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走吧。”伏星州這次應他了,卻是開口走了,石肅愣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
壓低聲音問道,“伏教授,病人的腎……”
蘇念這個腎肯定不是正常取出來的,而且他看過蘇念這次的病例了,沒有任何和腎有關的疾病,不需要摘除腎,而且她這個腎拆除的手法很粗暴,又像是在什麽惡劣的環境下做的手術。
他也是秉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想問一下,伏星州的語氣很溫和,和平時一樣。
“她受傷了。”
“她是……”
石肅聽著伏星州這個回答,一時有些不解,因為伏星州這個回答太概念化了,受傷也分很多種的,但是看到伏星州進了更衣室,石肅就反應過來了,伏星州大概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識趣的沒有在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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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川在聽到那醫生說蘇念的腎的時候,就下意識的看向了慕如風,但他的麵色沒有什麽變化,不知是因為蘇念少的這顆腎就是他挖的,他心是冷的,所以沒有什麽波動,還是因為他並不知道這回事。
護士將蘇念從手術室推了出去,她的小臉又被從前一樣蒼白了。
看的喬川皺起了眉頭,又瞪了慕如風一眼。
慕安小聲的喊道,“媽媽……”
看到蘇念一點回應都沒有,慕安不禁有些失落,他憤憤的說道。“到底是誰把媽媽害成這個樣子的!”
他好不容易能來看媽媽一次,結果媽媽又生病了,下一次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來看媽媽,他好想媽媽的。
那呂思萌都一直問他為什麽一直都是他們家管家來接他,他的爸爸媽媽呢?
想起呂思萌那張小臉,慕安更不高興了。
她的爸爸媽媽總是來接他,她就總是來問他這個問題。
真是討厭。
聽到慕安這句話,喬川冷冷看著慕如風一眼,但還是都沒說,跟著護士進了病房。
護士看了一眼蘇念的情況,囑咐道,“病人現在情況穩定下來了,但是你們做家屬的也要注意啊,本來她都一點點好轉了,你們這總是讓她這樣,她什麽時候能好啊。”
這些話,護士本來不該說的。
但是實在看不下去了。
她真是沒見過哪個家屬像他們這樣,一遍又一遍把病人氣成這個樣子,這到底是什麽家屬啊,盼不盼著人好了啊?
“我知道了。”喬川先開口應了一聲。
護士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慕如風一眼,不在說什麽,走了出去。
她在病房外麵透過窗戶又看了一眼兩個男人高大的背影。
心裏有些犯嘀咕,慕如風才是蘇念的法定丈夫吧?
喬川是什麽身份啊?
但是她也清楚豪門本來就是亂的很,便不多想去忙了。
慕安原本想跟蘇念一起睡的,但是他皺了皺眉頭,看著慕如風問道,“爸爸,我是不是不能和媽媽一起睡了?”
“嗯。”慕如風點了一下頭。
“那爸爸把我放到沙發上,我在那裏陪媽媽一晚上。”慕安說道。
慕如風沒說什麽,走過去將慕安放到了沙發上,沙發很大,慕安乖巧的躺下,也能躺平。
劉宇航連忙說道,“那慕總,我去給小少爺拿床被子來。”
慕安可是慕家的金疙瘩,一點都不敢怠慢。
今天要不是慕如風,誰敢讓慕安睡沙發啊。
慕如風沒有開口便是默認了,劉宇航連忙出去給慕安找被子去了。
慕安是真的困了,躺下沒一會便閉上眼睛便睡著了,蘇念還在昏迷。
這病房裏,便等於隻有慕如風和喬川兩個人。
慕如風冷冷看著喬川,語氣裏透著警告,“你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都不是你該做的。”
蘇念是他的妻子,不管如何,都應該是他來照顧她。
“不是我該做的?那是你該做的嗎?”喬川冷笑了一聲。
“我才是她的丈夫。”
“你也是將她害成的這樣的人!”喬川瞪著慕如風,語氣嚴厲了起來。
慕如風目光閃了一下,但還是冷道,“她不管怎樣,都是我慕如風的女人。”
“慕如風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當初死活不肯要她的是你,把她送進監獄的是誰,她成了這個樣子從來沒有來看過的人還是你,如風,你捫心自問你有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劉宇航推開門就聽到喬川的後半句話,他拿著被子有些尷尬,怔了一瞬,才在喬川的注視下拿著被子走過去給慕安蓋好。
他走到牆邊站著說道,“慕總喬少爺,十二點了,該休息了。”
他實在覺得慕如風和喬川沒必要吵架,這麽多年了,慕如風在商界其實隻有喬川這麽一個朋友。
自從他跟喬川吵架了之後,不管是幹什麽,身邊從來都沒人了,隻有那些攀附權貴的女人和那些想巴結的慕如風的虛偽的人。
劉宇航真心不想看到慕如風和喬川鬧成這幅樣子,但是又不知該如何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你不走?”聽劉宇航這句話,慕如風挑眉看著喬川。
喬川看了一眼沙發上睡著的慕安,知道慕如風今天是不會走了,他不可能留慕安一個人在這裏的,但他是肯定不能留下來的,即便今天慕如風不在,他也不能留下來。
蘇念說過的話他都記得。
所以隻能警告般說了一句,“慕如風,你最好不要再讓她出事。”
“這些話不用你來跟我說。”慕如風毫不退讓。
喬川沒有在說什麽,他了解慕如風的性子,在這裏跟他爭論這些沒什麽意義。
便繞過他朝病房門口走去。
劉宇航看著喬川在病房前頓了頓才開門走了出去。
慕如風轉過身靜靜看著病床上蘇念慘白的小臉。
她躺在那裏,沒有一絲生氣。
“慕總,要不要我去給您拿被子來?”
這沙發上對慕安來說是很大的,慕安能躺平,但對慕如風來說連腿都伸不開,但喬川還是象征性的問了一下。
慕如風沒有回答他,坐到了沙發上。
病房裏寂靜了好一瞬,突然響起慕如風冷冷的聲音,“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