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原則
因為思想正在別處，故而小丫頭叫了她幾句她才征愣著回過神來。
現在她正想著要不要一瘋到底，不然的話豈不是很容易就露餡了，可是，麵前這個叫挽心的小丫頭可是自幼就呆在本尊身邊了，如果在她麵前也這樣，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一點？
“小姐，老爺回來了，說是要來看你呢。”
挽心歎了一口氣，哄小孩似的對著莫曉柏說道。小姐是個苦命的人，自幼體弱不說，小小年紀大夫人便去世了，雖占著嫡出小姐的身份，但卻處處受庶母白氏的限製，老爺雖說也算是頗為照顧小姐的，可他身為朝中重臣，總不可能一心隻在小姐身上。
何況大夫人死後，還給小姐撇下了個目前才隻有八歲的弟弟莫曉春，需要小姐照顧，想到這，挽心就有一把酸淚在眼底卻又流不得，小姐已經成了這種情況，她就是再苦再累也不能讓小姐看到她頹廢的一麵，暗下決心之後，挽心才又把思想拉回，悠然聽到莫小偷十分淡定的一句話：“看就看唄。”
聽這淡然的語氣，挽心不由瞪大了雙眼，末了，想起昨天傳開小姐瘋了的消息，才歎息道：“是，小姐。挽心明白了。”
挽心模樣，看了讓莫曉柏很是不解的皺了皺眉頭，她有說什麽嗎？好像沒有呀，那挽心這是明白了什麽？
思量幾秒之後，莫曉柏覺得還是應該跟挽心解釋一下：“挽心你跟了我身邊那麽多年，難道看不出來？怎麽跟她們一樣以為我瘋了？”
挽心愣愣，剛想說些什麽，莫成治沉重的步伐已經踏了進來。
“嘿嘿”
見到莫成治，莫曉柏快速地反應過來傻笑一聲，心裏讚歎著：雖年過四十，可英氣卻半分不減，封神俊朗模樣猶存，更是平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一看便知道年輕是個風度翩翩大帥哥一個！這也難怪了當時正是富商女兒、又跟當朝貴妃娘娘沾親的白氏，會甘願下嫁給他。
不過他的老爹，現如今可是朝中重臣。
莫成治不明所以點頭，歎口虛氣：“曉兒，是爹對不起你，讓你成了如今的模樣。爹對不起你，對不起曉春，更對不起你娘！”
聽到這話，莫曉柏鼻頭不受控製一酸，可另一方麵，她卻把這種思想強製拉回，莫曉柏繼續裝瘋賣傻的笑著。
自知女兒瘋了，現在跟她說再多也根本是白費口舌，莫成治也不強求，轉臉一本嚴肅看著挽心：“現如今，二小姐身體不好，你一定得好好照顧著！要是出了什麽意外，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明白了嗎？”
“是老爺，挽心明白！”
挽心如搗蒜似的連連點頭，那餘光卻沒離莫曉柏身上，奇怪，剛才小姐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又想起莫曉柏剛才說的話，將這兩種情況聯係在一起，挽心眼底不由劃過一抹欣喜，欣喜之後卻是濃濃的不解。
交代完後，莫成治又很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柏翠閣。
那背影，滄桑盡顯。
在他走後，挽心趕緊湊到了莫曉柏跟前那不甚理解的眸子裏滿滿期待：“小姐難道你並沒有”瘋嗎？
後兩個字她沒有說出，更不敢輕易確定說出，隻是莫曉柏卻給了她準確答案。
“我怎麽可能會瘋？”莫曉柏嗬嗬一笑繼續說道：“就算體弱多病所致也不可能說瘋就瘋，這些人還真是蠢的無藥可救了。”
“呃。”心情激動的同時，挽心默默無語了一陣，繼而問道：“那昨天砸大小姐的腿不是因為？”
“什麽呀！”莫曉柏不滿的嘟噥著：“那是她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誰讓她聯合張大夫說要把我弄死來著，要不是我及時醒來發現，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望著挽心張得越發大的嘴巴，莫曉柏冷哼了一聲，帶著一種無言的怨氣。
昨天晚上睡夢裏，她已經把本尊的信息獲取了個大概。
什麽自幼體弱多病，不過是小時候的一次風寒感冒，但卻被別有用心之人借此給她服用慢性毒藥整整八年，因此才有了體弱多病這一說，至於本尊母親之死，也不是因為本尊弟弟莫曉春難產而死的，當然這跟白氏也脫不了幹係，早在前天夜裏，白氏就下了藏紅花，本是要來個一屍兩命，誰知卻陰差陽錯，讓莫曉春成了早產兒。
隻可惜，本尊母親的命卻沒能保住。
讓本尊和莫曉春從此成了沒娘的孩子。
將莫曉柏的話語理清之後，挽心忍不住氣恨開口：“大小姐真是太過分了！怎麽可以這麽做？虧我以前還當大小姐是好人！”憤憤的話語說完，又免不了一陣擔心起來，挽心猶猶豫豫開口：“可是小姐，大小姐如果真有那心，怕是日後還會做出什麽來對小姐不利的事來，到那時候我們該怎麽辦啊？”
“額，”莫曉柏心中默默無語了一陣，這個挽心，怎麽比她還患得患失啊！想了想，莫曉柏還是決定安先慰安慰她：“你別擔心，你家小姐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隻知道任人欺負卻不懂反抗的小姐了！隻要她們敢欺負我，我就十倍百倍的欺負回去。更何況我現在是將軍府嫡出小姐，她們再如何肆意妄為，也掀不起什麽大風浪的！”
挽心想了想，覺得莫曉柏說得似乎有那麽一些道理，而且小姐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最起碼以前的小姐不會這麽大大咧咧！她不知又想起了什麽，眸子一亮：“那小姐準備怎麽十倍百倍欺負回去啊！”
雖然小姐從沒受打罵什麽的，但卻什麽都要忍受著，比如說，有一件東西，小姐和大小姐都非常的喜歡，那麽這個時候白姨娘就會說：曉兒，你是將軍府嫡出小姐，要學會謙讓明白了麽？
大夫人在世的時候性子軟弱，小姐又沒有娘親庇護，再愛不釋手也隻能把東西讓給大小姐，而大夫人死了之後，小姐簡直徹底化身為了第二個夫人，不爭不搶的，整天就把頭埋在琴棋書畫，女工刺繡上麵。
雖然才女名聲是人盡皆知了，可挽心心裏明白，小姐心中的委屈大著呢！所以，她現在可是很期待小姐會怎麽欺負回去。
隻是她哪裏知道，莫曉柏現在腦袋裏早就沒有了這些事情的記憶了，何況一向有原則的她才不會隨便給自己惹事呢，她一副諄諄教導的模樣開口道：“挽心，腦袋裏不要想著欺負別人好不好？我剛剛說的意思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就是說隻有她們欺負我的時候我才會欺負回去！至於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小姐你可是真是善良！”挽心絲毫不以為意的撇撇嘴，故作讚歎著，內心卻想：白氏你們快來欺負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