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最好的結局

  冬日的陽光比夏日炎炎時候來的更討喜些，褪去了焦灼，餘下一片暖洋洋的懶意。“醒了？”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唐杺耳畔想起，“嗯。”閉著眼睛，靠近他似乎變成了一種本能，“要起床了嗎？”唐杺搖頭，“不想，累，睡了跟沒睡一樣。”


  聽著唐杺迷迷糊糊的聲音，蘇曄隻是一陣低笑，輕拍著她的後背，“那寶寶再睡一會兒，嗯？”“幾點了？”“下午一點了。”唐杺猛地坐起來，引得一陣眩暈，緩了緩，“下午一點了？”


  蘇曄替唐杺整了整頭發，“是啊！”“我今天還約了奶奶的，完了，遲到了，我明明定了鬧鍾的。”看著四處找手機的唐杺，蘇曄笑著遞了過去，“我給奶奶打電話了。”“你怎麽說的？”“我說我們寶寶。”蘇曄態度曖昧，看著唐杺，“昨天累著了。”


  唐杺聞言，立馬又縮回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怎麽了？寶寶。”蘇曄明知故問，唐杺將紅撲撲的臉露出來，“你真的是這麽說的？”蘇曄失笑，側躺在唐杺身邊，點了點唐杺的鼻頭，“不是要實事求是嗎？”


  看著唐杺這幅模樣蘇曄玩心大起，“你把自己裹成粽子也沒有用了寶寶，我話都已經說了，收不回來了。”“哎呀！”蘇曄學著唐杺說話，“哎呀！”“蘇曄你這樣做的話我很尷尬！”“騙你的小傻瓜！再睡會兒吧！反正不急。”“你今天沒事嗎？”“有，不過是晚上，晚上寶寶跟我一起去吧。”“好。”


  “蘇曄，你是怎麽和奶奶說的啊！”蘇曄玩著唐杺的頭發，看著唐杺糾結的小表情漫不經心的開口，“寶寶昨天不是這樣叫我的，你換個稱呼，我就告訴你，好不好？”唐杺用手擋住自己的臉，“那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寶寶。”手背上傳來一陣濕熱，經不過蘇曄軟磨硬泡，唐杺最後還是鬆了口，遂了蘇曄的願，附在他的耳邊小聲開口，“老公。”蘇曄心血來潮親了唐杺一口，“真乖！”


  臨近六點的時候唐杺跟著蘇曄出了門，“要不要期待一下去哪裏？”“不是去年會嗎？”“不是的。”“你還不去不是要遲到了？”“不去了，爺爺奶奶他們去。”“那我們？”“我送你一個新年禮物。”


  蘇曄將車開到大廈樓下，“到了，上去就好了。”“這上麵？”唐杺仿佛猜透了什麽一般，“你是包了場請我吃飯嗎？”“不算。”“不算？”蘇曄挑眉，“嗯，不算。”


  唐杺看著蘇曄，“怎麽了？這麽看著我？”“不是啊，你長得那麽好看還不讓我看啊！”捧住唐杺的臉，“那你湊近點看，看的仔細一點。”唐杺不好意思的退後，“算了，距離產生美。我們是去頂樓嗎？”“對的。”


  看著數字不停的跳躍，“寶寶閉上眼睛。”唐杺乖巧的閉上眼睛，“禮物你放在頂樓嗎？”放心的跟著蘇曄，“算是吧。”雙手扶著蘇曄，“我感受到了光。”蘇曄低頭看著唐杺，“你睜開眼睛看看吧！”


  眼前精致的小店，“還喜歡嗎？新年禮物。”唐杺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曄，“我的？新年禮物？這個嗎？”“是啊！”牽著唐杺的手走進去，地上的燈一盞一盞的亮起，“寶寶，你喜歡嗎？這是這個區視野最好的地方，抬頭便是天空，你可以看著雨是怎樣落下來的，看著雪花飄落的軌跡，看著人來人往，一杯純正的飲品，一本精裝書，精致的物什吸引過客短暫的停留，便是寫不完的故事。”


  “你怎麽會知道我，我。”“因為你在高中的優秀畢業生的宣傳板上看過。我希望我，是這樣一個我，住在玻璃房子裏，不畏懼酷熱，不畏懼嚴寒。事事匆忙，願在視野開闊的高處，一杯飲品或酒或茶，一本書或悲或喜，一些物什可愛或誇張，再遇上幾個人，續寫一個人以後的故事。”


  借著閃爍的光芒，唐杺看著這個背的一字不差的男人。原來每個人都有造夢的能力，原來願意花心思的時候大男人也能如此細膩。蘇曄淺笑著摸了摸唐杺的頭，“寶寶，你的願望以後都有我。”唐杺低下頭了，“我從來都沒有為你做過什麽。”


  蘇曄失笑，“不用為我做什麽，因為寶寶你的存在本身就成全了我。其實你不知道，即便你不做什麽，對我來說意義也很重大。”


