後，府裏能清淨一些日子。卻不曾想事情更多了。不是鬧賊，就是犯病，真是心力交瘁啊。
看來王爺走了，很多人都已經忍不住想要有所動作了。
“已經去請了。”
大公子藍淩自入府以來就有頭痛能的舊疾，受不得刺激。之前也請大夫看過，說是他之前腦袋受過傷，裏麵有淤血，才會如此。可是因為這淤血的位置在頭內敏感處，所以不能借助藥物或者是其他手段消除，隻能每次頭疼的時候用藥物暫緩一下疼痛，沒有根治之法。
隻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他這頭疼病犯得更加頻繁了。
難不成，他也是因為擔憂王爺？
嗬。
想想怎麽可能，他可是三個公子裏麵最不待見王爺的。
“走吧，我去看看。”將手裏的魚食放下，彈了彈衣襟，然後轉身朝著藍淩的住所而去。
“啊，好疼。啊我好疼。我的頭，雅兒…啊…好疼…我的頭…我的頭感覺…感覺就要炸了…我的頭…啊啊啊……”藍淩躺在床上，雙手緊緊的抱著腦袋，不停的掙紮著。因為太過疼痛，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晶瑩的汗珠。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可見他此刻真的很痛。
雅兒聽著自家公子痛苦的呼喊，著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公子，公子，這可怎麽辦呢，公子你再忍一會兒，大夫已經在路上了。公子，您再忍一會兒。您要是真的疼得受不了的話，要不然就打雅兒一頓吧。”雅兒看著床上痛苦不堪的公子，急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公子身子本來就不好，一定是自己沒有好生照料，不然公子怎麽會變成這樣？以前公子頭疼病犯得時候，並沒有這麽嚴重啊。這次究竟是怎麽了，已經吃過藥了竟然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雅兒…雅兒…我好疼…我好疼啊…你快…快…快打暈我吧…我真的…我真的疼得受不了了…啊啊啊啊…”藍淩說著就突然坐了起來，然後把頭朝著牆撞了過去。
“公子！你不能撞啊！”雅兒在察覺藍淩的意圖之後，立刻起身想要阻止，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彭”的一聲，藍淩將頭撞到了牆壁之上，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公子！公子！”雅兒趕忙將藍淩拉到懷裏，檢查他頭部的傷勢。看起來很嚴重，都磕出血了。搖晃著藍淩的身子不斷的呼喊著他，可是藍淩已經徹底暈過去了。
王子薇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這是怎麽了？”看著屋子裏一片狼藉，他立刻出聲詢問到。
“回三公子的話，我們家公子他頭疼的受不了，他就把自己撞暈了。”雅兒一邊說，一邊還心疼的望著自家公子。公子腦部本來就有淤血，這麽一撞，別再出事了才好。
“還不趕緊扶到床上。”
“是，是。”
王子薇身後的小廝看情況也上前搭了把手，同雅兒一塊兒將藍淩扶到了床上。
藍淩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覺得腦子裏好像在被火燒一樣，好熱，好疼。一些零碎的記憶，不斷的閃過，好像剪輯的電影片段，在他的腦海不斷的浮現出來。
在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他隱約的看到一群黑衣人，剛開始影像很模糊，不過慢慢地，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他看到他們不停的訓練，刺殺逃生隱匿追蹤反追蹤，所有的活命技能。他雖然第一次看見他們，卻感覺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一樣。他知道他們從被主子帶回來的那一天開始，不斷的挑戰自己不斷的提升自己出色的完成每一次的任務，就成了他們畢生的使命。
在他們前麵站著兩個人，一個氣度不凡，周身散發著王者之氣。不過看不清楚他的臉，因為他帶著銀色的麵具。還有一個背對著他，似乎在跟那名麵具男子稟告著訓練成果。
奇怪了，他怎麽知道，他在稟告訓練成果。
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那個背對著他的男人的身影，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們已經說完了，他似乎要轉身過來了，對，轉過來了。
在看到那個男人臉龐的那一刻，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那個男人竟然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不，準確地說那根本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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