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引產,破滅
“秀子?”苕正村沒有想到苕秀子會進來。不知道剛才自己和醫生的對話,秀子到底聽到了多少?
“說吧。”苕秀子神情自若的坐到了大夫的對麵。盯著大夫和苕正村,她有預感,自己一定是懷孕了。
“你是苕秀子本人對嗎?”大夫看了眼苕正村,打算和苕秀子實話實說。
“對,所以,大夫我自己的身體到底是什麽情況您直接告訴我就可以,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自己都有知情權,而且我相信我可以做出最好的選擇。”
“好吧,苕秀子你確實已經懷孕了,上一次月經大概是在什麽時候?”大夫慎重的問。
“我之前身體遇到了一些情況處於昏迷的狀態,不過我最後的印象應該是在兩個月之前吧,在6月的19號。”苕秀子努力回想了一下回答。
“那好,根據你的月經期核算,你現在懷孕已經有14周了,但是……。”
條袖子,聽到大夫確實的告訴自己懷孕來,心裏還有一絲竊喜。可一聽見大夫說了但是,心有提到了嗓子眼兒。
“但是,根據剛剛b超的檢查結果你的胚胎並沒有正常的發育。”大夫很遺憾的說道,任何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倍受打擊。
“什麽……什麽意思?”苕秀子有些搞不清楚情況了。
“正常已經14周的胚胎發育是可以聽到胎心的,但是我們剛才的檢查過程中,首先,胚胎的大小,並沒有發生任何正常的變化,其次我們也並沒有找到胎心,也就是說你的胚胎並沒有按照正常的發育情況來進行發育,他是一個死胎,我們必須要做引產手術。”事實雖然殘酷但是大夫必須要把實際情況告訴病人。
苕秀子猜到了哥哥並不想讓自己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實,但她卻猜不到哥哥這麽做的真正原因。
原來是這樣啊!苕秀子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這一天心情的大起大落,似乎比這一輩子經曆的還要多。
苕秀子再一次深深的感覺到命運對自己的捉弄,原本選擇要徹底的離開,卻偏偏要給自己希望,可這個希望,不僅沒有給她帶來喜悅,反而是更深刻的痛苦。
苕秀子恨不得此時此刻自己是沉溺於無邊無際的深海裏,不要給她任何光明,也不要有氧氣,強大的壓強擠壓著自己的胸腔和大腦,讓她無法呼吸,也不再去思考。
“秀子?秀子!”苕正村看到苕秀子處於失神的狀況,有些擔心的叫著。
苕秀子的視線順著大夫轉向了哥哥,她覺得整個眼睛酸脹到極致,但是卻流不出任何的淚水來緩和這種幹澀。
“大夫……”過了好久苕秀子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大夫說。
“大夫,我的孩子,已經,死了,是嗎?”
“其實這種情況在醫學上也比較常見。嗯,我建議你盡早做好手術安排調理好身體,你的身體很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大夫安慰苕秀子說。
苕秀子看著醫生的嘴在動,似乎是聽清楚了她說的每一句話,但是整個大腦卻是在拒絕每一個字,苕秀子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黑暗到極致了。
“秀子!”耳邊傳來哥哥苕正村的聲音,但那個聲音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苕秀子任由自己墜入黑暗中。
等苕秀子再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躺在那張病床上,窗外依舊是美麗的富士山,但是她的心情,已經再沒有想去攀登富士山的期許了。
“秀子。”苕正村一直守在苕秀子的病床邊,看到苕秀子睜開眼睛,立刻出聲叫她,他真的擔心妹妹心裏想不開。
身上還有尚未散去的酸麻感,苕秀子用眼神望著哥哥。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秀子,你昏過去了,大夫說你心裏壓力太大而且不能再拖了,要不然身體的虧損會更大,所以……秀子,忘了吧。”
苕正村握著苕秀子的手,他忽然非常懊惱自己當初為什麽那麽混蛋。如果不是自己整日遊手好閑,秀子也不會過早的背負起家裏的責任。更不會帶著自己去找工作,如果不是去找工作,沒有遇到西勇淩傲,她就不會經曆這些了。
“哥。”苕秀子感受到哥哥大手傳來的暖意開口說道。
“怎麽了?秀子你說。”
“哥,我包裏邊兒有一張卡,你用這張卡來結算醫藥費。”
苕正村以為苕秀子會向自己哭訴一番,但沒想到居然是這個要求。看著妹妹消瘦的臉龐,苕正村寧願她像一個小女孩兒一樣趴在自己懷裏哭鬧,抱怨自己的委屈,也不願意看到她故作堅強,把什麽事情都埋在心底的樣子。
“哥,我真的沒事兒,你按照我說的去辦就好了。”苕秀子看到哥哥愣住的樣子還有他眼裏的心疼,反而安慰他說。
“秀子,你說的事情我會去辦。但我希望,你別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自己心裏。你可以哭,你可以發泄。”
“我知道。”苕秀子輕聲說,“哥,我不想哭,我也沒什麽好發泄的。”
苕正村還想說什麽,苕秀子又打斷他說:“哥,不用太刻意的隱藏我們的身份和行程了,我們正常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就行。”
苕正村似乎有些理解苕秀子的意思了,之前偽造假身份,製造虛擬的行程記錄,都是為了防止西勇淩傲追蹤到他們。
可是現在秀子說不用刻意隱藏了,那是不是說明她在故意引導西勇淩傲能夠找到他們?苕秀子還想回到西勇淩傲身邊嗎?發生了這麽多事,她回去是想做什麽嗎?
“秀子,你到底想幹什麽?”苕正村覺得自己越來越了解自己這個妹妹了。
“哥,我累了,先睡一覺,等我睡醒了,就告訴你。”剛剛手術後的苕秀子身體真的很虛弱,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閉上眼睛假寐了。
苕正村拿出苕秀子說的卡,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苕秀子,才出門去做結算。
屋子裏隻剩下苕秀子以後,遲來的淚水才打濕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