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無人之境（二）

  “我喜歡看風景。”蘇曄慵懶的看著星空感歎，“哪樣的？”這個話題，唐杺似乎很有興趣，“所有的！好的壞的。你知道為什麽嗎？”蘇曄將問題問出口時自己也有些驚訝，這麽深的情緒要讓她怎麽去猜，對於唐杺的答案，其實他不敢抱有希望。 “無人之境，海闊天空嗎？” 聽到答案的蘇曄眸光一頓，無人之境，海闊天空！轉頭怔怔的看向唐杺，星光璀璨點綴著她的笑顏如花。 唐杺，我希望我的無人之境，從今往後都有你的身影。 對上唐杺的眼眸，“有沒有人說過，你好特別！”被蘇曄類似玩笑的話給引得淺淺一笑，月光也染上可疑的紅暈，她不是個善於接茬的人，於是實話實話，“你是第一個。” 蘇曄不著聲色的細細看著唐杺，他帶她來這裏也並非沒有目的，隻是……想來想去還是漫不經心般開口，“海闊天空，就會發現眼下的也不過如此而已！” 唐杺一愣，原來不是自己陪他來，是他陪自己來，她可以這樣想嗎？莞爾一笑，“你不像是個會煲毒雞湯的人。”蘇曄失笑，“我也覺得。” 兩人有閑扯了一些，事實上大多的時候是安靜的，唐杺想起琴客之前說，有的時候不說話就尷尬，可遇見了對的人，無言也是很溫柔的。想到這裏，唐杺一愣，隨即又打消了自己的念頭。唐杺你想什麽呢！ 其實人大都是這樣的吧，想法在自以為恰到好處的時候就容易放肆起來。 星光作伴消磨了幾個小時的時光，又目送他們離開這片寂靜。蘇曄一開始也隻是想帶著唐杺出來兜兜風，怕她一個人思緒太亂一下子理不清，擾的心煩。 兩人道別以後，蘇曄離開唐杺的房間門口，接過電話沒有出聲，最後應允了幾句隨後下了樓去。 唐杺回到房間，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的花花世界。她一直都是個乖乖女，雖然在她那個所謂的父親那裏甚至整個唐家都不見得會有這樣的結論，但從小到大在老師眼裏她一定是的。她甚至沒有經曆所謂的叛逆，也許反叛的心思已經消磨殆盡又或許是她一直都沉浸在那樣的情緒裏？ 她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在酒精裏尋找放逐感，最後他們能在裏麵找到什麽呢？一醉方休到底是個什麽滋味？酩酊大醉呢？唐杺不自覺的笑開，想著昨天也醉過一回了，這滋味還真是一言難盡。 大概是神經還被昨天的酒精麻痹著，唐杺又隻身來到昨天來過的酒吧。放眼望去，裏麵不乏不知味的狂歡者，也許總會有某幾個麵孔見到熟悉。站在門口猶豫了許久，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來這裏，可來都來了的話，那就繼續吧。 仔細想想，其實哪有什麽荒誕之說，隻不過它的發生不在預料之內罷了，沒什麽事是不該發生的。 點了一杯酒，唐杺喝的很安靜，坐了片刻才發現她真的參與不進這樣的氣氛，還有些格格不入，明明都是伶仃的，大概是她孤單的出了格，又或許她出生的時候就被折掉了雙翼，失了可以讓自由不安分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