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提親之後是成親
蘭景合微微笑道:“得看你是不是騙我。”
蘭景合沒有如前幾日那樣一股腦將問題拋出來,他先是問:“尉遲家有何秘密?”
白渺把尉遲望背地裏所做那些事巨細靡遺透露給蘭景合。蘭景合又道:“蘭家滅亡與尉遲家有何關係?”
這次白渺稍作遲疑,蘭景合冷笑,她如今已是驚弓之鳥,見狀連忙道:“尉遲世家在曾經是蘭家附屬勢力,隻是很久之前就背叛蘭家,獨立門戶了,尉遲家和蘭家滅亡有沒有關係,我並不清楚。”
見蘭景合表情陰沉,白渺連忙補救道:“開始是我糊塗,因為與尉遲家結怨,故而嫁禍尉遲家,隻是以尉遲家那些人作風,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蘭景合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白渺被折磨得有點遲鈍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她接著道:“我不知道搜魂針為何指示我是蘭家滅門凶手,我對蘭家滅門之事毫不知情,我隻是在尉遲家待得久了,你暗中接近尉遲淩,尉遲望對你十分提防,故而我得知了你真實身份。我還知道尉遲家有一份傳承,可能是從蘭家竊取的,那份傳承裏記載了天下至寶的去向。”
蘭景合聲音冰冷刺骨,“就因為這個傳承,故而你滅了我蘭家滿門?”
白渺大驚,“怎麽會?我,我即便有心卻也沒有這個能力。”她眼珠子轉了轉,狠下心道:“我,我隻是奉了主人之命,前去尉遲家查探傳承的消息。”
白渺吐露這一句,蘭景合才對她的話相信一些,不然以白渺簡單身份,他斷然不信她有本事查到尉遲家如此多底細。
“你主人是誰?”
白渺臉色微變,這次不是裝模作樣,而是打心裏畏懼。
“你鬥不過他的,這個世上無人能敵他。”
白渺心裏打著算盤,真假摻半打算蒙騙蘭景合,沒想到原本風平浪靜,看不出虛實的蘭景合忽然暴怒,目眥欲裂道:“你騙我!你知道我蘭家滅門凶手,就是你口中所謂主人!”以蘭家當年勢力與規模,卻被人一夜滅門,都蓋洲,不,放眼整個靈動界,究竟誰能做到這個地步?白渺如此說,加上搜魂針的反應,蘭景合幾乎斷定白渺口中主人就是蘭家慘案的凶手。滔天恨意埋藏在心裏三百多年,從未消減,反而因為無處發泄而日複一日累積,已經瀕於崩毀,想到那個毀了他人生一切的罪魁禍首,蘭景合恨不得立刻衝到那人麵前,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讓他永世不能翻身!
白渺沒想到蘭景合如此敏銳,驚退數步,蘭景合怒道:“快告訴他身在何處,是何身份!不然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白渺不肯說,蘭景合令棲霞鼎中霞光如瀑布一般澆灌在白渺身上,白渺眼睜睜看著半個身體在法寶靈光下逐漸消融,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蘭景合在最後一刻冷靜下來,及時收手。
白渺虛弱地喘氣,她又痛又絕望,知道這次在劫難逃,抬頭眼中便有惡毒的光芒,“我的主人……你即便知道他身份又能如何?你在他麵前不過是螻蟻!除非你得到萬墟髓玉骨,可是萬墟髓玉骨的主人是鬱景容,鬱景容更自萬墟髓玉骨而生,你要駕馭萬墟髓玉骨,就必須毀了鬱景容,你毀了鬱景容,你師弟就會恨你一輩子,你的師門再也容不下你,這個天地間再也沒有你蘭景合容身之所,哈哈哈哈——”白渺笑聲戛然而止,被慘叫代替。
當霞光散去,棲霞鼎中再無一人。
蘭景合與千息、榮榭等人碰頭,將審問白渺的結果告訴這些下屬,除了鬱景容與萬墟髓玉骨那段。
蘭家舊部們麵麵相覷,神情都很是激動,此時願意跟在蘭景合身邊的都是對蘭家忠心耿耿之輩,他們尋尋覓覓三百餘年,卻連仇人身份都不知道,如今眼見要撥雲見月,各個情緒難以自已。
“白渺最後的目標是尉遲家,我等也該從尉遲家著手為好。”
蘭景合點頭同意,他敲打著扶手,皺眉疑惑道:“卻不知道白渺口中尉遲家的傳承,諸位是否知情?”
在過去,蘭景合一直以為為蘭家招致滅門之災的隻是至寶萬墟髓玉骨,而憑白渺所言,她明知道萬墟髓玉骨下落,鬱景容卻安然無恙,倒是尉遲家可能是從蘭家竊取的傳承顯得地位特殊,甚至,當初蘭家滅門,也與這份傳承有關?隻是若這傳承如此了得,如今尉遲家又豈隻是三品宗門,而蘭家丟失如此重要寶物,又怎麽會放過尉遲家?
