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以後別戴人皮麵具了
一旁的慕容芙汐聞言“噗嗤”笑出了聲，伸出手彈了彈她的額頭，好笑著開口：“你也不瞧瞧你說話那副表情和語氣，還說自己不是刁蠻公主呢！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蘇卿九扁扁嘴，聲音委屈：“芙汐姐姐就會欺負卿九，卿九不想跟你說話了。”
莫曉柏看著她兩之間的相處，突然心生一種莫名的滿足感，她不知想起了什麽，手伸到桌下去，竟在兩人的驚訝目光中摸出了一麵銅鏡，在蘇卿九眼前晃悠，邊嘖嘖道：“芙汐公主果然說的沒錯。”
蘇卿九一愣，反應過來後，咬牙切齒開口說道：“初曉！”
“好吧好吧，小的什麽也不說了。”莫曉柏訕訕一笑，擺手道。順帶向慕容芙汐投去一抹無奈至極的眼神。
慕容芙汐抿抿唇，心中終究是有點不舍，她再度握住莫曉柏雙手，雙眸情深地道：“小初啊，我這一走，就可能，再也不會來雪夜國了，你當真不跟我一起走麽？”
她張了張嘴，還未說出什麽，至她身後卻響起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芙汐公主還真是夠糾纏不休，記得本殿下已經警告過你，小初是本殿下的人，現在、以後，都會是。”
蘇卿九愣了愣，看了看莫曉柏，又看了看蘇雲墨，心道：初曉是什麽時候成了太子殿下的人？皇後娘娘知道這件事麽？她再偏頭去看慕容芙汐，隻見她撇撇嘴，道：“小初是你的奴才，但不代表是你的人。小初，你告訴我，如果沒有遇見蘇雲墨，你是選擇當他的奴才，還是我的？”
慕容芙汐一臉期待，反觀蘇雲墨也是目光定定的看著她，雖看不出情緒，但應該也是期待的吧……莫曉柏歎了口氣，一臉委屈對著慕容芙汐，但她卻偏了頭，一副莫曉柏非要回答的模樣，莫曉柏想去看蘇雲墨此時是什麽神情，卻發現自己實在沒那個勇氣。
她要回答是蘇雲墨，按照她對慕容芙汐淺顯的了解，慕容芙汐說不定當場痛哭；但要回答慕容芙汐，時候蘇雲墨一定不會給她好果子吃，慕容芙汐還很有可能不顧她反對也要把她帶回奇莫國。
怎麽辦？這個問題，真的好難回答。
最終，莫曉柏決定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死路一條，從頭再來唄。她深吸口氣，“小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奴才，能得到芙汐公主如此厚愛，小的很榮幸，但這個問題，恕小的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這世上根本沒有如果。對自己做出的選擇不後悔，才算沒有辜負自己。
氣氛像是一瞬變得沉重起來了，莫曉柏說完後，就站起身來，垂下頭，她是不是太囉嗦了？畢竟她就一個小奴才而已。
她暗自唏噓一聲，身邊洛九幽卻是拽了拽她的衣袖，衝她明媚一笑。這時，慕容芙汐也終是歎了口氣，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好吧，我明白了，小初，希望你能不後悔。”
說罷，她起身，蘇卿九也跟她一同離開，臨末，深深望了一眼莫曉柏，走到蘇雲墨身邊時，欠身行了一禮，道：“太子哥哥，卿九承認自己先前確實很討厭初曉的，不過現在看到她那份忠心，卿九也算明白了太子哥哥為何如此看重初曉。如今下人哪個不是更多顧及自身利益，有這樣一個奴才，真的很不錯呢。卿九就說到這，希望太子哥哥不要怪卿九多嘴哦！”
又是一陣沉寂，莫曉柏心想，這詭異的環境是怎麽回事，貌似自從九幽出現後，蘇雲墨就對她越來越奇怪，先是不說話，到現在的冷暴力，莫曉柏現在不得不感歎那幾個愛八卦的奴才議論的話是真的了，她失寵了！
這情況，對莫曉柏自然是不可取的，她歎息一聲抬頭，說出的話卻變了樣：“殿下，未時後，芙汐公主就要離開了，殿下要不要去送送芙汐公主呢？”
蘇雲墨目光幽深，末了，冷峻的臉上竟浮現一抹笑意，一字一句的道：“你倒是過得很悠閑。”
他說罷，莫曉柏震驚目光下，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猶豫。
莫曉柏悲催了，徹底悲催了！
她隻顧自己默哀默歎，哪裏注意到身後洛九幽此刻一張臉上寫滿的算計，看來王爺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個小奴才在蘇雲墨心底的位置果然不簡單。
隻是，到底有多重要呢？
洛九幽唇邊勾勒出一抹淺笑，徐徐走過了莫曉柏身邊，安慰道：“公子，莫要灰心。九幽看得出來，殿下這幾日有煩心事，故而才會對公子態度有變，興許，再過幾日就好了呢。至於這東宮其餘之人的議論，公子你大可不必在意，他們那樣說，不過因為嫉妒公子如今所處的地位罷了。”
她自然看的出來蘇雲墨心情不悅，隻是，再過幾日？還能過多少日？洛九幽說得雖是句句在理，可放在莫曉柏身上，卻是行不通。
種種事實證明，蘇雲墨還不是一個心腸很硬的人，未時過後，他甚至過來親自找了莫曉柏，隻字未言，莫曉柏卻一猜便知是為了什麽，當下什麽也不說了，屁顛屁顛的跟在蘇雲墨身後離開東宮。
東宮環境雖不失為是莫曉柏在這皇宮看過最好的風景，但呼吸呼吸外麵的空氣，還是有必要的。
