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揭穿麵目
“朕吩咐過你，一定要寸步不離娘娘左右。”慕容澈口氣已經沒有剛剛那麽霸道。
小清在心底暗自捏了一把汗，對蘇紗暗暗感激。
要不是她提前和她對好了口風，麵對皇上身上那與生俱來的帝王之氣的壓迫，她非亂了手腳。
“娘娘的香囊沒有帶著，身邊又沒有別的人，奴婢不敢拒絕，隻好回來，向中國和拿著香囊就回去，應該用不了多久的時間。”
“朕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起來吧，娘娘要哪個香囊？”慕容澈深懂禦下之道，需要恩威並重。
小清連忙進入裏間，找到新做的香囊，拿了出來，“皇上，那奴婢先去了？”
慕容澈揮揮手，不管怎麽樣子，總不能叫蘇紗懷疑他一直派人監視她，雖然事實是那樣，其實是他想要多了解她一些。
小清剛剛走到院門前，就見蘇紗拎著一包藥回來了，臉色一變，“娘娘，沒想到娘娘反倒回來了，皇上在等著娘娘呢。”
蘇紗一愣，慕容澈不是去處理政務去了？
小清舉起手裏的香囊：“娘娘說的可是這個香囊？”
“恩，就是這個，原本想叫禦醫幫忙配一些香料的。”
蘇紗把手中的草藥遞給小清，“今天的天氣有些冷，這草藥你拿到偏房去。”
“什麽草藥？娘娘你身體不舒服嗎？”慕容澈的聲音老遠的傳過來。
蘇紗一愣神的功夫，慕容澈已經走到了她跟前，“溫柔的”接過小清手裏的藥包，溫柔地道，“你不舒服怎麽不跟朕說，叫禦醫過來給你看看就是，怎麽還親自跑那麽一趟？”
蘇紗臉色恢複如常，“皇上不是去禦書房了？”
慕容澈湊近蘇紗，“沒什麽要緊的事，朕想陪陪你。”
蘇紗聽了，嗤笑一聲，“皇上這是想要臣妾做禍水嗎？”
慕容澈聽了，不以為然，“就算是當禍水，也要有資本的不是嗎？”
蘇紗頓住腳步，慕容澈仿佛沒有見到，吩咐道：“去抬個小爐子來，朕要親自為愛妃熬藥。”
“啟稟皇上，娘娘身子贏弱，聞不得煙火氣的。”小淺回稟。
慕容澈手指一頓，蘇紗回過頭去，巧笑嫣然，“偶爾一次沒事的，難得皇上對我如此情真意切，怎麽能拂了皇上的意？”
蘇紗的心中暗自慶幸，還好今天沒有拿到藏紅花，不然豈不是被慕容澈抓個正著？
看了一眼低垂著頭的小清，蘇紗在心裏否決，很明顯，慕容澈已經到這裏一段時間了，不然兩個人在路上就能碰到，就算碰不到，遠遠地也能瞧到一眼，既然沒有看到，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慕容澈早就來到這裏了。
想不到慕容澈觸覺竟然這麽靈敏，她已經很小心了，有一些東西，她都在禦花園裏找到，就沒有上禦藥房拿，就這樣，他還這麽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了嗎？
“剛才聽你宮裏的人說你最近在製香？”慕容澈試探著問道。
“閑來無事，找些事情打發時間罷了。”蘇紗麵色不變，從容地回答。
慕容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禦藥房裏麵的藥材都有一定的定例的，少了就要添置，以備不時之需，剛剛朕回到禦書房，禦藥房的總管遞上來賬本，朕粗略翻了翻。發現你拿了許多藏紅花，你也算粗通藥理，應該知道這個有什麽作用吧。”
蘇紗大大方方地點頭，“我知道。”
慕容澈的臉色陰暗，她竟然不否認。
“你拿那麽多做什麽？”慕容澈耐著性子問道。
蘇紗見到他那不苟言笑的樣子，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連忙忍住，“皇上，你不會認為臣妾是想要打掉你的孩子吧，臣妾倒是有這份心，可是皇上你的美人們現在還不知養在那裏呢？難道我還要要一份秀女名單，挨家挨戶送去？這個……皇上選的都是黃花閨女，又不是大嫂，我有必要這麽做嗎？”
慕容澈的臉色一僵，看著她笑得開心，竟然不知該怎麽說了，蘇紗挽著他的胳膊進去，慕容澈目光淡淡的一掃，宮女太監就自動自覺的站到了外麵。
蘇紗好像沒有發現，徑直進入裏間，隨手脫掉鬥篷，往身後一遞，慕容澈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變成了小宮女，還要為她收鬥篷。
蘇紗似乎也才想起來，轉過身去衝著慕容澈不好意思的深深舌頭，“習慣了。”
