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惹事
“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頂多長話短說。”馮慎不肯放棄。
楊澄有些微惱馮慎的死纏爛打，但是良好的教養卻沒讓楊澄表現出來，隻是有些不悅的說道：“馮先生，周朝的事終究是他的私事，我這樣告訴旁人，怕是不方便。”
說完，楊澄就轉身要走。
馮慎一著急，拉住了楊澄的胳膊。楊澄皺著眉頭，順著馮慎的胳膊看向馮慎。“麻煩放手。”楊澄不悅的開口。
馮慎一見楊澄不悅，連忙鬆手。楊澄看了看表，又走回了包間。而馮慎離開舍不得，不離開又尷尬。
出了含露軒的門，馮慎抬頭看了看天，十月份的天，讓人很舒服。馮慎看了看表，五點半，還不算晚。抬腳往停車場那邊走去，走過去才想起自己喝酒了，但是馮慎並不想走。坐在車裏，看著含露軒門口的方向，馮慎有些期盼楊澄的出現。
不過二十分鍾，楊澄就出來了，還有那個客戶。兩人邊往停車場方向走來，邊說著什麽。然後，馮慎看著楊澄微笑著與那個客戶握手，然後告別，馮慎心裏有一絲的不樂意。想了想，馮慎下了車，迎上了走向自己車的楊澄。
楊澄有些無奈的看著再次出現的馮慎，開口道：“馮先生，有事嗎？”
馮慎連忙開口道：“楊小姐，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楊澄輕輕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馮慎接著說道：“是關於安安的事情。”
馮慎的戀愛經驗少的可憐，根本不知道怎麽去約一個女生。所以下意識的就是拿出兩個人共同的話題來交談，而這個話題就是李安安和周朝的事情。
楊澄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對馮慎的印象也稍微改觀了一點。為了李安安來和自己詢問周朝的事情，要麽是李安安的愛慕者，要麽就是真心關係李安安的人。
“關於安安和周朝的事，我並不是很清楚，你可以直接去問安安。”這句話楊澄說的確實是實話，她最多隻是知道兩個人現在“在一起”，然後知道兩個人各取所需而已。
馮慎卻以為楊澄不想說，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
“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楊澄轉身欲走。
楊澄的要走，馮慎條件反射的反手去抓，而楊澄本能的去揮手甩掉馮慎伸過來的手，結果兩人一來一往，悲劇就發生了。
“啊！”楊澄一聲輕呼，捂著鼻子就蹲下身去，眼睛裏瞬間就氤氳起了霧氣。
馮慎一驚，也趕忙蹲下去看楊澄怎樣了。
原來，馮慎剛剛一個不下心，打到了楊澄的臉上。
楊澄感覺到手上的粘稠，拿下手一看，竟是滿手的鮮血，而且還順著手指滴到了地上。楊澄再次捂上自己的鼻子，可是仍能看到看到有汩汩鮮血從楊澄的指縫中冒出來。
楊澄看到手上的血，第一感覺就是自己毀容了，本來隻是鼻子酸造成的生理眼淚，變成了害怕和委屈而造成的落淚。一時間馮慎也嚇著了，但是也就片刻的愣神。
馮慎當即打橫抱起楊澄，將她放到後座，又將自己放在車上的外套拿給楊澄讓她捂著點鼻子，接著也顧不上自己還喝了酒，一擰鑰匙，掛上檔，將油門踩到底，直衝附近的醫院而去。
好在醫院隔得近，馮慎開得快，也就五分鍾，就到了醫院。最後，算是有驚無險。楊澄的鼻子雖然看著流了很多血，看起來嚇人，但是隻是軟骨組織破損，不打緊，休息幾天就好了。
“好了，沒事了。”醫生處理好楊澄的鼻子後說道。
楊澄摸了摸自己還有些痛的鼻子，卻隻是摸到了紗布，拿出小鏡子，細細打量著鏡子裏的自己。隻見鏡子裏的楊澄鼻子上包了一個大大的紗布，現在臉上能看到的五官就是略有些紅腫的雙眼和有些發白的雙唇。
“那個……真的沒事嗎？”楊澄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的問道。即使楊澄再怎麽淡定，但是麵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有些擔憂的。
那個醫生四十多歲的樣子，正在收拾手上的一些藥水、紗布之類，聽到楊澄懷疑他的醫術，當即開口道：“小姑娘，你要相信我的醫術。你放心，雖然流了很多血，看著嚇人，但是沒什麽大事。”
聽到醫生這麽肯定的回答，楊澄也算是放心了。而馮慎自知有錯，便一直在旁低著頭，準備等醫生走了再好好認個錯。結果醫生就是不走，還因為剛剛楊澄的話而打開了話匣子。