蘇傾人給莫曉柏的印象，還是如第一次見她時一樣，溫婉、落落大方，放在現代，絕對是個名門淑女。蘇傾人跟蘇祁天和風吟兒依依不舍告別之後，走到了蘇雲墨身邊，輕笑一聲，“其實我這個遠嫁他國之人，本不好說你什麽的，但太子，你年齡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婚了。”
這是印象中，蘇雲墨第一次沒有因為成婚的話題而反駁什麽，隻淡淡道：“時間問題而已。長姐，好好照顧自己！”
蘇傾人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目光在觸及莫曉柏時，甚至露出了一個微笑。
此時，傳來慕容芙汐的聲音：“王嫂，快過來上馬車，再晚一會，天黑了，怕就住不到客棧了。”
蘇傾人沒有再耽誤時間，與慕容芙汐一起上了馬車，馬車內，慕容芙汐卻坐不安穩，似乎有什麽很為難的事，終於，在車夫即將趕馬的時候，她出聲阻止：“等等！本公主還有事要做。”
慕容芙汐說完，快速下了馬車，在眾人震驚目光中，往蘇雲墨這個方向跑來，就在一眾人皆認為，慕容芙汐與蘇雲墨要發生了什麽之時，她卻推開了蘇雲墨，反將他身後的莫曉柏抱住。
雙眸在那一瞬間瞪大，她接收到的不僅是蘇雲墨的目光，還有所有在場的皇宮眾人，她想，她出名了！
好半天，慕容芙汐才鬆開了她，塞在她手中一塊令牌，道：“小初，以後你若受到欺負了，盡管拿著這塊令牌來奇莫國找我慕容芙汐，無論天大的事，我幫你擋著！”
她笑了笑，又快速跑上了馬車，內心卻是重重鬆了一口氣：小初，希望還會再見。
其實，再見的方式有很多種，即使相思，等到相見那人，也說不定就會物是人非、形同陌路了呢。
莫曉柏歎了口氣，將令牌收好。
這也不過一場極為普通的送別，蘇祁天與風吟兒離開之後，自然也無人再呆在這裏。
跟在蘇雲墨的身後，莫曉柏這一路心情皆是沉重，直至在身後再無跟著宮中重要人物之後，莫曉柏大腦一瞬間空白了。
蘇雲墨這是在做什麽！她愣愣看著自己那隻被蘇雲墨大掌包裹住的小手，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雖然，這種溫暖感覺還不錯，但，怎麽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最重要的是，這一路經過的宮女、太監，他們看到，心裏會怎麽想？
後果不堪設想呐！她心下猛然驚醒，努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奈何，卻愣是抽不出，再看蘇雲墨，他正蹙著眉頭，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小初，你怎麽了？”
她怎麽了？什麽叫做她！怎！麽！了！太子殿下你這要鬧哪樣啊？莫曉柏欲哭無淚，目光直直盯著自己的手，一臉悲催道：“太子殿下，能不能請您放開，小的的手？”
聞言，蘇雲墨似乎一驚，遂而就真的鬆開了她的手，麵色平靜開口道：“本殿下還以為是我一直隨身攜帶的折扇呢。”
誰家折扇握起來跟手的感覺一樣啊？還有蘇雲墨，你丫的什麽時候隨身攜帶折扇了！莫曉柏憤憤的想著，腳步越來越慢，而蘇雲墨卻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莫曉柏跟上去的時候，不偏不倚撞進了蘇雲墨的胸膛。
四目相對，莫曉柏想，她現在應該盡快從蘇雲墨懷中離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但是何原因，讓她全身像灌了鉛一般負重，莫曉柏迎上蘇雲墨深不見底的眸光，猛地縮回頭，直到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她才意識到，適才發生了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幸虧她帶著麵具，不然那似乎噴了血的臉龐要是讓別人看到了該多尷尬呐！蘇雲墨倒是一點也不慌張，看著那小宮女，儼然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目光冷然，“怎麽了？”
那小宮女連連搖頭，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話了，隨之，在蘇雲墨愈發冷硬的目光下，逃命似的跑開了。
蘇雲墨再回頭看向莫曉柏，竟毫不避諱，直接伸手撩起了她額前的發絲，唇邊的邪笑很是迷人，貼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對莫曉柏來說，近乎晴天霹靂的一句話：“以後別戴人皮麵具了。”
因為他聲音很輕，莫曉柏一時間也沒聽得很清楚，她幾不可見的蹙了眉頭：“殿下，你方才說什麽？小的沒太聽清。”
蘇雲墨卻搖頭，高深莫測的轉過身，並不給予任何回答。
莫曉柏愣了又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若她猜得沒錯，蘇雲墨剛才說的是不是：以後別戴人皮麵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