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籌謀2
時運立刻想起來：“知道你來的快，就沒有傳音。舒瑾研究了一種靈蝶，沒有什麽靈力波動，有記錄功能，這樣可以悄無聲息地潛入魔淵那邊的營地。”
容辭點點頭：“也好，就算被魔淵察覺，我們要知道的東西應該也知道了。那這件事就交給舒瑾吧。現在我們就可以暗中製定主動襲擊的計劃了。”
“嗯。”時運點頭答應著。
北方。
“夫人，你怎麽會來這兒？”守營地的小兵戰戰兢兢問著。本來他一個小兵是不該認識沐芊芊的，可是魔淵特意讓所有魔域之人都熟記了沐芊芊的容貌，確保無論沐芊芊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需要魔域之人，都能立刻被保護。
“魔尊大人在哪裏，帶我去找他就行。”沐芊芊直奔主題。
“是！夫人請跟屬下來！”小兵立刻收起武器，小心翼翼地退到一邊，指引著沐芊芊往裏麵走。
“她果真來了是嗎？”早就有人提前去稟報魔淵，可他還是不停問著身邊人。
“本尊這樣穿著她會喜歡的吧？這應該就是坊間所說的什麽翩翩公子的模樣了，像她這樣從小生活在同遠鏢局的小姑娘，也應該就是喜歡這樣類型的男子吧？我這衣服整齊嗎？”一說到沐芊芊，魔淵的自稱就不由自主地從“本尊”變成“我”，還不停問著身邊人自己的衣服是不是整齊。
袁明這才知道，原來魔淵這幾日突然喜歡換上那樣繁雜的雲紋白色蜀錦衣衫，都是為了沐芊芊。不禁暗自心裏搖頭，也不知這樣是福還是禍。
“魔尊，已經很整齊了。”袁明開口說著，“夫人馬上就到了，你要去門口接她嗎？”
“哦！對啊！”魔淵正準備往前走，突然覺得不對，“不行，若是這樣，她會覺得我很刻意，說不定就不想留下了。我不能像以前那樣她說什麽我都答應，我不答應她才有可能與我繼續說話，這樣她就能留在我身邊了。”說完他假裝冷靜地坐下，拿起桌上一卷兵書。
很快，沐芊芊到了。
“魔尊大人，夫人到了。”小兵恭恭敬敬地跪下說著。
“下去吧。”魔淵表麵語氣平淡，眼神也絲毫沒有往沐芊芊這邊瞟，可腦袋已經開始變得空白。
沐芊芊看著魔淵對自己愛答不理，也輕輕歎口氣，若禾，我說的話怕是比不得你，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袁明看著兩個人誰也不開口的樣子，自覺尷尬，也微微朝著魔淵行禮，退了出去。
“魔尊大人。”沐芊芊先開口。
“魔尊大人？”魔淵聽著不是滋味，心裏泛起苦澀，“如今你就如此生疏了嗎？”
沐芊芊鼓起勇氣：“無論魔尊相不相信，我與若禾就是分明的兩個人，你愛的也應該是若禾，而不是
我沐芊芊。若禾已經不可能回來了，她也不希望你為了強行讓她回來，就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也是她讓我告訴你的。”
魔淵眼圈開始泛紅：“不，若禾會回來，你就是若禾。這世間根本不可能同一幅身軀同時容納兩個精魂，可你卻可以，說明你內心深處其實從來沒有反感過若禾的存在，我的存在，我們的過去對你而言，也不僅僅隻是故事。芊芊，你今天能親自來找我，你心裏懷的難道隻是恨嗎？恐怕不是吧。或許，有一絲絲你自己都沒察覺的愛呢？我有把握，可以讓你健健康康地變回若禾。”
沐芊芊聽的感覺頭暈腦脹，她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保持清醒：“我很明白我自己，我就是沐芊芊，也隻是沐芊芊，你們的故事我很惋惜，可也就僅此而已了！”
魔淵頭稍稍往後揚了揚，忍住了眼淚，我該怎麽做，才能找回你呢？
“也罷，不強求，來日方長。不過這次是你主動來的，可不是我強迫的。你……”還會走嗎？他沒問出口，眼神裏半是害怕半是期待。
“我答應過若禾，我會在你身邊勸導你，不讓你濫殺無辜，讓你放棄進入冥界，不要逆天改命。若禾說，她隻希望你好好活著。”
沐芊芊本來是想說這番話讓魔淵聽從若禾的話，雖然她也不想著自己隻是這樣複述若禾的話，就能讓魔淵立刻放下所有，可魔淵根本沒懂的她的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隻要我還繼續與時運容辭他們作對，隻要我還一直想著進入冥界複活若禾，你就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在他心裏，若禾與沐芊芊就是同一個人，他現在這樣說，不過是迎合沐芊芊的想法。
