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武林篇 專懲惡賊
月曉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服被撕破,褲腿被扯了一隻,她狼狽不堪地求饒道:“求求你們放過曉曉吧,曉曉有很多錢,都能給你們。”
然而,畜生又怎麽會聽得懂人話。
猥瑣至極的山賊撲了上去,想要馬上一親芳澤,月曉曉拚命掙紮著,奈何怎樣都掙脫不開,隻能不斷痛哭求救。
突然,樹上閃現了兩個高大的黑影。
其中一人說道:“陛下,屬下這就下去救公主。”
難辭其咎的無容眼下隻想馬上將功補過,從歹人手裏救回月曉曉。
如果,他不是被月恒升的暗衛發現了,就不會拖延前來的時間。
那麽公主就不會擺烏龍,遇到真山賊。
“等等。”
月恒升抬手製止了無容的動作,迎來後者難以置信的眼神。
“既然妹妹想要,駙馬英雄救美,哥哥肯定會滿足的,就讓駙馬得到這個機會吧,也算是成全了曉曉的一片癡心妄想。”
無容咽了咽,既不敢看月恒升的臉,也不敢看底下被人淩辱的公主。
不絕於耳的哭喊聲,聽得人無比揪心。
舜華眼看著擋路的馬車慢悠悠地駛過眼前,恨不得馬上將它抬起掀翻。
然而,她並沒有那樣大的力氣。
隻好馬上跳下馬車,從後麵繞過去,撿起一根枯樹槎,就向山賊的後腦勺打去,敲下的瞬間,對方嘭咚一聲跌倒在地。
另一個山賊還在驚詫,一棒下去,也倒下了。
樹上的月恒升興奮地說道:“你看見了嗎?”
“回陛下,屬下剛剛不敢往下看。”
無容正緊緊地握著拳頭,才能忍住不跳下去救人。
“真沒用,太厲害了。下麵兩個山賊不是小胖子敲暈的,是之前那個和本殿交過手的男人,先一步發了兩枚銀針,將二人弄倒的,神乎其技啊。”
聞言,無容急忙看了看月曉曉的情況,確認她沒什麽大礙,才鬆開了拳頭。
“陛下,無容不懂,你剛剛為何不讓屬下去救公主?”
月恒升收起笑容,質問道:“無容,你辦事很少會失敗,如今,連命令也敢質疑了。”
“無容不敢。”
“沒錯,朕是寵愛曉曉,可惜,她偏生不聽話,愛到處亂跑,如今,受了罪,也是活該。”
此話如同一根針般,落在無容深淵般的心湖中。
君王寵愛終一時,白頭孤芳無人知。
無論月恒升曾經多喜歡這個妹妹也好,等有一天,他膩了,即便是這個妹妹,也能棄,而這樣冰冷無情的人,就是明華國的君主。
無容忽然用一種可憐的眼神,望著底下哭得梨花帶雨的公主。
被嬌寵長大的公主,什麽時候才會認清這冷血帝王的真麵目,跳出囹圄?
眼見
兩個山賊被製服,舜華衝了上去,想從包袱中掏出件衣裳披在女子身上,怎知一掏就掏出玉卿姨送她的衣裙。
她本人也傻眼了。
坦肩露膊的月曉曉滿眼淚光地望著舜華,什麽都不顧了,緊緊地抱住了舜華,把頭挨在她肩膀上哭泣。
“華郎,你為什麽這麽晚才來…曉曉差一點,差一點就…”
“華郎?姑娘,放心吧,沒事了。”舜華低頭,望著那額頭和臉上的傷疤,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驚訝出聲:“你是曲家村的曲蘿兒?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
月曉曉本人也覺得委屈,她安排好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大戲,怎知最後自己會變成這樣。
“好了好了,你先別哭,把衣裳穿好,這兩個惡人,本小爺替你教訓他們。”
月曉曉點了點頭,躲在樹叢後,打算換衣裳,眼神直勾勾地望著舜華,像是在尋找某種安全感。
舜華生氣地看著哪兩個臭山賊,撿了兩根樹枝,脫了他們的鞋和臭襪子,然後,再塞入他們嘴裏。
傅木槿背對舜華,不知身後發生了什麽,隻是忽然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像是爛掉的芒果發酵成廚餘的味道。
“言,言兄?”他忍不住問道:“你在幹什麽?”
舜華捏著鼻子,應道:“放心,很快就可以了。”
“什麽?”
出於好奇,傅木槿舉手擋著視線,湊了過來,想看看舜華到底在搗騰什麽?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兩個被他用塗了麻藥的銀針弄倒的山賊,倒著大字型地躺在樹幹上,大腿根部放滿了白色和紅色的野果。
“言兄,你這是在幹什麽?”
憤怒的舜華簡單地吐出兩個字,“弄他!”
傅木槿不太懂。
舜華解釋道,“白色的果子,果蝠愛吃,它看不清楚,吃得時候就會亂挖,亂咬。紅色的野果,老鼠最愛吃,越是甜美的醬汁,越是能啃咬幹淨。”
聞言,傅木槿背脊一寒,有些害怕眼前的舜華。
“言兄,不打算將他們交給官府嗎?”
舜華痛心道,“交啊,但是本小爺就是氣不過,他們有手有腳偏生要做賊,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為什麽就不少一點這種人渣?”
說罷,她扔掉手裏的樹枝,看了看曲蘿兒的方向,關心道:
“曲姑娘,你換好衣裳了嗎?”