醫生一臉歎息的說：“你說你們現在的這些小情侶，吵個架都能吵到醫院警察局裏去，就前幾天新聞裏不還說……”
“醫生你誤會了，我和他剛認識。”楊澄的恢複了她的溫和淡雅，隻是語氣裏透著疏離。
其實也難怪，繞是誰在第一次見麵就把你“打到”了醫院，你也不會給她好臉色，而楊澄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馮慎有些愧疚和失落的看了一眼楊澄，然後視線轉向楊澄的鼻子，覺得更加愧疚。
醫生見楊澄這樣，以為是在鬧脾氣，本著“勸和不勸分”的原則，又好心的的勸告道：“現在的小情侶，就是這樣動不動就分手，動不動就複合，反反複複，你說你這個小夥子，看著斯斯文文的，怎麽能動手呢？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打女人不是。這次幸虧傷的不重，這要是重了，人家就不是現在和你賭氣這麽簡單了……”
楊澄一聽這個醫生還在以為她和這個馮慎是一對情侶，有些不樂意，拿起挎包，但是依舊禮貌的跟醫生打了聲招呼，提起旁邊的藥起身就走。
馮慎一驚，也連忙跟醫生道了別，跟了出去。隻剩下那個醫生一臉無奈的搖頭自言自語：“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大火氣，想想我和我老婆，別說傷著老婆了，連老婆的一根頭發絲我都不敢拔……”
“楊小姐，等一下。”馮慎大步向前喊住楊澄。
楊澄條件反射的往後一退，出於禮貌，還是停住了步子。
“那個，我隻是想說聲對不起，還有，我送你吧。”知道馮慎是出於愧疚，但是楊澄卻不想再和他有什麽交集。
拉了拉自己的包說道，“不用麻煩馮先生了，我打車去含露軒開車回家。”
馮慎摸了摸鼻子，依舊不死心的說道：“是我把你弄成這樣的，有責任把你送回家，把你照顧好。”
楊澄抿著嘴看向馮慎，馮慎又說道：“而且你這樣，根本沒法見人。”
楊澄皺了皺眉頭，心想這馮慎說話還真是不客氣。
“不用了，你不跟著我就謝謝你了。”楊澄的語氣在所難免的有些衝。
知道是自己理虧，馮慎也不敢反駁麵前這個人，隻是有些尷尬和弱氣的說：楊小姐，傷到你是我的不對，所以這個道歉付醫藥費以及送你回家休息都是我的責任。你就給我一個機會……”
“行了”楊澄第一次這麽不禮貌的打斷別人的話。因為生氣，鼻子上的傷又傳來痛意，楊澄暗暗深吸了幾口氣說道：“馮先生，我覺得我還是自己走比較好，不麻煩了。再見。”再見兩個字是咬著牙說的。
“楊小姐，我是為你著想，就你現在這樣，我怕你會在路上出什麽事……”話剛出口，馮慎就知道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哪有說別人會出事的。而且楊澄還要自己開車回去，馮慎的話著實不吉利。
楊澄氣的臉都泛紅了，但是就是找不到合適的但是又可以不用髒字的話來反駁這人，最後索性不搭理馮慎，準備去路口攔車回含露軒，自己開車回去，好好休養一下。
而馮慎卻亦步亦趨的跟著，嘴裏還在勸著。
突然，楊澄站住，馮慎也立馬停住。此時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楊澄一身職業裝，鼻子上頂著滑稽的紗布，馮慎一臉執拗，站的筆直，若是不清楚的人，還真的像是小情侶在吵架。
楊澄左手拎著包和藥品，右手捂著鼻子，“你就說你怎樣才會不糾纏我？”
“送你安全到家。”馮慎十分認真的盯著楊澄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
“你……”楊澄是真的不想和馮慎這樣磨下去了，想了想自己的狀況，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吧！”畢竟是個女人都會在意自己的臉，尤其是楊澄這種習慣了打扮得體的人。
馮慎討好的去接楊澄手裏的包和藥品，楊澄也沒反抗，乖乖給了馮慎。馮慎小跑著去開車，而楊澄則給下一個客戶打了電話過去，將手上的事情交給了助理。
楊澄坐上車，說了自己的地址後，就閉口不言。而馮慎則頻頻去看楊澄，奈何楊澄一直在看窗外，或者就閉目養神，根本沒發現。倒是馮慎一直在找話題，奈何楊澄就是不搭理他。
“那個周朝的事……”最後馮慎再次牽扯出了周朝的事情。
楊澄覺得馮慎這個人吧，和他生氣也沒用，於是也隻好沉下性子，拿出了以往和別人說話的溫柔語調說道：“對於周朝的事情，你、我都是外人，我也不好說什麽，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