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機重的男人
她怎麽想也想不出來,簡逸會如何對待她的媽媽。折磨嗎?他不是那樣的人。
如果是他對她有恨的話,她現在就在他麵前,折磨她不就可以了。
幫媽媽治病,也是不太可能吧,要是這樣的話,為什麽不讓她見媽媽,甚至一點消息也不給她。
其實夏初在私底下,有偷偷問過何煜,但何煜實在是太忠心了,怎麽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夏初的心,有時候會自發地枯燥起來,因為感覺還有好多事情還未解決。想到這些,覺得是壓力山大,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每次,夏初隻能告訴自己五個字:順其自然吧。
這次也是一樣,她抿了抿嘴唇,高高揚起那唇角,露出一個打氣的笑容。
順其自然吧夏初,她心裏鼓勵著自己。
簡逸把女子的變化,一切都收在了眼底,原本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不禁黯淡了下去。
沉思了半會兒,輕輕發出“嗯”的一聲,手上擦頭發的動作未停,但那性感削瘦的薄唇,開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夏初得到了允諾,也是再沒說話,不僅是能夠感覺,到男人突如其來的低氣壓,自己的心裏也是不想多說。
終於,這幅溫馨中參夾著暴雨的畫麵,在兩人的沉默中,落下了帷幕。
簡逸手上的動作停下,夏初的長直發也已經幹透,兩人頓在那裏許久,也未有動作,有些尷尬的意味。
“你吃早餐吧。”
首先說話的還是夏初,她咬了咬下唇,給自己一個膽子,含蓄地對旁邊的簡逸說。
說完,還把桌麵上的小菜,往簡逸那邊挪了挪,拿起碗遞給他,臉上帶著淡淡的淺笑。
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完全就是一個妻子的模範嘛,貼心溫柔。
可簡逸也知道,這也許不是真的,他能猜透所有,卻不能猜透夏初的心。
時而狠心,時而又暖心,就像是打了你一巴掌後,給你一顆糖的樣子。
男人的眸子盯著夏初的手,越發變的深邃和黯淡,嘴唇終於蠕動了半分,但依舊是閉口不語。
簡逸許久也不接過,夏初的手一直也疆在那裏,臉上的笑容不禁凝結。
“怎……怎麽了?不吃……吃嗎?”夏初問簡逸,語氣有些別扭和弱弱的。
這時,男人的視線轉到女子的臉,眼眸動容了一下,帶著一身強大的威壓站了起來,撇下一句冰冷的話語,便走出去。
“收拾好出來,車上等你。”
夏初望著那高大的背影,幹眨了兩下眼睛,有些不明男人的做法。
什麽情況?就這樣走了?
他是不開心她出院嗎?可他現在看樣子也是迫不及待啊。如果是樂意讓她出院,那他更沒有理由臭著個臉了不是。
還真是猜不透,這個心機重的男人。
她長歎一口氣,緩慢地起身,去收拾收拾東西。
走到床邊才發現,自己真的攤上大事了。
本來她是沒有多少要收拾的,不過那個淨做好事的顧安安,應該是不忍看她太閑了,從外麵搬回來這麽一大堆東西。
她是應該謝謝她呢,還是該狠狠地揍她一頓呢。
夏初望著床上,一臉無奈,要是簡逸在還好辦,高大威猛的。可問題是,現在他不在啊。
想到昨天洛風對顧安安瞻前顧後的樣子,就不忍拿簡逸和他對比,相差還真是大。
不過她也隻能認命,嫁錯郎就是這樣咯。夏初再一次長歎一口氣,比剛剛的要深許多,最後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收拾。
當夏初收拾好的時候,準備提出去,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護士,見到她彬彬有禮地上前,麵對夏初的不明所以,淡定地說:“少奶奶,少爺說你不用收拾這些,到時候自會有人來取。”
這一句話,可是瞬間點燃了夏初的鬥誌,兩眼發光地問護士:“真的?”
“嗯,是的。”護士重重地對夏初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假傳聖旨,可是要被砍頭的。
夏初得到答案後,興衝衝地快步走了出去,已然忘記了自己懷有身孕的事。
不管是怎麽樣的情況,她還是活潑得鬧騰。
說她像女漢子吧,那種豪爽又沒有那麽的濃鬱。
說她像禦姐吧,看她那嘻嘻哈哈的樣子,完全不著邊,除了那樣貌。
夏初是個獨特存在,與眾不同,多樣性完全是她身上的特征。
她走出去,一眼就認出了車海中,那獨一無二的閃亮。毫不停頓地小跑過去,打開車門直接上車,扣上安全帶,響亮的嗓音發出:“開車!回家!”
一個月沒有回去了,說不想那是騙人的,不知道小愛這一個月有沒有長高。
相比夏初的興奮,男人都表情是漸漸黑了下去,一臉陰沉地盯著夏初。
夏初見車子許久沒有發動,便疑惑地轉過臉看簡逸,對上男人那如冰刃般眼眸,不禁一個冷顫。
她想問簡逸怎麽了,可是簡逸的眼神實在是太恐怖了,喉嚨卡在那裏,怎麽也說不出來,嘴唇也是沉沉的。
夏初的身子,不禁往床那邊靠了靠,想著離簡逸遠一點,仿佛這樣受到的壓迫就會少一點。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用。關閉的豪車裏,低氣壓極速地蔓延,不一會兒,便傳到了夏初周圍的每一處。
她吞了吞口笑,用自己的強顏歡笑,來掩飾自己的心緒,不自然地問:“不……不回家麽?”
直到這時夏初開口說話了,簡逸才把那張俊臉轉正,認真地麵對正前方,眼眸深邃無比。
過了半響,他那迷人和怎麽聽也聽不厭的低沉男聲,終於隨著他薄唇的動容而發出,警告的味道十分濃鬱:“接下來的九個月,別再讓我看到你像剛剛那樣亂跳,不然你就在房間呆著。”
夏初聽了,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她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剛開始的動作是怎麽樣的,那是習慣,覺得沒有什麽不妥啊。
待她反應過來,立馬不滿地反抗,車內驟然掀起一場暴風雨,夏初的聲暴:“不行,憑什麽?我又不是什麽病人犯人殘疾人,憑什麽不能那樣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