月曉曉點了點頭,她怯生生從樹叢後走了出來,舜華的衣裙很大,穿起來鬆鬆垮垮的,看起來有點怪。
她本想用最美的樣子來到‘他’麵前。
卻讓‘他’見了自己最狼狽的模樣。
月曉曉擦了擦眼底的眼淚,哽咽地說道:
“謝謝言公子出手相救,曉曉不勝感激,願以身相許。”
舜華怔了怔,一句話在腦海瞬間分成三段,後兩段她怎麽都聽不明白?
“曉曉是誰?”
“曉曉是我,言公子,之前曉曉失憶了,流落曲家村,後來機緣巧合恢複了記憶,想說去江遠湖的家人,卻被武林中人汙蔑,說曉曉偷了武林盟主的寶刀,曉曉一個弱女子怎麽偷嘛?”
“所以這兩個人是武林盟主派來追殺你的?”傅木槿皺眉,感覺事情不太對勁。
舜華回頭望著兩個不成樣子的山賊,這倆玩意兒是外公門下的?
別開玩笑了吧。
先不說武功,光是人品就不可能成為外公的人。
月曉曉微微抬眸迎上舜華懷疑的眼神,心想,剛剛被他們那麽一嚇,差點忘記自己早就想好的托詞了。
華郎這麽古道熱腸,會信吧。
傅木槿雖覺得眼前女子很可憐,同時又覺得她很古怪,不知為何,從第一眼見她,就有種莫名的厭惡感。
舜華收起眼神,大方地說道:“既然你沒偷,為何不去解釋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呢?”
哈?
月曉曉有點驚訝。
解釋,這件事本來就是假的,上門解釋,不就是當眾拆穿她說謊嗎?
“不行,你們也見到了,他們是怎麽對曉曉的,若是曉曉上門解釋,豈不是有去無回嗎?”
聽了月曉曉的解釋,舜華的心裏還是有些疑慮。
不過,她堅持不去,自己再勉強,豈不是枉做小人。
舜華正色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捎你一段路,把你放在下一個驛站吧,你放心吧,這兩個惡賊,官府的人會處置,他們以後傷害不了你了。”
“曉曉,曉曉不能跟著你們嗎?”
“跟著我們?”
舜華有些聽不懂了,跟著他們作甚?
“可是,我們正好要去拜訪武林盟主,參加他的壽宴,我們不同路。”
眼見舜華轉身,月曉曉咬了咬牙,大聲喊道:“曉曉想跟你去,你去哪,曉曉就去哪。”
傅木槿怔了怔,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
難道此人打算賴上言兄了?
他微微湊近舜華身邊,在她耳邊細語道:“此人來曆不明,言兄當真要將她留在你身邊?”
舜華狐疑地看了曉曉一眼。
“上馬車吧。”
“真的?”月曉曉喜出望外地喊道。
說時遲,那時快,她的手已經牢牢地抓住舜華的手臂,像是拐著自家相公胳膊一般親昵,把頭偏舜華的肩膀上。
傅木槿的預感果然沒錯,這個來曆不明的可憐女子,果然很討厭。
“乖,快上馬車。”
舜華寵溺地摸著她的頭,溫柔地說道。
傅木槿看出,舜華似乎是透過這個姑娘,在看著另一個人——一個失散已久的親人。
月曉曉躡手
躡腳地爬上了馬車,看著舜華扯來枯萎的荊棘在兩個小賊身上做了一個陷阱,一個別人進不去,他們出不來的陷阱。
“這樣,他們應該能‘熬’到,官兵兩天後前來抓人的。”舜華的語氣看起來十分認真。
“熬到?”
“傅兄不知道嗎?有這兩種果實的地方,特別多猛獸出沒的,若是不做陷阱,他們晚上待在這裏,很容易被吃掉的。”
傅木槿對舜華突發的‘善心’感到很意外,同時又覺得有些背脊發寒。
於是,三人便坐在小馬車上,晃晃悠悠地前進了。
傅木槿坐在馬車裏,不滿地望著那個不明來曆的月曉曉,挨在駕馬車的舜華身邊,霸占了自己的位置。
興許是久別重逢太興奮,月曉曉對舜華很是好奇,不停地問問題。
“對了,為什麽華郎會有女子的衣裙?而且,還這麽大,大到…華郎你都可以穿了。”月曉曉語氣天真地說道。
舜華一怔,突然不會說話了。
糟了,這個怎麽回答?
總不能說,她有股穿女裝的癮吧?
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她身後傳出。
“那是言兄的東西,你這個外人不便過問吧。”
“外…”月曉曉委屈地蹭著舜華胳膊上的肉,“華郎,那個公子居然說曉曉是外人。”
見狀,某人的臉更黑了,她不止在問問題,而且還有意無意地湊近他的言兄。
此等輕浮的言行舉止,簡直令人發指。
舜華微微打了個噴嚏,總覺得自己被殺氣包圍了,陰冷至極。
半夜,這輛顛簸的小馬車終於找到停靠的客棧,而這家客棧也是路上唯一的一間客棧。
舜華束好韁繩,一陣吵鬧的聲音傳進耳朵。
她低頭笑了笑,心想,一定很熱鬧。
此時,某人的蘭侍衛正很大聲地對著客棧老板說道:“你沒聽錯,我家主子要包下整間客棧。”
說罷,蘭侍衛就掏出一大袋銀子放在客棧老板的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