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賠禮

  女主還在宮中等著消息呢,他也不敢耽擱的太久,眼見著見慕容澈是沒有希望了,搖頭歎一口氣,“都是我那不懂事的女兒,衝撞了穆國國君,我把小女綁了來,現在就在外麵,任憑穆國國君處置。”


  “哎呦,這大熱的天,怎麽能叫小姐在外麵呢,王爺,這我就得說你的不是了,小姐身嬌肉貴的,怎麽能叫她在外麵跪著?”


  三順嘴裏一番譴責,李簿臉色忽青忽白,他哪裏舍得叫女兒跪在外麵?君怡坐在車裏麵等著呢,隻要這邊慕容澈說原諒,他那邊叫君怡進來陪個不是,要來解藥,也就揭過去了,現在倒好,他接三順的話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快,快去外麵扶起小姐。”


  三順擅作主張的吩咐著,這邊回過頭來看著李簿解釋道:“你現在叫小姐跪著,皇上也看不到,也理解不了你的苦心,小孩子家家的,做錯了事,教訓教訓就行了,難道還當真不成?”


  去到外麵的人轉了一圈回來,“啟稟三公公,沒有見到有人跪著,隻三丈遠,有個陰涼處停了一輛馬車,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小姐。”


  三順聽了,臉色就不大好看,哼哼了兩聲,“這樣呀,李府的小姐身嬌肉貴……”


  李簿一聽話音不對,連忙解釋道:“小女惹下這等禍事,回府後,我就狠狠地責罰了她,想必是身子吃不消了,帶我去叫她前來負荊請罪。”


  三順伸手攔住他,“王爺,王爺何必如此小題大做,我家皇上是那等小氣的人嗎?實在是皇上身子不爽,早早的歇下了,到如今,還沒有連晚膳都沒有用,沒人敢去打擾,你把小姐請過來,那不是逼著皇上見你們嗎?這樣挺好,你們先回去,多大點事,等皇上起來,雜家替你說一聲就是。”


  李簿聽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連忙從袖子裏拿出個物什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三順根本就沒有看是什麽,臉上卻做出一副看了一眼,眼神一亮的表情,手腕一翻,把東西塞進袖子裏,眼睛笑成一條縫,“雜家一定為王爺美言幾句。”


  李簿見他收了禮物,心中越發的安定,“本王還要回去複命,這就先行一步了,等貴國皇上醒來,還望公公說本王來過了。”


  三順笑得越發和藹可親,“王爺不但來了,還帶來了小姐,小姐在外麵跪等了好久。”


  李簿一聽,心領神會的笑了,“如此就有勞公公了。”


  三順親自把他送到了外麵,看著李簿上車走遠,伸手招了招,上來一個隱衛,三順低聲吩咐,“你馬上去打探一下,皇上在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皇上可以不說,可是他們做奴才的,卻不可以不知道,三順原本以為慕容澈的不快均來自蘇紗,沒有想到竟然還牽扯到什麽王爺,看那王爺心事重重離開的樣子,沒有見到皇上,一定不肯善罷甘休,他不能一直打馬虎眼。


  因為答應一聲退了下去,三順心事重重的進去,見到慕容澈悠哉悠哉的在那裏看書,一愣,隨即推起一臉的笑容,“皇上,你起來了,奴才這就叫人去傳晚膳。”


  慕容澈抬起眼來看了三順一眼,“剛才有人來過了。”


  三順連忙從袖子裏拿出李簿送他的小玩意,“皇上,王爺李簿求見皇上,等了好久不見皇上起來,送了奴才這麽個小玩意,叫奴才美言幾句。”


  慕容澈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那九曲珍珠,“你自己留著玩吧。”


  三順連聲應是,收起珍珠。


  “誰來了。朕都不見,你就說朕病了,不能見客,除非……”慕容澈出神。


  三順屏住呼吸,等著慕容澈把話說完,慕容澈卻好像入定了一般,好久之後,看了看三順,“你不是去傳晚膳去了嗎?”


  三順一愣,“皇上,你剛剛還沒有吩咐完,除非什麽?”


  慕容澈出神,她會來嗎,也許會吧,她老實說人活得要自私一點,可是,到最後老是幫助別人,冷笑一聲,“除非皇後親自來。”


  皇後?項國隻有王夫,哪來的皇後?三順腦袋慢半拍,忽然靈光一閃,瞪大眼睛,“皇上……”


  三順結舌,慕容澈伸手指著他,“記住,除了皇後,任何人朕都不見,什麽島主夫人,還是什麽蘇紗,朕都不見。”


  三順忽然明白了,皇上這是跟皇後慪氣呢,皇後除非以皇後的身份來見他,不然,管她是誰,皇上都鐵了心不見。


  “皇上,皇後會來探視皇上嗎?“三順小心地問道。


  “朕怎麽知道?也許會來,也許不會,畢竟,穆國京都離這裏那麽遠,皇後怎麽會不顧舟車勞頓,來到這裏呢?皇後那麽鐵石心腸的人,可不會因為朕生了一點的小病,就會對朕噓寒問暖的。”


  三順聽得雲裏霧裏的,可是卻不敢多問。


  “奴才這就去傳膳,”皇上的心事,他們是怎麽猜都猜不透了。


  三順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慕容澈對著手中的書出神,蘇紗會來吧?就算是來,估計也會過上幾日。


  這幾日他要怎麽過呢?


