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可怕
“嘭！啪！”
莫溪苑裏，瓷器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莫正溪如同發了瘋的野獸，不停在摔著東西，桐秋一臉焦急，左顧右盼不知改如何是好，此刻她早已經遣退了小姐身邊那些不中信的丫鬟。諾大的房間裏，隻留下了她和莫正溪兩人。
隻是門窗再怎麽緊閉，依舊掩蓋不住那哐哐當當的劇烈聲響。
“小姐，奴婢求求你了，你別生氣了好麽？再砸下去要是傳出去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桐秋隻得一個箭步衝上去按下了莫正溪的手，豈料一個不穩，便被莫正溪推開了摔倒在地，支撐著身子的手掌更是因為與地上碎片相互碰撞，而劃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莫正溪眼底沒有絲毫關心之色，反而因為桐秋剛才的話目光愈發狠厲了起來：“不生氣本小姐怎麽可能不生氣！”
以前她借著娘親的身份，欺負莫曉柏性子軟弱，現在自己卻變成了被欺負的那個，你說讓她不生氣可能嗎！更何況，就連疼愛自己的娘親現在也對她百般挑剔！而這一切，全都要怪那個莫曉柏！
“那個賤蹄子真的是可恨至極，現在竟然還仗著自己嫡出身份硬塞給本小姐丫鬟！”莫正溪雙手狠狠的按在桌子上麵，指甲都因為用力過度而劈成了兩半，“從來都隻有本小姐欺負別人的份，她莫曉柏憑什麽！我絕對不允許！”
惡狠狠的口氣說著，莫正溪完全沒有了平常那副樣子，麵容十分猙獰可怖，一瘸一拐直起身子，正要開門之時，桐秋強忍著手上傷痛不死心的又撲了上來：“小姐小姐萬萬不可啊！你千萬不能衝動！”
“滾開！”
絲毫不念及往日的主仆情分，莫正溪狠狠一腳踢開了桐秋，她現在思緒已經完全被恨意纏綿，哪裏還顧得了其它，相反桐秋越說她就越生氣。
莫正溪那一腳用力不淺，桐秋又是處於毫無防備之下，腳步一個踉蹌，身體便向後恨力一倒，頭更是好巧不巧的撞在了不遠桌子的棱角處上，霎時間，頭破血流，從桐秋口中發出一聲極其微弱的悲鳴，便很快沒了動靜。
莫正溪身形狠狠一征，然而下一刻，便氣勢洶洶的拉開了門，莫曉柏這一切都怪你，本小姐一定要殺了你為桐秋報仇！
哪知還沒走幾步，便被一個身形擋住了去路，莫正溪血絲布滿的眸子裏滿是恨意，狠狠瞪了眼前人一眼，狠厲的開口道：“你給我讓開！”
莫心婉冷笑一聲，一個狠狠的巴掌便挨在了莫正溪臉上，瞬間的征愣之後，莫正溪反應過來剛要反手打她一巴掌，便已經被莫心婉牢牢的禁錮住了手腕，充滿鄙夷不屑的目光與之對視，莫心婉語氣更是譏誚：“我的好大姐！你知道麽？你現在樣子簡直就跟瘋子沒有兩樣！”
手腕被她禁錮的很緊，根本掙脫不開，莫正溪隻得狠聲反駁道：“這都是莫曉柏的錯！都是她害得我成了這幅樣子的！”
“這跟她有什麽關係？”
莫心婉勾了勾唇角，不甚讚同的搖頭，眸子裏流光燦燦：“莫正溪，說白了，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難道忘了小時候你將莫曉柏推入河中的事了麽？當時要不是因為我無意中看見她恐怕早就被淹死了吧！我的好大姐，如今這樣也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怨不得別人！”
“竟然是你！”
莫正溪咬牙切齒的開口，不敢置信自己的妹妹竟然護著別人，如果要不是莫心婉，說不定莫曉柏早就死了，她也早就是嫡出大小姐了，何至於受這些窩囊氣！她想到這裏，僅存的理智也被她慢慢吞噬，瞥過那握著自己手腕的玉手，毫不留情的咬在了上麵。
莫心婉吃痛，隻得鬆開了她的手，莫正溪看著她，惡狠狠的開口道：“我們兩之間的賬我一定會向你討回來的！”
眼看莫正溪就要走開，莫心婉隻得一個箭步快速跑過去，取下莫正溪插著頭發上的發衩握在手裏，抬手便是狠狠地一劃，那發釵很快在莫正溪秀美的脖頸上留下了一條長而深的傷口！
“啊！”
根本沒有絲毫反應的時間，莫正溪便瞬間癱軟在地捂著脖頸失聲尖叫了起來，莫心婉慌忙將發衩塞進莫正溪手裏，美麗的麵孔早已滿是淚水，大聲尖叫道：“人啊！快來人啊！大小姐發瘋了，要自殺啊！”
這處守衛之人不多，加之又正是午時，許久後，才跑過來幾個下人，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徹底愣住，直到莫心婉嚴厲的吼叫聲傳來才有所動作。
——
此時的莫曉柏，正待在屋子裏興趣盎然的思考著那些對未來的美好計劃，全然不知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時，挽心卻突然從外麵進了來，她動作慌張臉色也有幾分難堪：“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麽了？慢點說！別著急！”
看挽心急急忙忙的樣子，莫曉柏好不容易才耐下性子來。
“小姐啊！你不知道，大小姐發瘋了呢！聽說她殺死了自己身邊的丫鬟桐秋！而且還企圖自殺呢！幸虧是三小姐從那邊經過，這才使得大小姐及時保住了性命！”
“你說什麽？這是真的！”莫曉柏登時震驚的瞪大了雙眸。
“挽心哪敢胡說這個啊！”挽心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捂著胸口：“小姐，奴婢還聽說了大小姐自己用發衩劃爛了脖頸！那傷痕劃得又長又深的，真是恐怖極了！”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也沒人來告知她一聲？雖然說大戶人家死一個下人不足為道，但莫正溪就算是真的瘋了也不至於那麽殘忍殺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吧！更別提她還自殺了。
“挽心，莫正溪是不是真的瘋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沉思著蹙眉道。
“不知道。”挽心不明白的搖著頭：“奴婢也隻聽說大小姐好像是受了什麽刺激，還摔壞了房間裏許多她自己向來喜愛名貴瓷器。整個屋子到現在還是一室狼藉呢！小姐，你若是好奇的話，挽心陪著你一起去看看吧！”
“還是不了，我才不去呢。”
好奇歸好奇，她才不會隨便跑到那邊給自己攬事呢。不過莫正溪脖頸上的傷若真如挽心所言，在這等寒冷天氣裏，傷口若一個處理不好，便是會留下疤痕，要知道，在這個年代裏最看重的便是女子的容貌了！就算莫正溪受傷的不是那張臉，也同樣會給其形象大大折損。
反正自己與蕭蘇扶早在上個月十五就已經約定好了下個月同一時間治病，剛好明天就是一個月之期了，她就當一次好人，順便幫莫正溪要一瓶祛疤靈藥吧！
隻是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明日還能不能夠輕易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