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到底是誰
趕了一天的路,總算是進入了的巫蠱族的地方。
茫茫沙漠上唯一的一片綠洲。
之前跟了很長距離之後,跟丟了,直到看見這片綠洲,寧挽歌他們確定此處沒錯。
尤其是小鎮上來來往往都是同款黑袍的人。
不過他們的眼眸顏色都是灰褐色的,也有不少是從北淵或者南倉國而來的人。
很多人來這兒學習巫蠱之術,這也是很正常的。
“先找處落腳地。”寧挽歌吩咐。
寂夜點頭,這也是他想要說的。
寧挽歌皺眉,那群黑袍的人進入到這兒之後就不見了蹤影,可自從她進入後,她總感覺身後有人在盯著她。
“你在看什麽?”寂夜見她時不時回頭。
“我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寧挽歌雖然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很久,雖然還養了孩子,可是基本的敏銳度還是有的。
對危險的敏銳度。
寂夜打了一個嗬欠,說:“別胡思亂想了,我要進去休息了,困死了。”
寧挽歌無奈的扶額。
雖然這一路趕得確實很辛苦,可是寂夜這老頭也真是格外不按常理出牌。
走入客棧後,他們嘴裏說的話,基本上都聽不懂。
“師父,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麽嗎?”
寂夜給了她一個巨大的白眼,“我要是聽得懂還特地跑來這兒做什麽,我就直接替你解蠱了。”
寧挽歌幹幹的笑著。
“師父,你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她說罷,轉身上了樓去。
可是到了二樓,依然感覺到一雙銳利的眸光看著自己,她猛地回過頭去,但……不見任何人。
奇怪,真的非常奇怪。
寂夜完全沒有感覺,直接走回屋中睡下了。
寧挽歌隨後跟著走入,就聽見了寂夜那震天的鼾聲,簡直可以把房頂給掀了。
作為一個出家人,這打呼嚕喝酒吃肉,樣樣他都沒少做。
雖然不確定其他的和尚會不會打呼嚕……
“算了,靠你還不如靠我自己。”寧挽歌扶額,轉身走了下去。
她需要找個人打聽打聽。
小二正送水上樓,差點和寧挽歌給撞在了一起。
店小二一個抬頭看見了寧挽歌,趕忙道歉。
寧挽歌發現他是黑色的瞳眸,忽然問道:“我能問你幾個問題不?”
小二聽得懂她說什麽,點了點頭說:“夫人有什麽問題要問?”
“你們這兒有沒有可以專門找解蠱師解蠱的地方?”
“嘿,夫人可算是問對人了,當然有,而且有一處專門收弟子學蠱蟲。”
“那怎麽走?”
小二四處晃了一眼,湊到了寧挽歌的耳邊低聲說了一些什麽。
寧挽歌點點頭,非常認真的把他告訴的地址記下了。
她自己單獨行動的話,必須要有馬匹,否則她走路太慢,根本沒法馬上過去。
“多謝了。”
“不必客氣,客官若是還有什麽問題下次還可以繼續問我。”
寧挽歌笑了笑,轉身回到屋子裏。
“師父!”
可……
推開門,發現屋中空無一人。
她瞳眸一縮,上前摸了摸床榻上的溫度,還有餘熱,應該是才走沒多久。
寂夜武功如此之高,是他自己離開的,還是被人給帶走的?
寧挽歌看見窗戶是打開的,顯然是來人輕功很高。
寧挽歌鬱悶了。
丟下寂夜去找解蠱的地方,還是……
寂夜武功如此高,若是有危險,他如何會不知道,屋中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顯然是他自行離開的。
她捏住拳頭。
隻能賭一把!
轉身往外走,趁著夜色,她問了那店小二借了一匹馬往小二說的地方去。
店小二說,那個地方的名字叫南宮。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可是這個姓氏,讓她覺得……不安。
可北疆和南倉國應該是半點關係都沒有才對。
……
店小二特地給她畫了一張地圖,甚至還在上麵標注清楚了哪裏有沙漠,在沙漠上可能會遇到的危險。
隻是要趕往這“南宮”,必定要經過一處沙漠。隻是這片沙漠不大,應該很好走。
早知道要馬匹還不如要駱駝。
寧挽歌如此想著的時候,已經步入了沙漠處。
一眼望去,除了茫茫的沙漠之外,什麽都沒有。
風沙刮來,她扯開了脖間的布巾遮了臉。
忽然一隊人馬從她的身邊擦肩而過,正是之前她和寂夜跟著的那幾名黑袍人。
經過時,圍在馬車周圍的四名護衛立刻轉頭看了一眼寧挽歌,眼神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寧挽歌皺眉。
但這黃沙漫漫,不跟著隻有死路一條,她也隻能厚著臉皮跟上。
……
“尊上,那女人跟上來了。”
馬車內的男人勾了勾唇角,唇邊的笑意邪肆了幾分。
“嗯,你去跟她說話。”
護衛沒有猶豫,調轉馬頭就去找寧挽歌。
寧挽歌心中警惕了幾分,看著那人走來,眸光微斂。
“這位夫人,您也是要去往南宮的嗎?”黑袍的護衛恭敬出聲詢問。
寧挽歌蹙眉,“嗯,怎麽,你們也是?”
