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魔女與神
杜祖年的事陶子恬記上了,回去玄元大世界後必然要向師尊確認的,如果杜祖年此人可信,於他和鬱景容都是樁好事。
“前輩,此時倒還有另一件事隻能托你去做,之前我所說魔女瑞梵奇,當時我與你們失散,是她救了我,當時她身份不過是哈比鎮一個十分普通的姑娘,她身上藏著秘密,或許還沒有離開中央州,前輩眼下身份不顯,出入比我方便許多,還請前輩幫忙尋她下落。”
“這不是什麽難事。”杜祖年答應得大方,咧嘴露出兩顆大板牙,打著商量道:“隻是景容那頭也吩咐了其餘事給我,倒是和你相關的,若你能配合我,我便能抽出身來去找魔女下落了。”
“和我相關?”陶子恬驚訝了片刻,想到某個可能,猙獰笑道:“景容囑咐何事,前輩不如坦白相告,若他打著什麽荒唐的主意,我會好好與他說道說道。”
杜祖年猶豫了片刻還是提醒道:“我早些時候就想同你說,鬱景容如今雖是落魄,但你與他好好相處,多多忍讓他一番,日後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陶子恬稀奇道:“我與景容都處成一對了,難道還處得不好?”
“……你說的也有道理。”
杜祖年離開,陶子恬坐在窗邊曬太陽,鬱景容出於萬墟髓玉骨,萬墟髓玉骨本不是什麽凡物,景容身份一定也不凡,不過照杜祖年剛才所言,以及之前一直對景容謹小慎微的態度,許是景容出處比他想象中還要顯耀?陶子恬搖了搖頭,還是先解決眼下問題重要。杜祖年替他去找瑞梵奇下落,他就從神殿內部著手。
不知不覺已經在神殿住了十餘天,陶子恬也在祭典上見過幾位神使,修為最高的有金丹中期,其間陶子恬隱藏在眾神官之中,雖然不知道這裏的神使能否感知旁人的修為,以防萬一,陶子恬默念隱息訣,盡量遮掩自己的氣息。
神職人員修行在禱告課上進行,陶子恬去見識過一次,遠不如玄元大世界修行體係完善,陶子恬就沒有再浪費精力在這上了,倒是神殿裏的聖水池對修士很是有益,不隻能頤神養性,還有極好的療養之效,陶子恬猜測神殿人員修為低微者擅用靈氣也不損傷根基,多半是這聖水的功勞,之後陶子恬也帶著鬱景容時常去聖水池裏泡一泡。
言歸正傳,陶子恬對神殿情形摸索得七七八八,那些神使修為低微,即便與他同樣是金丹期的,由於此間功法不全,陶子恬也有信心能勝過對方,何況他不行,還有景容在。既然神殿裏沒什麽能威脅他與鬱景容安全的人存在,陶子恬也開始行事,待夜深人靜,就偷摸出門,用縮地成寸符,數步間就到山腰,也是至聖所門外。
至聖所厚重的大門緊閉,巍峨的支柱、肅穆的雕像,月色半照在殿門上,主殿如同高山一般仿佛下一刻就會傾壓下來。
陶子恬按下莫名其妙的思緒,正要推門,身後卻忽然出現其他人的氣息,陶子恬頓時一驚,回憶神殿中何人達到如此修為,結果轉頭一看,卻是鬱景容。
陶子恬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鬱景容徑自在他麵前推開門,又回頭牽住陶子恬的手,幹燥溫熱的觸感讓陶子恬心跳都漏了半拍,鼻子酸酸的,他頗覺得好氣,但總歸沒有甩開鬱景容,反而更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掌心,仿佛回到過去,兩人舉止親密。
至聖所占據半塊山腰,麵積寬敞,以至於走廊和廳室都建造得十分開闊,夜深的時候顯得更加空曠,隻有燭光活躍地倒映在明亮的大理石地板上。
至聖所不允許別人進入,此時倒是方便陶子恬與鬱景容的入侵,陶子恬道:“你可有感應,□□在何處?”
鬱景容凝神片刻,往樓上看去。
在三樓穿過某個廳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動靜,兩人退避已經來不及,鬱景容將陶子恬拽入一個儲物櫃中,陶子恬瞬間要罵娘,無它,實在是這個儲物櫃太狹小,陶子恬幾乎整個人撲在鬱景容身上,臀部更是挨著他的小腹……陶子恬甩了甩頭,鬱景容前些日子還對他不假辭色,近日……也不過是大男子主義,才對他有些另眼相看吧。陶子恬甩掉原本旖旎的念頭,也就平靜下來,甚至泄憤地故意騎著鬱景容碾壓幾下。
鬱景容原本關注外麵的情形,此時眼神回到陶子恬身上,伸手用力捏了捏他屁股。
陶子恬泄憤不成,反而被占了大便宜,這會兒也偃旗息鼓不再鬧騰了。
外頭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進廳中。穿著華麗神袍的男人坐在沙發椅上,另個男人恭敬地在他麵前跪下,“我敬愛的大神使大人,請原諒我不合時宜地打攪,我實在不能再坐視神殿的形勢繼續惡化下去。偉大的您尚沒有從大神使的寶座上退位,可是您的繼承人,那位從大貴族中挑選出來的年輕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攬著權力,差使著人民服從他。他隻關注從地下挖了多少魔晶,卻對神殿日益敗落的威勢坐視不管。您能寬恕神殿的威名在大陸上漸漸消失嗎?”
