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心有愧疚
一方麵是提醒老梁,一方麵是打斷他的思維。
這樣一來,老梁就會跟著淩飛的想法,一直想下去。
果然,老梁聽完之後,臉色變得很堅定。
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說實話的話,就沒辦法麵對自己了,他也變成了一個沒良心的人。
再說,他也覺得淩飛他們居然都已經調查到這裏了,那很有可能會查到真相的,到時候就算他不說,淩飛他們也能查得到。
想清楚了這些,老梁就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訴了淩飛他們。
而一旁的任冰心,則是趁機拿出筆記本,記下了這些東西。
原來那個寶藏的傳說在村裏麵,一直流傳著,但因為這件事情過去了很多年,所以壓根就沒有人相信這東西。
畢竟是個傳說,一輩人傳一輩人,傳下來的,誰相信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就在梁奇超出事前的前兩個星期,他突然找到老梁,說邀請老梁和他去搞那批寶藏。
老梁當然不相信海裏麵有什麽寶藏啦,所以就不去了。
而且海裏麵這麽危險,去了還能回得來嗎?
好像梁奇超沒有死心,他拿出一個碗,對老梁說道:
“你看你看這個碗,就是我在那裏撈到的,所以那個傳說真的。”
他心想,隻要在那個地方撈到了寶藏,就一定能夠發財。
有了從海裏麵撈起來的東西,又知道了寶藏的地點,老梁當時也很心動。
不過,那天的天氣預報說,這段時間有很大的台風和暴風,所以提醒他們暫時不要出海,老梁就去勸說梁奇超,等一段時間再去。
隻是梁奇超壓根就不同意,他覺得台風不可能這麽快就來的,天氣預報也不可能這麽準。
而且,他隻是先過去打撈一部分,等把寶藏賣了之後,他換一艘更大的船,買更多的工具再去打撈。
梁奇超的話,雖然特別造孽,但是老梁這個人,他不貪大便宜,而且做事比較謹慎,所以他還是沒有答應。
就這樣,兩兄弟還為了這件事情,吵了起來。
但是,這種事情畢竟有些見不得人,所以老梁就沒有告訴其他人。
隻是他老老實實自己剛回家,梁奇超就出海了,老梁想去阻攔。
因為,他知道梁奇超出海,肯定是要去那個打撈寶藏的地方。
老梁說著,眼睛已經哭紅了,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流了下來。
淩飛很難想象,一個大男人看著自己的哥哥、自己的侄子、侄女葬身海底,自己卻沒辦法去阻攔。
他一直壓抑著自己內心的痛處,不敢告訴別人。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責怪自己,責怪自己沒有攔住他哥哥。
看到老梁的情緒失控了,淩飛就給他倒了一杯茶。
然後,便說道:
“想不到他隻是撈到了一隻碗,就這麽確定那寶藏的存在,看來寶藏是真的存在了。”
“隻是打撈寶藏這東西,也不可能一個人就做到啊,所以他一個人去,也沒辦法打撈太多。”
隨後,淩飛想了想又問道:
“當時你是看到他一家人都出海的嗎?船上還有沒有其他人?”
老梁搖搖頭。
“我去阻攔我哥的時候,那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在家裏麵準備的一些工具,所以我確定他並不是白天出海的,很有可能是晚上。”
“原本我看到他準備工具,以為他要等幾天,至少等暴風雨過去了呢,可是第二天我去他家的時候,卻發現他家一家人都跟著出去了。”
老梁的話,讓淩飛很疑惑。
按道理來說,出海的話,白天比較安全呀,晚上風大浪大,再加上視線不好,而且,如果晚上去打撈東西的話,很容易出問題。
難道梁奇超是因為怕老梁要來阻攔他,所以他才選擇晚上出去的嗎?
這個可能也是有的,畢竟老梁經常來阻攔他,而且兩人還會吵架,萬一吵起來被隔壁鄰居注意到,那就慘了。
可是轉變一想,又不太可能。
因為,他們當時吵了一回架,梁奇超完全可以趁著那個功夫的時候,就出海的。
這樣的話,就算老梁要來阻攔他,他早就走了。
就在淩飛想這個事情的時候,一旁的任冰心卻說道:
“會不會是明市隱?他們那天就在梁奇超的家裏麵,然後他們逼迫梁奇超出海。”
任冰心的話,瞬間打破了老梁一家的沉默。
雖然淩飛是這麽懷疑的,但是懷疑畢竟是要講證據的。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等於梁奇超一家的死,和明市隱他們脫不了任何幹係。
隻是現在他們又沒有證據,所以這一切都隻是猜測。
但是,這個猜測也挺符合情況的。
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講,梁奇超他也不可能傻到要晚上出海呀,而且晚上出海,就算他潛到水裏麵去,也沒辦法打撈那些東西。
一幫人感覺特別尷尬,特別是付援朝,因為以現有的證據來看,他父親很有可能和明市隱他們一起參與了這件事情。
本來,如果他們組織一隊人去打撈寶藏的話,也沒什麽的。
但是,如果他們逼迫梁奇超開船出海,而且打撈上了寶藏,還把梁奇超一家人都殺了,那這可是大罪呀。
付援朝又是警校畢業的,他當然知道這罪過有多大。
而且,付秋雨又是他父親,他雖然替梁奇超一家人感到很難過。
但是,他此時此刻也不願意相信他父親是那樣的人,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付援朝根本就沒有見過他父親,對他父親的印象,全部是他媽告訴他的。
付秋雨當然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背井離鄉,隻為了養活他們母女倆。
所以,付援朝在心中,一直覺得付秋雨就是個好父親。
就算一開始調查到了一些東西,都指向了他父親,說他父親不是個好人,但是付援朝卻沒有失望過。
因為沒有到最後,他絕不會相信他父親是那樣的人,是一個禽獸不如的人。
可現在,事情已經有些明朗了,付援朝之前還堅信的東西,也慢慢動搖起來。
他無法直視他父親,如果他父親真是那樣的人,那麽情況就很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