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有人一直在看她
可睜開眼眸,屋子裏空空如也。
不見一人的身影,窗戶卻仍舊是開著的。
寧挽歌坐起身來四處看看,卻發現桌上琵琶已經不見了。
“我靠!”她忍不住低咒了一聲,衝到了窗邊往外看,但漆黑一片中,鬼影都捕捉不到。
那什麽采花賊,竟然就摸了一把她的臉偷走了這桌上的琵琶?
這是怎麽回事?
聽見了動靜,原本打著呼嚕睡得深沉的小綠睜開了眼眸,看著她家小姐正趴在窗邊的背影,忍不住輕聲喚了一聲:“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怎麽好好的覺不睡,在這兒看外麵的夜色呢?
隻是這座小城,夜晚也不繁華,哪裏有什麽夜色可以見。
寧挽歌轉過身來,指著桌上的琵琶說道:“琵琶不見了,對方隻是來偷琵琶的。”
小綠揉了揉睡眼,將視線凝落在桌上,睡意頓時全部消散而去。
還真是……琵琶都不見了!
“小綠,那采花賊根本不是來采花的,而是來偷琵琶的。”寧挽歌恨恨地說道。
早知道對方竟是來偷琵琶的,她當時就應該出手了,而不是等對方把琵琶給帶走了再睜開眼眸。
對方武功很高,否則也不會來無影去無蹤。
隻是,那雙掌心溫度微涼的手,現在還讓她有些鬱悶的皺眉。
為什麽要摸她的臉?她的臉有什麽不對嗎?
……
“你說,你讓我把琵琶送到她房中,現在又把琵琶給拿走,你這是在幹什麽呢?”楚燁看著這銀袍的男人正坐在桌案前,凝著那桌上的琵琶似乎若有所思,可他就有些氣怒了。
雖然輕功好用,可是也還是費他力氣的好不好!
“阿燁。”風陌寒忽然喚住了楚燁,“把采花賊抓來。”
“什麽!”楚燁的眼睛瞪得很圓,差點要上前動手掐死這個對他呼來喝去的男人。
他是兄弟,不是下屬。
“讓你的人去抓。”風陌寒見他咬牙切齒的神情,不免有些好笑,“難道還是你打算親力親為動手去抓?”
楚燁撇嘴。
“他既然也在找冰淩琵琶,極有可能那偷走了冰淩琵琶之人就在這兒。”
男人的眸底閃動著一抹極亮的光,雖然隻是一閃而逝,可卻還是讓楚燁給瞧見了。
楚燁摸了摸下巴,微微疑惑的看著他,“其實你也在找,你媳婦也在找,你們兩人為何不一起找啊?非得這麽弄。”
“不。”風陌寒眸色又轉深,“我若是與她一同找,東西找到了,她便……”他沒有說完。
起初不也是打算和她一同找的嗎,可最終呢?
他垂頭,低低的笑了,卻帶著幾分自嘲的笑。
找到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他憑什麽讓她如願?
“烈焰琴既然在你的手上,通過烈焰琴找其他兩件會容易許多吧?”楚燁摸著下巴,淡聲說道,“隻是以你現在的身子,動用烈焰琴有些冒險。真是麻煩。”
烈焰琴這東西,可是兩年前費盡了心思奪來的。
若不是為了這麽一把烈焰琴,這男人也不會中毒到如今了。
聽見他這話,風陌寒抬眸看他,目光幽邃。
“你這麽瞧著我做什麽?難道我說錯了?”
“你說的沒錯。”風陌寒眸光輕閃,“即便是在我手上,我現在若動用,隻是死路。”
“是啊,我當然知道。”
“此人必定要抓住。”風陌寒轉了話題。
關於烈焰琴的事情,他並不想再提及。
楚燁也深知,便不再多說,緩緩頷首說道:“好,此事我幫你辦,你媳婦可要看好了啊,萬一被采花賊給騙了呢?”
……
第二日,寧挽歌跟費子瑜商量了一番。
關於這采花賊的事情,又關於采花賊隻偷琵琶的事情,她都悉數告訴了費子瑜。
“所以,我猜,偷冰淩琵琶的人定然還在這兒沒走遠,如若這樣,我們先等采花賊出現如何?”
費子瑜很驚訝寧挽歌的話,卻也沒有反對,緩緩頷首同意。
寧挽歌的話沒錯,若是當真這樣的話,說明偷琵琶的人沒有走遠,否則這采花賊為何遲遲逗留在此處?
“不過,七王妃,你這是打算色.誘不成嗎?”
“說的這麽難聽做什麽,我不過是使得美人計而已。”
寧挽歌狠狠瞪了一眼這頑固的大叔,轉身走出了客棧。
小綠緊隨其後。
費子瑜默默扶額。
若是讓風陌寒知道這女人打算去色.誘其他男人,那不知是不是會暴怒?
他們夫妻兩,到底要把他給折騰到什麽時候啊!
