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用情至深
夏初隻感覺到頭暈目眩地被甩出,緊接著後背一涼,痛意也襲來。
她反應過來聽到的一句話,就是簡逸說的那句話。
瞎了眼?愛上我?
是說以前嗎?
她掙紮著做起來,雙臂抱著膝蓋,下巴抵在上麵。
脖子上還有剛剛留下的痕跡,不管是親熱後的,還是簡逸掐的,都明顯易見。
她沉重地閉上雙眸,晶瑩的淚珠隨之落下。
她並不堅強,她也會哭。七年來,她哭了很多次了,可都不是因為心痛。
簡逸可真有本事,讓她無論是以前和現在,都是心痛的落淚。
她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過了好久好久。
最後,她艱難的起身,隨手拿了個披肩披在身上,坐回書桌前,想要繼續翻譯文件。
現在後果已經明顯看到了,她是不可能完成翻譯的,但也隻能做多少有多少。
她吸了吸因為哭過而變的通紅的高挺鼻子,然後抿嘴一笑,動了動僵硬的臉,然後低頭繼續聚精會神地翻譯。
暗黃的燈,一直開著。把夏初瘦弱的影子拉得好長,她坐在椅子上的動作不曾變過。
一直到淩晨五點多,接近早晨。夏初覺得全身無力,眼皮沉重,頭快低到桌麵上了已經。
她昏昏沉沉地淺睡過去,直到鬧鍾想起,她才嚇一跳地跑去梳洗。
她這次用的時間比往常的時間都要長,因為不僅要洗澡,而且身上酸痛,難免動作較慢。
等她打理好一切,才發現,早班車已經快要來不及了。
她飛快地跨上包包跑出去。
而這時的簡逸,剛剛回到老宅。
昨天晚上他在離開後,在馬路上瘋狂發泄怒氣,不停地拍打喇叭。
整條馬路因為一陣陣的笛聲而混亂不已,司機亦是膽戰心驚。
車速也是飛快,如果不是他的車技好的話,這輛車大概早就屍骨無存了吧。
他這樣的狀況,在B市鬧的人心惶惶,直到現在。
他慵懶地半躺在沙發上,寬大的手放在臉上,拇指和中指揉著太陽穴,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是什麽樣。
可是,可以感覺到男子心情低沉,所有的傭人也不敢上前問候。
陪同簡逸去夏初家的那位司機見狀,歎息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少爺在外,尊貴無比。
可是他卻知道,少爺對待夏小姐用情至深,自從少爺回來後,就跟變了樣子一樣。
他是少爺的司機他知道,少爺會經常去一間別墅,每次一呆就是幾天。
他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麽,現在想應該和夏小姐有關吧。
他也曾見過,以前滴酒不沾的少爺,喝的爛醉如泥。
問世間情為何物?
“備車。”司機的感慨,被簡逸的一道聖旨打破。
他連忙應允:“是。”
夏初終於來到公司,盡管她剛剛用盡全力在跑,她還是錯過了早班車。
現在還有兩分鍾就要遲到了,她抱著笨重的一大堆文件往部門跑。
終於準時到達。
“幸虧……”她扶著門口,做了個萬幸的表情,氣還沒透過來,話也說不全。
周青見到夏初,立馬走到她身前:“夏初,昨天的文件翻譯好了嗎?”
夏初看到來勢洶洶的周青,不免有些心虛,她垂眸,臉上布滿尷尬,她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周青,我翻譯不過來……”
周青聽了立馬變臉,原本對夏初和藹的臉變的淩厲和不滿,她故意大聲說:“夏初你怎麽這樣?不是說好今天給我的嗎?你現在這樣我怎麽和組長交代?”
周青的語氣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在訴苦,仿佛她就是受害者。
她的聲線也很尖,惹得同事紛紛看過來。
“真的對不起……那個……太難了……畢竟很多都是專業術語……”夏初低聲道歉,麵子有些微微掛不住。
周青聽了,反而一笑,裝成諒解地對夏初說:“原來是這樣,下次做不來早說嘛。確實,專業術語對你這種不專業的人來說是挺難的,沒事。”
她的神情,雖然盡量抑製,但譏諷嘲弄還是可以看的出來。
其餘人都用看戲的眼光看著二人,沒有勸說的意思。
夏初咬了咬下唇,衝周青鞠鞠躬說:“對不起。”
“那我把這個還你吧。”說完,她把她手上重重的文件塞給周青,不等周青說一句話,走回辦公桌上。
這樣下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周青明顯就是想讓她難堪。
不管是方蕙還是周青,她根本不認識她們,不明白她們為何步步緊逼。
昨天晚上不僅一宿沒睡,而且一天沒吃東西,好不容易吃上兩口泡麵又被簡逸扔了,今天又沒有吃早餐,真的好餓。
她摸著肚子走去喝水間,想去喝杯水。
剛走到門口,裏麵笑聲一片,她製止了腳步。
“我說,周青會不會太明顯了?那份文件讓她自己翻譯個幾天都未必翻譯的出來,她竟然要夏初一個晚上翻譯出來?”
“對啊,不過夏初真夠笨的,竟然還答應。”
“也是,不過她怎麽會得罪周青和方蕙呀?”
“誰知道呢。”
“不過,你們不奇怪一件事嗎?”
“什麽事?”“什麽事?”
“夏初怎麽進來這間公司的?”
“我還真奇怪,我當初可是拚了命的考才進來的,現在看夏初,隨便就進來了。”
“大概別人有後台吧。”
“能有什麽後台?肯定是潛了唄。”
“……”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不間斷,全部落入夏初的耳中。
她自顧自地走進去,拿起杯子倒水。
那些女人看到她連忙停止議論,使了眼色灰著臉走出去。
夏初喝完水後,靠在台上不動,沒有出去的意思。
這樣說來,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被錄取了。
算了算了算了。
夏初,多想什麽?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她恢複好心情打算走出去,而眼前突然出現一抹亮麗的紅色。
她臉色突變,身子頓了頓。
隻見女子笑著走到她麵前,神情淡然自若:“夏初,好久不見。”
“不是很久,之前在酒吧見過了。”夏初轉了轉眼珠,像是在思考回憶得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