蘭景合百思不得其解下,頭一陣陣發疼,他按住額頭,令這些舊部暫時退下,隻留最早跟在他身邊,也最得他信任的榮榭留在身邊。
“少爺。”榮榭擔憂道:“務必保重身體。”
蘭景合放空片刻,看向榮榭,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決定道:“無論如何,萬墟髓玉骨本是我蘭家至寶,我一定要尋回。而那白渺的主人,我不知道他身份,卻可以等他主動現身,隻要我將殺死白渺的消息傳出去。”
……
鬱景容一行人回到棲霞派,他們途中因為參加天祿商行舉辦的鑒寶大會,故而耽擱了幾日。
陶子恬先有師門倚仗,後有鬱景容為他打點周全,要用到靈石的機會不多,儲物袋裏揣著十萬上品靈石,加上師尊回給鬱景容的禮金也被鬱景容塞到他手裏,故而靈石很有富餘,他想著承天仙宗這些個弟子跟著鬱景容叫自己一聲師兄,他卻還沒有給過像樣的見麵禮,也有意趁這機會收些好東西送給承天仙宗的師兄弟們。
鑒寶大會上各路修士聚集,天祿商行在都蓋洲也是數得上的大商行,故而售賣的法寶五花八門,其中也不缺一些罕見的好東西,陶子恬收獲頗豐,他出手闊綽,周圍不少修士都在猜測他是哪個大宗門的弟子,恰好飄渺宗的弟子也注意到他們,羅芊上來盈盈見禮,“子恬道友,好久不見。”
陶子恬思緒很快拐了個彎,想起羅芊此人,正是當時在太嶽仙宗參加論道大會,他與鬱景容當時關係尚未明朗時結識的飄渺宗優秀弟子,當時羅芊就對自己頻頻示好,隻是那時候自己心裏已經被鬱景容占去,現在回想,如若不是鬱景容,自己沒準還真會與羅芊發生些什麽,便不由得感歎命運和緣分的奇妙。
陶子恬這頭凝視羅芊心思卻沒在她身上,然而落在鬱景容眼裏又是另一番感受,鬱景容側頭打量羅芊,微微傾斜的眼角顯得有些不悅。
承天仙宗幾個師兄弟裏最會察言觀色的自然是傅易。
傅易見狀連忙上前,不著痕跡地插入陶子恬與羅芊之間,回禮道:“在下承天仙宗傅易,見過羅道友。”
羅芊聞言驚訝,周圍早因為陶子恬財大氣粗而關注他們一行人的修士也是嘩然,各個暗中打量,若出麵的是承天仙宗弟子,那為首的豈不是大名鼎鼎的前任首徒鬱景容?
羅芊倒是很快掩飾住情緒,更沒有不識趣追究鬱景容當初在太嶽仙宗隱瞞身份的事,落落大方道:“早些時候就聽聞你與鬱前輩的好事,可惜恰逢師祖大壽,故而沒能抽出身來。子恬道友莫怪,這賀禮我卻是早早準備了,就為了今日與道友、鬱前輩重逢的時候能送出手去。”
陶子恬伸手接過,道了聲謝,還不忘瞪鬱景容一眼,卻是好笑多過生氣,景容至今還對羅芊介懷,可不是表明在乎他?
鬱景容不悅歸不悅,卻不至於失禮,承天仙宗與飄渺宗數位弟子在鑒寶大會後同去飛虹樓小聚,飛虹樓是尉遲弘的產業,難為他兢兢業業修練之餘,還要抽出別的精力管這些俗務。
飛虹樓此時因為鑒寶大會的緣故,生意興隆,很是熱鬧。
在座相熟的其實也隻有陶子恬和羅芊,他們免不了談及當初太嶽仙宗論道大會和後來上古戰場崩塌一事。
羅芊道:“回想當時論道大會的情景還仿佛昨日,後來上古戰場崩塌,多少都蓋洲的弟子死於非命,其中與你我同在太嶽仙宗玄清峰修行而難逃大劫的弟子亦不在少數,玄清峰仍在,當日的人卻是身死道消,再也不能相見了。”
陶子恬搖頭,“修道本就坎坷艱辛,上古戰場崩塌又非人力可左右,雖然可惜,羅道友也別執念過深,以免成心魔。”
羅芊笑了笑,“你安慰我時倒是灑脫,卻不知道當初哪位棲霞派的弟子力排眾議,令許多險些喪命的修士化險為夷,使得如今他名聲大噪。”
陶子恬眨了眨眼,同樣笑道:“說的必然不是我,我可沒做什麽。”
“子恬道友真是謙虛。”
鬱景容伸手攬住陶子恬的腰,親密地靠在陶子恬身上,傅易重操舊業,又立刻插入他二人之中,羅芊愣了愣,一次是湊巧,兩次……難不成這位名聲赫赫的出竅期真人還怕自己有這個膽量和本事,搶了陶子恬不成?
羅芊好笑地搖頭,鬱景容名聲在外,即便與陶子恬再是情深,也不會做出這等幼稚的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