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學院之卷——爭論
“可別和我套近乎,你什麽目的我還不知道呢。你說的話就充滿了漏洞,你說你來認我,我想問問你究竟是從誰的口中得知,我就在同澤學院內的。”
從剛才王周氏那張牙舞爪的模樣,林關乎就看出來這個人不可能是她母親了。
電視劇裏麵沒有哪個母親認親是這麽一副樣子,起碼還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這強取豪奪的樣子,活像是來討債的!
王周氏此時臉色變了,立馬轉為哭腔:
“是你的哥哥,在學院裏讀書,偶然間看見了你,覺得你和當時走失的妹妹好像,才將此事告知了我。”
“……敢問是那位哥哥,何方神聖啊?”
林關乎不屑道。
不到一會兒,執禮夫子傳來一人。
看著站在麵前,麵帶不羈,衣冠不整的學子,林關乎震驚了。
這位大媽還真特麽有兒子在這裏讀書啊!
而且怎麽還那麽眼熟?
林關乎想起來了,之前雪地裏打架的二人,其中有一位就是這個學子!
“哎呀,娘,我都說了,沒事不要來學院裏找我,我最近有沒有犯事兒,你嚷嚷什麽!”
這位學子似乎還不知道事情的發生,滿臉的不耐煩,帶著不高興嚷嚷著:
“沒什麽事兒了,你先回去行不行?”
“哎!兒子,怎麽和你娘說話的呢!”
王周氏嗔怪道,然後拉住學子的衣服,將他拖到一邊耳語了一陣,然後大聲道:
“兒子,你看她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是的,像極了。”
“是不是你告訴阿娘她像你妹妹,我才過來尋她的。”
“是的,是我告訴……”
學子話說一半忽的愣住了,此時蘇小津在門口高聲道:
“學子在學院內,無故不得外出,更不能私自與外界家人聯係,一切得上報夫子,由夫子定奪!”
道完規矩後,蘇小津壞壞的笑著:
“你剛才可是當著眾人的麵承認了你私自聯係家人,這可是犯了學院的規矩!”
學子漲紅了臉,辯解道:
“我才沒有,剛才我娘告訴我,說她說什麽話我就應著,我隻是隨口應了一聲而已,我沒有違反學院的規矩!”
“哎呀,你這孩子盡胡說些話!”
王周氏見事情敗露,急急的想捂住兒子的嘴,奈何晚了一步,她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昂起那一張充滿皺紋的臉:
“行了,實話告訴你們吧。之前我進來給我兒子送飯,路上看見這位姑娘了,長得是很像我丟失小桂,我便跟著她走了一段路,這次忍耐不過,才來學苑裏麵尋人的。”
“……大媽,你撒個謊,能不能走心一點呀?”
林關乎這下
徹底明白了,這貨肯定是淩澤楷的哪個仇人找來報仇的!這麽拙劣的演技和謊言,這反派的腦子是有多弱呀?
不過自己也是閑的,好不容易有一點戲彪到自己身上,自己怎麽能推脫呢?
林關乎咳了咳,開始了質問三連:
“你說你想認我,怎麽不問問我想不想認你呢!”
“人倫道德,你敢不認你親媽?”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當我媽?我若真是從你肚子裏出來的,那我真悔不得從投一次胎。”
林關乎話說得很難聽,成功的氣到了王周氏。
王周氏氣的連話都說不穩了,隻拿手指著林關乎,手一直在抖:
“你,你,你,你,你——你說的是什麽話?此等倒反天罡的話都說的出來!你一個女孩子家是要被浸豬籠的!”
“嚇唬誰呢你!”
林關乎更加不屑了,當我沒學過曆史還是咋滴,浸豬籠那是通奸的刑罰,雖然不知道你們這裏是什麽時代,但是話可不能亂說的!
“就你這智商,回家養豬去吧。”
林關乎說完便衝到門外,不給王周氏回辯的時機,迅速衝到淩澤楷身後:
“師兄,保護我!”
師兄,快點保護我方隊友!
淩澤楷看著前一秒還趾高氣昂的林關乎後一秒可憐兮兮的躲在自己身後,內心驚訝無比。
他剛才是打算質問王周氏話中的疑點,然後指出她是受人指控來鬧事的。
但是林關乎先行一步提出了質問,這有點震驚到淩澤楷。
在他印象中,關乎一直是一個比較沉默的人,話少,不喜歡爭論,但是內心卻如明鏡般,什麽事都明白。有些話你不必和她講清楚,她都會知道。
這一世,他決心護好林關乎之後,發現林關乎身上有許多另他驚喜的地方,性格變得活潑了,愛笑,愛玩,雖然還是不諳世事,但是淩澤楷很放心。
這才是少年人的模樣。
王周氏氣的不行,急急指著跑出公室的林關乎:
“你這個不賢不孝的子孫,你連你母親都不認,你喪盡天良,罔顧人倫啊!”