沐芊芊語塞：“如果你這樣想，我……”
魔淵立刻轉身，背對著她：“想什麽呢？我堂堂魔尊，怎麽可能真的為了一個女子，就如此草率地做決定呢？我可是魔尊，身後是一整個魔域，而我想得到的，也絕不僅僅隻是個魔域，我要天下匍匐在我腳下！”
沐芊芊失望地看著他，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她偏過頭，不去看他。
魔淵也不敢偏頭看她，隻是稍稍把眼神移向她的方向。在他心裏，什麽所謂天下，從來都不重要，至於怎麽讓她明白自己的心裏想法，隻能寄托於來日方長。
躲在屋頂上隱匿身形的藍溪星君看完了這場在他看來，就是兒女情長的大戲，不禁感歎：“其實什麽所謂關乎天下的戰亂，有時候可能隻是幾個人的愛恨情仇。著實不可思議，原來戰爭有時候是大義之爭，有時候也是如此幼稚的起因。”他低頭沉思，“都是因果。因果到底是什麽存在呢？”
突然，他感覺自己身上符咒有異，拿出靠心口的那張：
“果然，莞靈這孩子還是跑出來了，竟然跑到我二十裏之內了！這裏是她能隨便跑來的嗎？”
藍溪星君沒有了悠哉悠哉看戲的樣子，立刻從屋頂彈起來，按著符咒指引方向飛快趕去。
莞靈也隻是按著自己的直覺在走：“藍溪肯定是往北方走，他是神官，不能直接幹預戰爭，想必也根本沒去時運容辭的陣營，十有八九不知道躲在哪個陣營屋頂上東看西看呢！那就去魔淵那邊吧，也算為哥哥找點線索！”
“奇怪了，這路怎麽越走越奇怪？不行，得用輕功才行！最近為了瞞住藍溪那個臭神官，都不敢使用法術！沒想到我還養成了習慣，他又不在我身邊，我幹嘛靠雙腿走哇！累死了！”莞靈一邊碎碎念抱怨，一邊準備運氣。
突然感覺雙腳開始往下陷：“哎？不對吧？難道這是流沙沼澤？”她有些慌亂地掙紮了兩下，結果變得越來越深。
藍溪星君遠遠就發現她在那，飛去立刻把人拔出來：“莞靈！知不知道流沙沼澤越掙紮陷得越深啊！”說話聲音比往常大了許多，也帶了很大的怒氣，莞靈剛開始是發愣，後來是委屈。
“我不是為了來找你嘛！”她一邊忍著眼淚，一邊倔強地大喊。
藍溪星君繼續教訓她：“能力不夠，就不要添亂！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你就在小福村等著就行了，為什麽非要跑出來呢？墮魔，魔淵，異人，哪個你能對付？容辭，舒瑾，時運，林煜嘉，還有那些士兵，哪個你能比得過？為什麽要跑出來，這麽不懂事呢？”
莞靈氣的不行，什麽也聽不進去，加上全身都是濕潤的泥巴，默不作聲，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下來。
藍溪星君終於感覺到了她的眼淚，一下就開始變得結巴：“哎哎……我，我不是怪你啊！我，我是擔心你！你一個小孩兒對不對……我……”
莞靈直接大哭，不管不顧地大哭，順便把自己身上的泥巴甩到藍溪星君身上。他也不敢避開，隻能抿著嘴至少不讓泥巴進到嘴裏，然後卑微的偷偷擦擦臉上的泥巴，身上甩到的就不敢有所作為了。
莞靈打了一陣，累了，就蹲下去抱著自己的雙膝，小聲地哭，她明明是聖女，盡管幻羽族勢弱，可從小也不曾為了誰受什麽委屈。這次她憑著一股想來尋他的衝勁，不顧之前哥哥的吩咐，留在南方，能掌握南方動向就好，其他的就交給他處理。可如今，藍溪星君還在一邊責怪她，說她不懂事，越想越委屈。
藍溪星君手足無措，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也不能什麽都不說，於是磕磕巴巴地說：“我我，莞靈啊，師傅錯了！師傅就是擔心你……來，我們找個地方處理一下身上的泥吧，好嗎？”
莞靈看了他
一眼，猛地站起來，抬腳就走還是什麽也不說，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藍溪星君被瞪得忍不住雙手插進袖子裏瑟瑟發抖，然後看她往前怒氣衝衝地走了，趕緊反應過來跟上去。
“哎哎！那邊方向不對！往回走哇！”藍溪星君在後麵追著，大喊。
已經是半夜，容辭前往魔淵營地。
這次出來，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時運。時間緊迫之下，他不能再被動等待靈蝶或者探子的消息，他必須身先士卒去尋找對付異人的辦法。
“魔淵果然謹慎，南北方所設的營地格局根本不同，看來這次要想找到異人，就有些麻煩了。”容辭暗自想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