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至寶,至寶,至寶
思灰閣似乎是個庫房,零零碎碎的保管了許多物件。屋內寬敞,卻也差不多幾眼就能看穿,並不見千息蹤跡。
杜祖年蹦到一副畫卷前,“這裏遺留靈氣波動,許是有什麽傳送陣法未必。”
陶子恬奇道:“千息若要見我們,應當不會以這種迂回複雜的方式才對。”
鬱景容注視著畫卷上的女子,伸手要碰,陶子恬連忙攔住他,“你這是打算去一探究竟?”
杜祖年觀察鬱景容的神態,隨即道:“既然事已至此,不如順其自然,進去探一探千息底細。”
陶子恬無奈道:“我看千息對妖域是這種態度,妖域一定不會上下一心,保不準剛才那兩個婢女心懷鬼胎,有意加害我們……好吧,若景容和前輩決意前往一探,我便聽你們的罷。”
鬱景容已經碰觸畫卷,一陣白光閃過後,屋裏再無一人。
陶子恬困惑地打量鬱景容的背影,不知道他這三番五次行為失常到底是何緣故。在靈動界時莫名其妙便找到大光寶樹,在九曲界,明知道是圈套,鬱景容卻也要往下跳。
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三人如今置身在一條狹長的甬道中,鬱景容忽然停下腳步,陶子恬暫時摒除那些雜念,上前道:“怎麽了?”
鬱景容看了他一眼,猶豫地牽住他的手。
陶子恬摸了摸鼻子,好罷,無論鬱景容心裏在想什麽,他當初對鬱景容的許諾,總歸不會食言的。
甬道一通到底,尚未走到盡頭,隻聽千息厲聲道:“來者何人?!”竟然不由分說就出手,赤炎骨鞭節節燃燒,猶如火龍狠狠抽向陶子恬三人。
陶子恬喝道:“千息!住手!”
然而千息此時竟然很有些不管不顧,鬱景容將陶子恬推到身後,一柄上品寶劍阻擋在骨鞭之前,鬱景容招式不停,寶劍化實為虛,看似一劍,實則已出了千萬劍式。千息收招,怒目瞪著三人。鬱景容晃了晃,他修為到底隻是金丹,與出竅相距甚遠,將寶劍召回,劍身已經布滿裂痕。陶子恬連忙扶住鬱景容,“景容,你怎麽樣?”他看到鬱景容嘴角落下血跡心中大驚,伸出去的手有些發顫,最後搖頭,這次換陶子恬堅定地將鬱景容護在身後。
千息沒有平時的輕佻與風情,眼眉俱是淩厲,“金丹期修為,便能扛住我出竅修士一擊嗎?”
“千息!誤闖此處是我們之過,然而你也別忘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且我們也是中計,受了你指派過來侍奉的婢女,佘青二人的誤傳,若要追責,你識人不清,不也有分責任在?!”
千息不善地盯著陶子恬,陶子恬再次強調,“千息,你若殺了我們,可沒人能幫你回到靈動界了!”
千息忽然笑了,如春草頂破寒霜,神情滿是風流之意,然而在場之人可不敢因此輕看他,“你們擅闖我禁地,我隻是叫鬱景容吃了些苦頭,也沒傷他多重,子恬可是舍不得?當日你我對酌,也曾肌膚相親,莫不是我比不上區區金丹?”
千息袖子挽花,就要將陶子恬吸到身邊,鬱景容雖然修為不足,但所修功法屬天級,十分玄妙,且鬱景容又揮灑自如,便以浩繁劍勢生生將出竅期渾厚的元氣斬斷,以金丹修為抗衡出竅期修為,雖然千息並未出全力,鬱景容也已經強弩之末,但能做到這樣的,鬱景容必然是第一人。
千息見二人心誌堅定,絲毫不受自己言語挑撥,也不再對陶子恬做那些虛情假意的表態,快步走入石室中。
陶子恬鬆了口氣,關懷地打量鬱景容,叮囑道:“你舊傷未愈,切勿再出手,千息有求於我們,必然不會傷及我們性命。”
“嘰嘰歪歪個沒完,女兒家的作態!”千息在石室裏冷嘲。
陶子恬牽著鬱景容往裏頭走,石室寬敞堪比洞廳,四壁砌得規整,卻覆滿結實的寒霜,石廳中央放置一具冰棺,其中躺著一個白衣人。千息正依靠在冰棺上,深情地撫摸棺中之人。
陶子恬三人站在遠處,千息方才還因他們擅闖此處而震怒,這會兒心灰意懶,怏怏地半睜眼,譏笑道:“怎麽,都已經闖入我禁地,不想看一看我禁地裏究竟藏了什麽嗎?”
確實是喜怒無常,陶子恬心裏評價,上前拱手道:“多有得罪,還望尊主見諒。”
“你可知棺中是何人?”千息冷不丁問鬱景容。
陶子恬正想為鬱景容解圍,他如今連自己是何人都記不得,何況棺中女子?沒想鬱景容卻道:“見過。”
陶子恬驚訝地看著他,鬱景容神情數度變化,最後皺眉扶住額頭,自言自語道:“縛陰蛇、亡魂、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