“……話說你能說出我背上的胎記,隻要是同我一起在學院女澡堂裏洗過澡的,都能說的出來吧。”
林關乎心想你這個不懷好意的東西,還想拿道德來綁架我?雖然不知道你什麽目的,但是這口氣我可不能忍:
“我告訴你,我可是西北大將軍府三公子的青梅竹馬!你莫不是看上我這身份,想高攀我?我呸!我告訴你不可能的。”
此時躲在淩澤楷身後,林關乎罵的賊有底氣。
“你你你你你——你攀權附貴,你不認親娘,這些事要是說出去,這輩子都別想在這裏
嫁出去。”
王周氏氣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嘴裏急切的罵些不成規矩的話,或許是生性粗鄙,連罵人的話都說盡了,再說不出幾句來。
林關乎心想這裏的大媽還真弱唉!這說的都是些什麽話啊?胡言亂語的,竟然還敢拿我嫁不出去了威脅我,你當我是什麽羞澀的那種思想老舊的姑娘,老娘我可是21世紀的先進女性!
林關乎一手搭在淩澤楷肩膀上,另一隻手翹起大拇指指向自己,驕傲道:
“我告訴你,我不愁嫁人,你們知道為什麽我師兄去哪兒都帶著我?因為我是他的童養媳,他以後是要娶我的!師兄以後肯定會襲承將軍府的位置,我以後就是將軍夫人!像你這種粗鄙的鄉下婦人,我的高貴豈你可以高攀的起的!”
在場的所有學子,包括侍童和執禮夫子都驚呆了。
淩澤楷也驚呆了,蘇小津也驚……他隻是象征性地張了張嘴巴,對於古靈精怪的林關乎,說什麽話他都見怪不怪。
“……不知廉恥!”
執禮夫子臉色慍怒,拿著戒尺的手微微發抖,此刻他很想給在場的學子一人一戒尺,來平息心中的怒火。
王周氏徹底呆掉了,那個人讓她來鬧事的時候,也沒有告訴她這些啊!
林關乎還是不以為然:
“幹什麽呢?你們的笑什麽呢?我說的都是實話呀!”
“對,是實話,關乎的確是我的童養媳。”
淩澤楷忍著笑,努力使自己的麵部表情沒有波瀾:
“而且關乎是父親當年在江南一戶窮苦人家買回來的,她的父母後來因鬧饑荒遠走他鄉,現在找不知在何處了。”
“……”
這下輪到林關乎震驚了:真的假的?我竟然是買回去的!
“……你就在這裏胡說八道,別以為你是將軍府的少爺,我就會怕你!”
王周氏還是不死心,還在繼續嘴硬:
“那我說準了她背後的胎記,這事你怎麽解釋?”
“那個啊?”
淩澤楷忍不住笑了:
“那並不是胎記,那是被開水燙過之後留下的傷疤。去年冬天,關乎和蘇小津半夜去廚房偷吃東西,不小心碰到了燒著開水的爐子,那熱水灑在了關乎背上,才留下的疤。後來傷口好了疤脫落了,裏麵的新長出的皮膚是紅色的。”
“……”
蘇小津僵硬著回頭,內心在咆哮:你丫的真的為了撇清關係,什麽話都敢說啊!
這是真事,燒水的爐子還蘇小攤子不小心碰倒的。當時燙的林關乎痛哭流涕,嗷嗷幾嗓子差點把晚上巡邏的守衛給吸引過來。
學院內半夜有宵禁,偷偷去廚房找東西吃是要被罰的。
蘇小津趕緊帶著
林關乎溜了,然後從韓悟休那裏討了許多燙傷藥,還林關乎買了許多糕點,這才了事。
第二天學院夥夫發現廚房熱水爐子倒了,還以為是什麽野貓幹的。
蘇小津本以為這件事,這麽瞞著就直接過去了。沒有想到,被淩澤楷給說出來了啊啊啊啊啊啊!
燒水爐子倒塌這件事,執禮夫子也知道,當時他查看現場環境,猜到了,可能是學子幹的。
但是又沒有什麽證據,夫子便作罷了。
這下,又被淩澤楷說出來了。
執禮夫子看著人群中的蘇小津,一戒尺打在旁邊的桌子上。
蘇小津本來打算溜走,被這一戒尺的聲響嚇得一抖,垂頭喪氣地走入了公室:
“夫子,念在事情過去了許久,少打幾戒尺行不行?”
夫子並未回答,隻是這每戒尺下去都卯足了力氣。
蘇小津咬牙切齒的,臉色十分難看。
林關乎這才意識到淩澤楷坑了蘇小津。
王周氏見沒有人理會她了,連忙大叫:
“怎麽,你們都沒有一個人來評評理嗎?我可是來認親的!”
學子鳥作獸散,隻留下捂著腫起來的手,欲哭無淚的蘇小津。
還有站的筆挺的淩澤楷,和躲在他身後的林關乎。
執禮夫子徹底的怒了:
“爾等粗婦,今日大鬧學院,目無法規,滿口胡言!還敢在這裏胡言亂語!”
“我……我要告到公堂去,我要告你們學院如此待人。”
王周氏的氣勢若了下來,但還是唯唯諾諾的,嘴上不肯認輸。
“今日在場所有人皆為人證,此等野婦胡言亂語,汙蔑他人,你若敢告到公堂,我們自敢去對質。爾等子孫也不必在此學習,爾等家態,豈是好學之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