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想到這,夏初不禁冷笑一聲,這段時間,她是真的以為自己已經從深淵回到天堂,正在無限地僥幸著,隻是沒想到,這麽快就會重新跌落。
真是可笑……
上天因他,下地也是因他。
簡逸啊簡逸,我的生活裏,我的世界裏,我的心裏,什麽時候才能夠沒有你的存在?
她不想,不想永遠都活在各種各樣的情緒裏,因為他的一個眼神歡天喜地,因為他的一個舉動又愁眉苦臉。
難道,她渴望的那份簡單,永遠不能來到她的身邊?
就在夏初沉浸在傷感之時,男人突然輕發出一聲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似乎是在隱忍著情緒,“你為什麽這麽做?”
這一句,雖把夏初從思緒中拉回,可是也讓她陷入了無盡的自嘲和無語之中。
“你為什麽這麽做?”
這句話,不應該是她問他麽?真是可笑。
恨她的是他,玩弄她的是他,騙她的是他,折磨她的是他,威脅她的也是他。
女子的臉上一抹蒼白不上,她冰冷地別過臉,淡淡地回答男人,“不知道。”
語一出,男人的身上頓時增添了幾分的戾氣,拳頭緊握,青根是若隱若現。
好啊夏初,他找了她一天一夜,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因,沒想到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她,換來的卻是一句簡單的“不知道”!!
當他看到那報紙上和網絡上滿天飛的圖片時,天知道他是有多麽的嫉妒和心痛。
他極力地隱忍著,不停地安慰自己,這……隻是誤會,可能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原由,他不應該為此責怪她。
可是如今,她的反應不正是在告訴他,他的否定是錯誤的,新聞上的一切,都是事實。
他重重地閉上了那本風情萬種如今卻陰霾遍布的桃花眼,深呼吸一口,似乎是在緩解著心裏的抽痛。
等到他再睜開時,再無一絲溫度,宛若冰霜的眸子對上夏初,一步一步往她走去。
夏初心裏是緊張的,心念念讓簡逸腳步慢點,時間就在這裏停止就好,可是事與願違,她越是這樣想,簡逸的腳步就越快。
沒跨幾步,簡逸便已來到了夏初身前,近在咫尺,距離不足一步,他的西裝是若有若無地摩擦著夏初的衣物,惹得她的身子總是不由自主地跟著輕顫。
盡管如此,夏初依舊是麵無表情,為了給自己鼓舞士氣,還微微把下巴揚起,露出倔強的小臉。
時隔多日,夏初這樣的神情再次展現,不忍把簡逸那時的心也帶了出來,還是那般的痛恨這幅嘴臉。
他血紅了雙眼,猛地一抓夏初的手臂,把她往上拽,誓是要把女子擰起來一般。
夏初是著實被男人這恐怖的模樣嚇了一跳,還未驚駭夠,手上那強烈的痛楚便傳來。
她小臉抽搐了幾下,嘴形微變想要發出吃痛的聲音,最後,還是硬生生地被她逼下。
“夏初,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tm到底想要怎麽樣?你說,你說啊!!”
看到女子疼痛的模樣,簡逸反而是更加肆意,他手上的力度越發加大,接而不停地搖晃她的身子,用少有的尖銳聲朝夏初吼道。
而此時,夏初是完全沉浸在疼痛中,昨晚被門夾的手痛,剛剛摔的膝蓋痛,現在被掐的手臂痛,還有,那被他傷過的心痛。
這些的種種,無一不體現出,夏初如今已是遍體鱗傷,不論是身還是心,都在飽受折磨。
這樣的她,又怎有心回答簡逸這麽一個深刻的問題???
他的問題問出許久,還是寧靜的一片,簡逸雖然停止搖晃她,可是緊抓她肩膀的手,還是沒有一絲鬆懈的意思。
這樣的對峙,夏初終是緩了過來,她的鼻子酸酸,眼睛也在不停地緊縮著,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會在什麽時候落下那晶瑩剔透的眼淚。
不想讓他看到的話,隻能是快點離開,能夠早一秒都是好的。
想到這裏,夏初咬著那蒼白削薄的下唇,抬起頭來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衝簡逸莞爾一笑。
這個美到刺眼的笑容,在簡逸看來是輕易無比的,而對於夏初來說,則是動用了全身的細胞,艱難無比。
一笑過後,緊接著迎來的便是那響朗中透著些沙啞的女聲,打破了這幅沉默許久的冰冷氛圍,“我能怎麽樣?我會發生什麽事,不都是簡少您一句話的事情,為什麽問我呢?”
他的一句話,讓她從子公司來到總部。
他的一句話,讓她參加了比賽,還過了初賽。
他的一句話,讓她恥辱到底的抄襲事件被封鎖,得以保持名聲。
他的一句話,讓她加入了項目小組,進行設計。
他的一句話,讓她的作品成為最終的勝利品,把方蕙狠狠地踩在地上。
這樣看來,她在他身上撈到的好處確實是不少啊。
隻是,她怎麽有一種自己的生活完完全全被他主宰的感覺?
那敢問,她現在的身份,是他口中說的微不足道的情人,還是那儀式性的老婆,亦或者是最不可能的一種,許下山盟海誓的愛人??
這邊,夏初把心思都放在一點點上,而簡逸的注意力,卻是死死地掐著那三個字。
簡少……您……
他們什麽時候,是變得這麽生疏的人?
喊著陌生人的稱呼,用著陌生人的敬語,還真是可笑至極。
現在,是和七年前一樣,莫名其妙嗎?
無緣無故地消失,再出現時,嘴上長滿了細針,每說出的一個字,都是深深地把他刺痛。
男人的劍眉不禁緊緊地蹙著,薄唇緊抿,呈現出少有的蒼白。
“夏夏……”
思緒回到七年前的簡逸,兩次悲痛交加,使得他下意識地呼喚了一聲。
聽到這兩個字,夏初的心一橫,是再也淡定不了了,埋在眼眶下的幹淚也被催發,瞬間就灌滿視線。
緊接著,她的情緒似乎是衝破牢籠一般的囚鳥,盡情地釋放著。
他憑什麽?憑什麽這麽見她?
夏夏這兩個字,永遠隻是屬於七年前的那個簡逸,而七年前的他,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她不停地掙紮地,全身都在極力反抗,左右上下全方位的扭動,讓以力度為優勢的簡逸,不得已放開夏初。
得到自由的夏初,一推簡逸借力後退了幾步,最後,她伸出手,指著簡逸失控地大吼,“你給我閉嘴!!誰允許你這樣叫我了?!你tm是誰?有什麽資格叫我夏夏?”
說完,夏初的喉嚨,湧過一股清流和火辣辣的刺痛,那蓄勢待發的淚珠終是毫不留情地落下,一滴又一滴,似是一條小溪,川流不息。
而聽到夏初這段話的簡逸,臉色已經是比木炭還要黑了,拳頭因為緊握的力度太大,都在止不住地震動,十分地駭人。
閉嘴?誰允許我?我是誰?有什麽資格?
想到這,他的喉結動了一動,而他也是下意識地露出一抹罌粟般的冷笑,這正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最明顯的預告。
果然,下一秒,在夏初措不及防之時,他長腿一跨,再扯過夏初,這次的力度,明顯要比上次大的多,無論夏初怎麽掙紮,還是無法逃開。
他一把把夏初抬起,快步走出書房,後又走入了旁邊夏初的房間。
“簡逸,你幹嘛!!快把我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