寧挽歌領著小綠在街上隨處逛了一圈,因為沒有換男裝,這一身素雅的白裙一路行去惹來了不少路人的關注。
小綠感覺整條街道上的人都在看她們,她甚至她家小姐這是打算拋頭露麵,惹來對方的關注。
寧挽歌行至了一家裁縫店前,看了一眼小綠,往裏走。
“小姐,您這是要重新裁縫衣裳不成?”
“是啊,不然怎麽吸引對方?”寧挽歌邊說邊往裁縫店裏走。
小綠心底有股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她家小姐又要做出另類的事情來。
入了屋後,老板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你們這兒最好的裁縫找來見我。”寧挽歌坐下,隨手抓過宣紙和墨筆,也不等老板說話就在紙上作畫。
看著寧挽歌在宣紙上畫的東西,老板依然還漾著笑臉湊過去小聲問道:“這位姑娘,您是要重新裁製些衣裳嗎?我這就給您找個最好的裁縫來。”
一般古代普通平常的女子是斷不會來這裁縫店找裁縫做衣裳的,都是自己動手,這樣才能證明姑娘們的心靈手巧。
可這樣的裁縫店開在這兒都是吸引達官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和夫人,因此收費也是極貴。
老板見寧挽歌的氣質出眾,口氣狂傲,連同這身上的白裙看上去也是材質上好,他猜測這姑娘是個有錢人,臉上的笑臉可是放大了好幾倍。
寧挽歌卻將手中畫好的圖紙遞給了老板。
“喏,照著這衣裳做。”
小綠一時好奇也忍不住湊了個腦袋看過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小姐這畫的衣裳好生奇怪啊!
這衣裳暴露的也多,裙擺很短,幾乎要把女子整條腿都要露出,還露了肩背,這種敗壞風俗的衣裳……這這這……
小綠不敢相信的看向寧挽歌,指著那宣紙,張口結舌說:“小小小小姐,這這……”
“別這了,老板趕緊。”
對寧挽歌來說,這樣一件現代的衣裙並沒有什麽,她也不是那般死板的人,因此將這圖紙交給老板的時候滿臉的不以為意。
可對老板來說,臉上也是滿滿的匪夷所思。
這姑娘,可真是夠大膽!
“我這就去讓裁縫過來。”
不消片刻,裁縫在老板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裁縫的年紀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忽然瞄了一眼圖紙上的衣裳,俊朗的俏臉上微微飛上了紅暈。
“這……”他小聲的說道,可一抬頭,在瞧見寧挽歌的臉時微微怔了怔,心中不由得感歎,好美的姑娘!
寧挽歌沒有耐心,催促地說道:“裁縫,趕緊!我要趕著去買東西呢!”
裁縫輕輕應了一聲,剛要上前來給寧挽歌量身上的尺寸,忽然目光一頓,落向了小綠手中捧著的一把琵琶,他瞳孔微縮,複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伸手給寧挽歌量尺寸。
“姑娘這衣裳是打算送人的嗎?”裁縫問。
“唔,不啊,自己穿。”寧挽歌沒有多注意這裁縫的表情,此刻裁縫也已經繞至了她的身後量尺寸,她便張開了手臂。
對方輕輕應了一聲,答應的有些心不在焉。
一旁的小綠擰著眉看著這裁縫,總覺得裁縫有些古怪。
好一會兒之後,裁縫收手。
“要多久才能取?”寧挽歌問。
“一個時辰便可。”
“那好,我們一個時辰後來取。”寧挽歌緩緩點頭,抓著小綠的手就走。
可剛剛出門,她就覺得好像有人在瞪她,那冷然的目光似乎是從對麵的酒樓裏傳來,她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對麵的酒樓,可酒樓裏人來人往,她也捕捉不到任何人。
她微微蹙眉。
“小姐,你在看什麽?”小綠不解。
“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在看我?”寧挽歌問道。
小綠疑惑的四處看看,撓了撓頭說道:“小姐,很多人都在看您啊!”
小綠如此一說,寧挽歌也忍不住將視線投向大街上,確實街上不少人都在看她,而且一雙雙目光中有的欣賞,有的讚歎,還有的有些猥瑣。
她鬱悶的撇嘴,正走了兩步,卻總覺得那道淩厲的目光依然還刺在她的背脊上,讓她如芒在背。
她猛地頓住了腳步。
小綠一個沒注意,差點撞上她的背。
“我倒要看看是誰!”寧挽歌冷嗤了一聲,直接去了對麵的酒樓。
她做特工這麽久,這種第六感還是相當準確的。畢竟是對麵的酒樓裏有人在看她,而且是在二樓處。
小綠無奈的喚了她一聲,可不見她停下腳步,隻好跟上她的腳步。
寧挽歌剛剛走入酒樓就被老板給喚住。
“姑娘,幾位呀?”
寧挽歌沒空理會老板,推開了老板往二樓走。
二樓處的一間雅間裏,楚燁看向街道,咦了一聲說道:“哎,嫂子人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