  周圍緩緩的升起許多許願燈，星星點點的與兩人擦肩而過，“下麵有人放許願燈。”看著唐杺興奮的模樣，蘇曄笑的一臉滿足，“要不要去看別人寫了什麽？”“這樣不好吧！”“去嘛，寶寶你陪我，嗯？”唐杺俏皮一笑，“好，那我們就偷偷去看一眼，隻看一眼，然後假裝沒看見過。”“好。”


  “兩邊都有我們從哪邊開始呢？”“不如我們從左邊開始吧！”“好。”兩個人走到左側，“怎麽會有那麽多盞許願燈的，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不知道啊！你看看燈上都寫了什麽？”蘇曄跟在唐杺的身後，看著她跳脫的背影，他的寶寶很開心，開心就好！


  “蘇曄，你看，這幾盞燈上都寫著嫁給他，下麵一定是在求婚，好可愛啊！”說著唐杺探下身子，看著下麵被玫瑰花占據的道路，“樓下好多好多玫瑰花，這還是城市嗎？”


  唐杺興奮的去拉蘇曄，“蘇曄，你看你看！”蘇曄沒有唐杺那麽興奮，隻是柔情萬千的看著唐杺，就這麽一眼萬年般的看著。“寶寶，你看看樓下的玫瑰花是什麽字？”


  繞著天台走，“嫁給我吧，寶寶！蘇曄。”唐杺越念到後麵聲音越小，跑的越慢，望向蘇曄，“蘇曄。”蘇曄笑著走過來，唐杺就這樣看著他，他就這樣走到她的麵前，走進她的生命，融入她的每一次心跳，今後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


  是這個男人，這個看起來刀槍不入實則脆弱的男人，這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男人，這個不會用太多詞匯修飾感情，卻每句情話都讓人忘不掉的男人，接住墜落的她，帶她逃離那片荒漠，解救她的無助孤獨，讓她無所顧忌的拋棄過去的自己，因為她撐起了一片屬於她的天空。


  蘇曄半跪在唐杺的麵前，“寶寶，嫁給我！”唐杺看著蘇曄，泣不成聲，“寶寶怎麽哭了？”唐杺搖著頭，看著蘇曄，“我隻是，隻是。”蘇曄忙不迭的站起來將唐杺攬入懷裏安慰，“寶寶，不哭了，不哭了。”“我現在又笑又哭肯定很丟臉。你怎麽不告訴我，告訴我我就穿的好看一點。”


  “我的寶寶，怎麽都好看。”說著蘇曄不知道從哪裏拿出禮盒，“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就想親手為寶寶你披上這白紗，這一件我是按照你看的雜誌上買的，你看了它好久，我猜，我的寶寶會喜歡的。”


  “寶寶，我喜歡你好久了，起初愛上你的笑容，後來愛上你的脆弱，喜歡醉酒的你，愛上醉酒還認得我的你，喜歡害羞的你，喜歡膽小的你，愛上那個膽小還是願意陪我下地獄的你。”


  唐杺撲進蘇曄的懷裏，“蘇曄，蘇曄。”不斷的喊著他的名字，她不知道還要說什麽，太多的話，她不知道該說哪一句，“蘇曄，你是真的嗎？”“寶寶覺得呢？”替唐杺擦著眼淚，“你是真的，總是給我驚喜的你是真的，現在求婚的你是真的，剛才說愛我的你也是真的。”


  “那我的戒指，寶寶要不要？”唐杺忙點頭，“要的要的。”蘇曄笑著將戒指替唐杺戴上。“樓下那麽多人你從哪裏找的？”“公司裏的人。”“那年會呢？”“年會？今年就這樣了！”


  換上婚紗，蘇曄牽著唐杺從大廈裏走出來，從天空中飄落的花瓣灑在白色的花嫁上，仿佛他們經曆過的星星點點。看著兩旁的家人朋友，唐杺隻覺得一路走來，還好有蘇曄。“親她，親她，親她！”兩旁擁擠的人群齊喊著，蘇曄本以為唐杺會害羞，“蘇曄，我後悔了！”“什麽？”看著蘇曄吃驚的模樣，唐杺一笑，“如果早知道我會愛上你，當初說什麽都不讓你走！”


  蘇曄還沒反應過來，唐杺竟然主動覆了上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蘇曄心跳的極快，嘴角微揚閉上眼睛，漸漸的加深了這個吻。預備好的煙花卯足了勁衝向天空，綻放出最簡單的情話。蘇曄愛唐杺，永遠！

  “寶寶，我蘇曄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這句話果然不假，關於這場求婚的報道久久不得平息，這羨煞旁人的甜蜜，好像根本走不到盡頭。他們終於相愛了，彼此深愛，再不會有別的疑慮。


  不久之後，他們會有一對兒女，再久一些，時光會漸漸染白他們的發，蒼老他們的容顏，但是牽著的手不會放開，他們在他們的故事裏永遠的鮮活又在他們的故事裏慢慢老去。


  永遠，誰都不知道是多遠。


  “蘇曄，你說永遠，有多遠？”“多遠？那大概是心髒再也不能為你而跳動。不，這還不夠遠，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