其實她是緊張的，畢竟，慕容澈的腹黑，她是領教過的。
慕容澈把她的鬥篷搭在椅子上，回過身去，就見蘇紗把外麵的大衫也脫掉了，躺在了床上，舒服的摟著湯婆子，“哎，還是自己這裏舒服。”
慕容澈挨著她的身邊躺下，側過臉去看著她，沒有得到心裏的答案，他終究覺得不踏實，“那些藏紅花你做什麽用了？”
蘇紗看著他的眼睛，“我喝了。”
慕容澈猛地坐起來，伸手鉗製住蘇紗的肩膀，他不怕她送人，最怕的就是她自己喝掉，沒想到，怕什麽來什麽。
“為什麽？你就那麽討厭懷上朕的孩子嗎？”
慕容澈雙目赤紅，仿佛蘇紗真的殺了他的孩子一樣，蘇紗神思恍惚，肩膀的疼痛，讓她清醒地意識到，慕容澈是真的發怒了。
眼淚湧到眼眶，蘇紗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皇上，自打孩子沒了之後，我的月信一直就不怎麽通暢，這樣對再次懷上孩子，是有妨礙的。”
慕容澈半信半疑的看著蘇紗，是這樣嗎？
恰巧這時，外麵傳來太監的稟報，“皇上，汪禦醫求見。”
慕容澈深深的看了蘇紗一眼，鉗製住她的手慢慢的鬆開，深深的看了一眼蘇紗，穿上鞋子，“叫他進來。”
汪禦醫背著藥箱，帶著兩個藥童進來。
“微臣見過皇上娘娘。”
蘇紗更加確定了，這分明是她前腳走了，後腳就把汪禦醫請過來的節奏。
慕容澈看了一眼汪禦醫，“娘娘有些不舒服，你給娘娘瞧上一瞧。”
汪禦醫聽了，連忙打開藥箱，拿出迎枕。
蘇紗無可奈何地伸出手去，放在迎枕上。
“娘娘的身體如何？”慕容澈見他診完左手診右手，有些焦躁。
汪禦醫弓著身子回話，“回稟皇上娘娘，娘娘這個病不打緊，隻要保持心情舒暢，相信很快就會懷上龍種的。”
慕容澈聽了，冷哼一聲，“很快？娘娘她服用藏紅花呢，怎麽懷上龍種？”
汪禦醫詫異的道：“不可能呀，娘娘前些日子確實月信不調，喝過叫血液通暢的藥，可是，經過這段日子的調養，身子已經大好，之所以還遲遲沒有懷上龍種，實在是憂慮過重。”
“她憂慮，她有什麽好憂慮的？”慕容澈心中不滿，不知不覺的說了出來。
汪禦醫看了一眼蘇紗，走進慕容澈，低語道：“皇上，請借一步說話。”
慕容澈看他神秘兮兮的，不由自主的跟他向外間走去。
走到外麵，汪禦醫砰地跪下，“求皇上恕微臣死罪。”
慕容澈心中一動，他剛剛的那番話，是因為蘇紗在麽？“你說吧，朕恕你無罪。”
汪禦醫大著膽子抬起頭來看著慕容澈，“皇上，娘娘是為了秀女入宮的事情思慮成疾的。”
慕容澈臉色一沉，“你是在責備娘娘心胸狹窄不能容人嗎？”
汪禦醫連連搖手，“皇上，你誤會了，娘娘雍容大氣，豈是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擬的，娘娘擔心的是皇上的龍體。”
慕容澈看了看汪禦醫，忽然道“你得了娘娘什麽好處？”
汪禦醫聽了，臉色不變，“回皇上，娘娘送給微臣未婚妻一玉鐲。”
說著，汪禦醫從懷裏掏出用手帕包好的玉鐲，放在了桌上。
慕容澈看著那個玉鐲出了一回神，跟他送給蘇紗的那些奇珍異寶相比，這個玉鐲簡直是太普通了，真的就是隨便打賞人用的，要說賄賂，身為娘娘，這麽個鐲子，都不夠丟人的。
這就是蘇紗的高明之處，東西不在貴重，貴重了，反倒嚇到人了，膽子小那麽一丟丟，就不敢收，可是要說普通，你還在市麵上買不到，這可是皇宮內院之物。
“既然是娘娘給你未婚妻的，你就收著。”
汪禦醫聽了，小心翼翼的把玉鐲裝好。
慕容澈來回踱著步，隻覺得比他處理起朝堂上的事情還要棘手。
“娘娘她……真的在上次小產留下病根？”慕容澈停下腳步，不確定地問道。
汪禦醫垂目不語。
慕容澈煩躁地踢了踢他的腿，“朕在問你。”
“小產對女人的傷害是極大的。”汪禦醫低語。
他雖然沒有直接回答慕容澈的話，卻也算為慕容澈解惑了，慕容澈出來一回神，揮揮手。
汪禦醫弓著身子就要離開，慕容澈在他的身後以極輕的語音問道：“她還會有孩子嗎？”
汪禦醫頓住腳步，慎重的考慮了一下，“隻要調理的當，過上五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蘇紗的腳步一停，無力的靠在簾幔後麵的實物，她隻是藥劑師，卻不是醫生，知道以她現在的身體，實在不適合孕育一個新生命，沒有想到，竟然要等五年，五年，這個世上將會有多少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