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簡墨澤番外259
朝陽帶著蘇暮年來到了附近的咖啡廳。
等蘇暮年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後,他去前台吩咐店長將店內的所有人都“請”出去,自然費用是絕對不會少了他的。
朝陽名氣本來就大,店長一眼便認了出來,且他出手闊綽,拿了錢趕緊連連叫好,挨個兒去請店裏其他的客人先一步離去。
蘇暮年看著店內其他的客人們各個麵露不悅的離開,她多少猜得出原因,以前還會抱怨兩句朝陽,說他鋪張浪費什麽的,但是今天卻什麽都不想說。
朝陽在蘇暮年麵前坐下,兩人相對坐著,卻彼此都不發一言,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服務員端上兩杯咖啡微微緩解了一下氣氛,也讓朝陽有了開口的說辭。
“這家的咖啡還不錯,你先來一口?”說著他替蘇暮年那杯咖啡裏麵放了兩塊放糖,並攪拌了一下推到她的麵前。
蘇暮年仍舊默不作聲,甚至沒有看咖啡一眼,兩眼緊緊盯著朝陽。
朝陽收回手,覺得有些尷尬,幹咳了一聲,然後進入主題。
“暮年,其實我……我家是黑幫的,你看到的那些人是我們家的對頭。”朝陽總算坦言,“原本,知道了我秘密的人都會被家裏人秘密處理掉,但是你不同,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蘇暮年終於聽到了他的答案,但即使朝陽不說她心裏也已經猜了個大概。就剛才那個陣仗,說打群架未免有點小瞧了他們。一看個個都是練家子,經常動手的那種。
“你別不說話啊,這樣我會很擔心的。”朝陽伸手想去碰她,然而這一次蘇暮年沒有躲開,而是直接拍掉了他的手,斷然拒絕了他的觸碰。
蘇暮年的冷漠讓朝陽感到非常傷心,他從沒想過要瞞著蘇暮年任何事,但唯獨這件事,因為關係到家族。而且讓武城知道蘇暮年發現了自己的身份,指不定會對她下手。
“暮年,雖然我一直瞞著你我的真實身份,但我絕對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你對我非常重要,隻有這一點,你一定要相信我。”朝陽擔心蘇暮年會想太多,著急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那麽你做明星,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嗎?”蘇暮年終於開口。
朝陽麵露尷尬,冷靜下來之後解釋,“是的,但也不隻是因為掩人耳目,當我名氣大了,可以聯係到更多手腕大的人物,也可以幫襯家裏。”
然後蘇暮年就再也沒再多說一句話,朝陽心裏慌得很,伸手一把抓住蘇暮年的手。
從他握著自己的力道來看,蘇暮年可以感覺到朝陽心裏的緊張。
其實她也不希望看到朝陽露出這樣的表情,隻是自己也控製不住這股莫名的情緒。
失望,痛心,甚至還感覺到一絲背叛。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了。”蘇暮年鬆開朝陽的手,拿起包包,不等朝陽攔住她就奪門而出。
出了咖啡廳她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趕緊坐了上去。
車子發動,她回頭看了一眼咖啡廳,朝陽就站在門口呆呆的目送她走,蘇暮年的眼淚“唰”地就流下來了。
回到家裏,裏麵冷清清的,偏偏今天端木瑞雅又不在家,讓蘇暮年頓感無措。
她將包包隨手扔在了沙發上,自己則上樓,一頭栽進了被子裏麵,悶頭哭了起來。
在愛情上,她真的是個失敗者。本來想著朝陽也挺不錯,就算自己目前還不喜歡他,但是總有一天她會學著去接受,可是現在卻是這樣的情況。
不知過了多久,家裏的座機響了起來,蘇暮年從被子裏出來,揉了揉眼睛下去接電話。
接起來是端木瑞雅擔心的聲音,“暮年,你怎麽不接手機,還好你在家,沒發生什麽事情吧?”
蘇暮年剛剛才克製住眼淚,眼眶頓時又酸澀了起來,對著電話竟哇哇大哭了起來。
此時的端木瑞雅正和淩一諾在一起,本來是想與蘇暮年打個招呼,關於今天不回家的事。誰知聯係不上她,這才打了家裏的電話。
“發生什麽事了?”端木瑞雅緊張地詢問蘇暮年。
蘇暮年抽抽搭搭,卻沒有將朝陽的真是身份告訴端木瑞雅。
她確實生氣朝陽隱瞞自己,但同樣感覺的出來他的難處,不敢隨意將他的身份轉而告訴他人。
“你怎麽不說話了?”端木瑞雅瞪了一眼淩一諾,因為想到了某人的上司,“該不會是因為簡墨澤吧?”
淩一諾推了推端木瑞雅,叫她不要什麽事情都賴在簡墨澤的頭上。
“不是,不是因為他。瑞雅,我今天工作有點累了,先睡了,你和淩一諾一定要好好的。”蘇暮年匆匆掛了電話,剩下端木瑞雅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陷入雲裏霧裏。
“她說跟簡墨澤沒有關係……”端木瑞雅想了一下,覺得不是簡墨澤的話,那就隻剩下朝陽可以讓蘇暮年有這樣的情緒了。
蘇暮年拖著疲憊的身體進到浴室,她打開花灑讓冷水從頭頂淋下來,好讓她的思緒可以得到冷卻。
她是真的把朝陽當做是自己的朋友了,所以發現他欺騙自己,發現他那麽陌生的一麵,自己竟然感覺害怕。
害怕他會離開自己,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站在自己這邊,害怕失去這個朋友。她本來的朋友就不多,現在若是再失去一個……
簡墨澤與朝陽,她腦子裏都是這兩個男人,混亂了思緒令她腦袋發脹,心情複雜的很。
從浴室出來的蘇暮年疲乏地倒在床上,明明覺得困得不行,卻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腦海裏滿是朝陽和簡墨澤的事情。
回到家裏的朝陽亦是如此,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
他滿腦子都是蘇暮年害怕自己的眼神,以及對自己觸碰的回避。一想到以後兩人會不會一直這樣難以相處,他就感到心累。好不容易讓蘇暮年對自己親近一下,現在卻又是回到了以前。
朝陽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床頭上的電子鍾,已經淩晨三點了,但卻睡意全無。
這個不安穩的夜晚,兩人都在失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