  李簿叫李君怡先回家中,一個人來宮中求見女主,女主見到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沒辦妥。


  “那慕容澈說什麽?”女主問道,她現在擔心的是,島主馬上就要成親了,慕容澈知道蘇紗懷了他的孩子,還會善罷甘休嗎?

  “臣在驛站等了很久,那穆國國君卻始終未曾露麵。”李簿懊惱地道。


  “什麽,怎麽會這樣?”女主臉色凝重,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根本就沒有退路了。


  “臣隻見到那穆國國君身邊的公公,據那公公說,穆國國君回到驛站,就說身體不適,再也沒見任何人,微臣覺得,那不過是那魏國國君的托詞,沒想到,身為一國之君,度量如此狹隘。”李簿滿口怨言。


  女主一個眼刀掃過去,“你還是好好地管好君怡那張嘴吧,都這麽大了,竟然連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都不清楚嗎,遲早有一天,你們會被她連累死。”


  李簿諾諾的答應著不敢還嘴。


  女主見了,心生不忍,“朕知道,你和義姐恩愛有加,當年義姐為了救你,以至於……”


  眼見著李簿臉露悲滄之色,女主終究不忍在揭他傷疤,歎口氣,“君怡這個樣子,朕也有責任。”


  李簿趕緊稱不敢。


  女主出了一會神,“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也隻有委屈君怡了,明天一早起來,就叫君怡去驛站門口跪著,那慕容澈再怎麽心有芥蒂,也不會當眾撕破臉皮,傳出去,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連一個小姑娘無心之語都要斤斤計較,對他也沒有什麽好處。”


  李簿聽了,一臉為難,“君怡從小嬌生慣養,怎麽能受得了這份苦?”


  女主聽了,隻覺得頭痛,“這點苦都受不了,那就叫她一輩子頂著那個花臉吧。”


  李簿自然不會叫女兒頂著一張花臉過一輩子,想了想,也沒有別的法子,看來隻有叫女兒委屈一下了。


  垂頭喪氣的樣子,看得女主心煩,“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


  就不能少給她找點事。


  眼見著李簿走了,女主眉頭蹙的越發緊,哎,好麻煩,頭好痛,她還是去看看蘇紗吧。


  島主扶著蘇紗來到她的宮裏,趕緊派人去太醫院請來禦醫,太監看到島主那一臉緊張的樣子,以為出了大事,把禦醫們一股腦子都請來了,禦醫們挨個給蘇紗把完脈,說沒有什麽大礙,島主偏不信,硬是把眾人留住,叫他們觀察確定幾個時辰,確保蘇紗萬無一失。


  蘇紗隻覺得無語,解釋了半天她沒事,島主就是不聽,索性也就不解釋了。


  女主過去的時候,還以為隻有蘇紗一個人,看到這一屋子的禦醫,嚇了一跳,“怎麽了,怎麽了這是?”


  在她的想頭,蘇紗一定是因為白日裏生了一場氣,動了胎氣。


  蘇紗被吵醒,睡眼朦朧的,聲音也有些發啞,“我沒事的。”


  女主見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這顆心揪起來,“你們都傻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快給夫人看看?”


  女主伸手握住蘇紗的手,隻覺得心酸,哎,她這個當娘親的真是不負責任,蘇紗還懷著孕呢,就算不是島主的孩子又能如何,她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懷疑她,對她產生懷疑,對她冷淡。


  女主深深地自責著。


  蘇紗看著沉浸在自責中的這娘兩,隻覺得無語,她像是那種很嬌弱的小白花嗎?要不是一屋子的人,她真的要照照鏡子,看看她現在是不是病西施的樣子,她一向自詡為女漢子,不會這麽我見猶憐吧。


  禦醫們不敢說話,隻好又輪流地給蘇紗把了一遍脈,推舉出最德高望重的老禦醫來,“啟稟女主,夫人她隻是微微受驚,沒有什麽大礙,臣等已經開了方子,給夫人服下,沒事的。”


  “受驚?”怎麽會受驚。


  蘇紗連忙道:“我早就說過沒事了,真的。”


  女主看了看在一旁一臉懊惱的島主,嗔怪道,“堯兒,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蘇紗聽了,連忙坐起來,正視著女主,“不關島主的事情,你不要責怪他。”


  雖然她是島主的母親,可是,島主現在已經自責的,能不能不要在雪上加霜了。


  “女主責怪的是,我今天確實太可惡了。”島主聲音悶悶地道。


  蘇紗見了,隻覺得火大,“你能不能不要在這樣半死不活的,我看著就生氣,你還是毒舌比較好。”


  他不是故意的,已經自責了一下午了,還要自責多久?看著他那自責的樣子,蘇紗覺得自己都罪大惡極了,偏偏女主還來火上加油,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女主到底是過來人,知道有喜的女人脾氣都不大好,伸手拉著島主,“走吧,我們去外麵坐坐,叫蘇紗休息一會。”


  島主就想陪在蘇紗的旁邊,可是,女主硬拉著他到了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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