她明知故問。
“是,我們尊上說您一個女人在沙漠上很可能會喪命,不如跟我們一道同行,如何?”
寧挽歌心底暗嗤了一聲。
“不必,我跟在你們後麵就可以了。”出門在外,萬事都需要多一個心眼。
寧挽歌也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麽好貨色,她絕對不能相信。
護衛聳肩,倒也沒有再強迫她,轉身回去複命。
馬車裏的男人冷冷笑了一聲,罵了四個字:“不識好歹。”
寧挽歌皺眉。這人的聲音嘶啞粗嘎,聽上去特別難聽,但從這聲音判斷,卻是個年紀不大的男人,恐怕年紀和風陌寒差不多。
到底……是誰?
讓她覺得不安。
她甚至懷疑,之前在客棧裏一直感覺有人在身後盯著她,就是這人。
若是不是他們,她離開之後就沒有別人跟著了,隻有這群人和她擦肩而過。
“我忽然改變主意了,我覺得大家都是一個目標,同行也沒什麽關係。”寧挽歌忽然說道。
前方的護衛轉頭看她。
“夫人,我們尊上說也改變主意了,不帶您了。”說著他們忽然加快了腳步。
“喂!“寧挽歌麵色微變,差點要罵人。
他們忽然快步奔跑了起來,她立刻也跟著揮動馬鞭準備追上,奈何這匹馬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根本沒法再繼續往前了。
寧挽歌暗罵了一聲。
又鞭笞了一聲,馬兒直接不受重負摔在了地上,而她也直接從馬背上摔下來。
她沒想到這麽倒黴,還是那店小二本身就在訛她呢?拿了一匹本身就有問題的馬給她?
寧挽歌鬱悶的捏住了沙子。隨手一抓,便是滿手的黃沙,張開手,細沙隨著指縫張開緩緩漏下。
她抿住唇。
現在她隻有兩條路,要麽就是等人來救,要麽就是追上前麵那一隊人,但要追上的話哪有那麽容易。
正在這時,前方原本要消失在視野中的黑袍的幾名男人又返了回來。
“我們尊上看你可憐,所以準備帶你一程。”
寧挽歌鬱悶,這些人說話就像是施舍她一樣,說的好像是她求著似的。
可是現在,她別無選擇。
“哦,好。”她應了一聲。
她剛應了這一聲,那名護衛立刻翻身下馬來,忽然上前鉗製住了她的雙手。
“我去,你們什麽意思?”寧挽歌知道自己這是被騙了,忽然伸腳鉗製住了對方的脖子,直接用腳鉗住了對方的脖子,原本想使力,可奈何雙腳無力。
她皺眉。
“綁起來。”護衛冷聲說。
另外一名護衛立刻下馬來用繩索將寧挽歌給綁起。
“王八蛋,我跟你們又沒有仇!”
“尊上吩咐的。”護衛一邊給她捆綁一邊說,“看你這雙腿,應該是中了蠱才會如此吧,不然以夫人的身手,剛剛肯定能夠將我們給全數拿下。”
“嗬嗬,太高估我了,不過三腳貓功夫。”
確實是高估,不過就是現代的一些搏擊術。
她在這個世界這麽久,也沒有學什麽武功,一直以毒來自我保護。
現在隻能忍著,他們興許會直接把她帶入“南宮”去。
雙手雙腳都被綁縛住了,隨即一名護衛從一旁弄出了一隻鐵籠子來,將寧挽歌給塞入到了籠子裏,由著馬匹拉著走。
“啊喂,你們尊上是什麽人?可不可以讓他跟我說兩句話?”
寧挽歌鬱悶的問道。
“你沒資格和尊上說話。”護衛瞪了她一眼。
寧挽歌暗自嘀咕:“拽什麽拽,有什麽好拽的。”
前方的馬車忽然停下了。
“尊上,要起沙塵了。”跟在馬車邊的護衛低聲說。
“嗯,加快步伐。”那粗嘎難聽又沙啞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寧挽歌皺眉,因為越聽越覺得……熟悉?
不會是她的仇家吧?畢竟就南宮兩個字,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若是這樣下去的話,那她可能會一無所獲,甚至是有去無回。
南宮……南宮鴻不成?可從聲音上判斷,應該不是南宮鴻,難道是南倉國其他的皇子?淪落到此處?
耳邊風聲越來越大,呼嘯而過。
風夾雜著粗糲的沙子直接割在臉上,疼的她皺眉。
他們趕路的速度越來越快,但風沙也越來越大,很快漫天都被黃沙彌蓋住,伸手不見五指!
她瞳眸一縮立刻將整個人都匍匐在鐵籠裏,縮成一團,防止被和暴風沙給掩埋。
混亂中,她好像聽見了馬車裏的男人說:“寧挽歌,你也有今天。嗬嗬……”
粗嘎的聲音,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