大神使的聲音十分年邁疲憊,“亨利,幾十年了,你的性情仍舊沒有一點變化……你是在遷怒克裏斯沒有為馬特·考克斯,你孫子的死亡追究責任嗎?”
“哦,不,偉大的大人,我怎麽敢如此想?是我那個可憐的孫子招惹了邪惡的魔物,是魔物的過錯,和艾弗森大人無關。”亨利·考克斯驚恐道。
“我老了。”大神使道,“這個無上的神權,你以為是我交給克裏斯的嗎?不!是神,一切都是神的旨意。亨利,如果你膽敢對克裏斯的決定再有半點質疑,那就是對神的不敬!我不會處罰你,但神會遺棄你。”
接著又是一串謝罪和討饒的話語。
亨利·考克斯離開。
室內又變得安靜。
過了片刻,遲緩沉重的腳步聲逐漸接近儲物櫃,陶子恬不自覺地夾住鬱景容的腰,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他不想與一個世界的最高權位者為敵。
鬱景容眼神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腳步聲已經停在櫃門外,陶子恬已經決定先發製人,卻聽熟悉的,屬於克裏斯的嗓音道:“我親愛的大神使大人,已經是夜半時刻,我想您應該休息了。”
過了片刻,大神使道:“哦……是的,我的孩子。”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陶子恬猜測大神使已經離開了。
克裏斯·艾弗森親切道:“嗨,我親愛的塔爾,希望你給我合理的解釋,為什麽在這個時刻你會出現在至聖所裏?”
陶子恬鬆了一半的氣又提了回來,不過想到鬱景容是元嬰修為,他又恢複底氣了,大方地從儲物櫃裏爬出來,陶子恬拍了拍衣擺上的褶皺,歉意道:“克裏斯,我很抱歉……海根城已經被瑞梵奇占領了,她還揚言要向神宣戰,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然而伽德城周圍出現許多魔物也是不爭的事實,伽德城為了自保不停派遣士兵清剿魔物,為此付出很大的代價,我想請大神使大人開恩派遣神職人員領導軍隊清除魔物。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大膽了,所以在真的見到大神使大人的那一刻,恐懼和自責占滿了我的內心,我不由得躲了起來,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如何。克裏斯……你難道是下一任大神使嗎?”
“是的。”克裏斯笑容很溫和。
“請您寬恕我的魯莽,以及幫助伽德城,幫助大陸的人民脫離苦難。”陶子恬都要為自己的演技點讚。
克裏斯神情一正,“我肯定不會放任瑞梵奇在大陸上肆虐,大放厥詞,她對神的侮辱會為她帶來致命的災難。”
陶子恬注視著克裏斯,想從他神情裏找出哪怕一絲懷疑。克裏斯也在觀察陶子恬,陶子恬鬆口道:“總歸是我太魯莽了。”
“我能諒解你的心情。”克裏斯的手掌撫著陶子恬的後背。
陶子恬不著痕跡地躲開,感激地望著克裏斯,“謝謝您,艾弗森大人,您同神一樣寬容仁慈。”
“我不希望我親愛的朋友就此與我疏遠,塔爾,請你用平常的態度對待我,也請另外一人出來吧,我將你們送出至聖所。”
陶子恬維持著笑容,“好的,他是我從家族裏帶來的仆人,但是與我關係情同手足。”
克裏斯展開一抹微笑,他的眼神讓人誤以為深情,或許是他眸色的關係,陶子恬暗想,克裏斯與鬱景容打招呼,完全沒有一點上位者的疏遠與矜持。
直到鬱景容與陶子恬離開至聖所很長一段距離,陶子恬才道:“今天有什麽收獲?”
鬱景容眼神一厲,又恢複淡然,“於我所需之物確實藏在至聖所附近。”
“神殿勢力混雜,居最上位的大神使卻是全力維護神的名譽,克裏斯·艾弗森太溫柔了,反而不像是真的。”
“他對你很溫柔?”
陶子恬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去挑逗鬱景容,“他很溫柔,看我的眼神專注得仿佛要將我吸進去,他撫摸我的脊背……唔。”
陶子恬被鬱景容堵住嘴唇,陶子恬很是高興能為鬱景容添堵,繼續道:“如果你以後一直不能恢複記憶,克裏斯……他比傑森更優秀,他將來會成為這個世界最高的權力者。”
鬱景容將陶子恬抱到床上,用胳膊將他禁錮在身下,陶子恬看著鬱景容平靜下顯得有些危險的眼神,聰明地閉嘴了。
鬱景容扯了扯嘴角,竟然在這種時刻露出淺淺的笑容,“為何不繼續說?”
陶子恬推搡道:“你鬆手,弄疼我了。”
鬱景容道:“你離他遠一點。”
陶子恬答非所問,威脅道:“我說真的,如果你真的不能回憶起過去,我就要另找新歡了。”
鬱景容轉變姿勢,將陶子恬抱在身上,拍拍他的腿道:“夾緊,很舒服。”
“……”陶子恬忍了半晌才沒有把鞋底板拍鬱景容臉上。
鬱景容揉捏著陶子恬敏感之處,陶子恬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怎麽正正經經出去辦事,回來卻成這種情景。
“別,別動……”
“夾緊一些。”鬱景容的聲音帶著熱氣烘著陶子恬的耳朵。
陶子恬被鬱景容撩撥得扭動不停,咬牙道:“嗯……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