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怕死和不怕死
話音落下,他停頓了片刻,給了所有人一個心裏緩衝的時間。
眾人的麵色變得凝重無比,比喜鬼迎親那次還要危險?
那會是什麽事情?
大家彼此麵麵相覷,都是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麽,隻有梁小涼的心頭一動,隱隱意識到了什麽事情。
果然,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許正再次開口說道:“前幾日雲夢澤發生的驚變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在這裏也就不多提,還有前天晚上的昆侖上,以及昨天晚上的長白山,這些都是三百年前最先發生異變的地方,如今已經再度發生了變化,每一次的異變都是不可知的,我們所以能夠做的就是一點點的探索,直到將異變之後的所有變化重新探索清楚,掌握。”
“長白山發生異變的時間很短,從昨天到今天甚至都沒有超過二十四個小時,如此短暫地時間裏聯邦高層並不能快速的做出決策,最早也需要七天的時間,所以在上麵擬定好對策並且派來增援之前,廊城通往長白山的主路需要由當地警方進行封鎖,這一點想必我不說大家都明白,警方之所以封鎖山路並不是害怕人類或是妖族魔族走進山中,而是害怕山中有異變的從未見過的生物出來對廊城造成破壞和威脅。”
眾人文言都是點了點頭,聯邦警局封山自然不是為了禁製人族冒險者,雖然也有一定的成分在其中,但更多的還是為了保護廊城的居民,三百年前的異變致使人間出現了無數不知名的動物和植物,妖獸異獸等等數不勝數,聯邦好不容易才控製住了局麵,如今再度發生異變,天知道還會不會出現其他嶄新的生物?
長白山很大,如果真的有新出現的異獸從其他的地方離開聯邦警局自然無法照顧得到,畢竟鞭長莫及,但是僅僅是守住幾條通往廊城的大路的話,勉強還是能夠做到的,在這種時候也管不了其他,就隻能是各家自掃門前雪,我隻管我的小廊城,其他城市好自為之就得了。
看到眾人都表示知曉,許正繼續說道:“原本這次的封鎖隻是為了未雨綢繆,但在今天淩晨三點,有從未見過的新生物攻擊了聯邦警方,造成了兩位警員的犧牲,還有九位警員負傷,幸好這新出現的生物隻有著二級修士的實力,還在可控製的範圍內。”
聽到這話,眾多學員的內心都是一震,尤其是還有兩名警員的犧牲。
他們都是為了保護廊城而犧牲的,眾多學員的麵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梁小涼則是眉頭微皺,新生物?
難不成是從歸墟之內跑出來的?
不過現在還不能下結論,畢竟上一次的異變沒有出現其他的世界,卻也憑空出現了許多的新生物,按照月兔的說法,如果真的是從歸墟出來的,應該不會這麽直白的攻擊別人,畢竟歸墟生靈都有著不低的智慧。
看到自己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許正繼續說道:“據警局來電說,長白山內出現了許多的新生靈想要往山外逃出,索性這些新出現的異獸都隻是一級和二級的實力,但話雖如此,好虎架不住群狼,這些新出現的異獸數量太多,而且種類繁多奇形怪狀,還有著原本就存在與長白山內的妖獸也參與到了這次的亂局當中,單單憑借這些警力足矣守住主路,但四周還有許多通往廊城的小路和分支他們無法照顧。”
說到這裏,許正的目光環視著在場所有人,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是再清楚不過了。
聯邦警局分身乏術之下,想要照顧住主路兩側通往廊城的道路分支,自然就需要請人幫忙,放眼整個廊城,擁有這個實力出手相助的也就隻有聯邦學院了。
一級二級的的異獸倒還好說,實力在這個層次的時候無法有效防備熱武器,也就是說警局攜帶的槍支彈藥用處很大,一級異獸除了一些屬性特殊的之外基本都能用槍解決,二級的就難處理了一些,但也在掌控當中。
眾多學員有些沉默,畢竟這可不是什麽鬧著玩的任務,這是很危險的,也是能死人的,就連訓練有素的警局成員都犧牲了兩個。
大家的態度並不讓人意外,麵對死亡感到恐懼和躊躇是必然的事情,這沒什麽好丟臉的。
許正也不介意,而是繼續說道:“咱們一般一共有二十七名同學,修為達到了一級的原本有十六人,加上這個假期裏突破境界的陳落,白落羽,程宇寧三人共有十九人,剩下的八人暫且不考慮在這次的任務當中,剩下的十九人自己考慮一下,今天有一天的時間考慮,願意去的人明天早上六點來學院門口集合,記住,這並不是強迫性的選擇,去了可能會經曆很殘酷的戰鬥,也可能會死,在死亡麵前一切都不重要,所以選擇權在你們自己的手裏。”
“我知道你們在場很多人少年熱血,但你們還有家人,這一天的時間裏希望你們能夠和自己的家人商量一番,不要自己擅自做決定。”
許正站在最前方,目光環視著在場所有人,認真道:“最後再說一句,無論明天來到這裏集合的有多少人,我都希望你們能夠一個不少的回來,一班現在有二十七人,應到二十七人,實到二十七人,這個數字以後隻能增加,不能減少!”
眾人都是神情一凜,齊聲的說了句我等知曉。
相信每個男孩子年輕時候都憧憬過穿上軍裝保家衛國的場麵,麵對著槍林彈雨大喊一聲最後一顆子彈留給我,但當你真正要麵對那樣場麵的時候你的心會變成什麽樣子或許隻有真正麵對之後才會知道。
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起碼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如此。
因為死亡並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終結,在世上總有著許多的放不下和離不開,如果真的是孑然一身毫無牽掛的話,生死或許也沒有太大的區別,隻是人是群居動物,生活在這世上總有著自己的交際圈,總有著放不下和舍不得。
慨然赴死聽起來很振奮,但卻並不是那麽容易做的,每個人都要根據自身的情況作出最適合自己的選擇,就像是家有八十老母,你還能拍著胸脯自豪的說上一句不怕死嗎?
這是每個人都懂得道理。
許正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上課。”
同學們安靜了下來,心緒卻亂如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