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線索2
可是眼前的這兩位,一個是家境寬裕,另一個則是貧寒如洗,更讓人捉摸不透的是,兩個人的年齡好像落差實在是大。
從目測來看,男的怎麽也要有四十幾歲,女的最多不過二十來歲。
“他們都是維族白種人,十幾歲就發育的很老成了。”
東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冒了出來,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讓我和劉教授都有些措手不及,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驚異道。
“東子,你不是在?”
東子好像是趕了長時間的路,雙腳上的鞋子上麵沾滿了沙塵,褲腿下麵也是髒兮兮的。
特別是他的那張小花臉,都被汗水混雜著泥汙,塗抹的跟唱戲的武生似得。
他也顧不上我們提問,一把抓過旁邊櫃子上擺著的一個白瓷茶壺,將茶壺嘴兒對著自己有些幹裂的嘴巴,‘咕咚咕咚’像飲驢似得一口氣灌了下去。
“當心。”
我看到東子竟然這麽大意,喝了這裏麵的水,要知道如果這些死者都是中了蠱毒的話,那麽這裏的一切都最好不要碰得為妙。
好像東子並不在意這一點,喝完了水,嗬斥嗬斥的喘了一會兒氣,等到氣兒順了這才顧得上和我們繼續搭話。
“你瘋了,難道不知道咱們最近走被點,這些死者都是死因不明,就連科學都解釋不通,我懷疑他們都是死於蠱毒的詛咒,你怎麽這麽大意呢,出了事兒怎麽辦?”
劉教授不停地埋怨著東子的魯莽行為,如果這個女子真的是按著他的推測死亡的話,那麽這屋子裏麵的所有東西,我們最好不要碰得才是,盡管這些東西可能都沒有被感染。
“沒事兒,要不你們就拿我做一個實驗好了,反正我寧可被蠱毒整死,也不願意渴死,嗓子就像是被火燒一樣,都冒煙兒了,比死了還難受。”
東子不以為然的回答道,就好像這件事兒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呀你。”
我都不知道該說東子什麽好了,居然連自己都不愛護自己,那還能指望別人愛惜你嗎,除了親生的爹娘之外,就不要奢望誰了。
照片雖然隻是一個推測,但是這條線索卻幫助我打開了這個思路,如果我的假設成立的話,那麽其他的死者之間,興許也會有著什麽聯係。
“好像你挺了解這裏的風土人情的哈?”
剛才東子冷不丁的插嘴,也許他真的打聽到了什麽。
“嗯,了解說不上,我本來也是打算查找一些有關咱們目的地的資料,卻意外的打聽到了,這個女的,和那個男人正處在熱戀之中。”
東子果然知道內情,這兩個人並不被村子裏的人看好,他們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女孩子的雙親都詛咒那個男人。
這也迫使他們隻能躲在人少的地方約會,不過這裏地處偏僻的沙漠邊緣,青草都長不過膝蓋高,所以能夠掩護他們的約會的地方,隻有一個地點。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在坎井?”
在咱們漢地,古時候幾乎所有的文明發源地,都是靠在河邊,不管是哪個部落,發達的依靠必須要有水源,這才有了黃河母親河的一說。
而沙漠腹地,除了綠洲有些水源之外,其餘的村落如果沒有水源的話,那麽連最基本的生活資料都解決不了,還怎麽談發展呢。
於是聰明的維族先祖們,就發明了坎井這個維係生命的資源。
所謂的坎井,實際上就是懂行的人,按著水脈,開始向下挖坑,就和我們打井一樣,隻不過見到濕氣之後,並不繼續深挖,而是改為橫向發展。
畢竟這裏的地質主要都是鬆軟的砂礫,一旦深挖的話,弄不好就會將人掩埋在裏麵。
而橫向順著發展,每隔一段距離,就會開一個天窗,順著一個坡度發展下去,就會找到清澈的水源。
說白了坎井就是地下流動的小溪水,那些天窗方便不同地方的村民過來取水,就和我們村子裏麵一樣,每隔幾家幾戶就有一口水井。
最主要的是這些坎井地處地平麵以下,一旦人侵入其中,就好像是消失了一樣。
最主要的是,我們要找到那些感染死者的感染源,因為最近村子裏死去的人,實在是太詭異了,就好像是賽場上的接力比賽。
那個感染源就是接力棒,哪個倒黴蛋如果不小心被感染了,就會悄無聲息的死去。
而這些死者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似得悄無聲息,這不這個女屍也是發生了腐臭之後,才被村民們發現的。
這也就是說,被感染之後,並不會引起被感染人的注意,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病直到死亡。
也許這個潛伏期太短了,發病太猛了,讓感染者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一命嗚呼了。
不管怎麽假設,我們必須要先找到線索,那就是感染源。
“我知道坎井,跟我來吧。”
東子一臉的興奮,好像忘記了剛才疲憊的跋涉,一路在前的引領著我們。
話說現在已經基本上現代化了,維族的村落也不例外,基本上家家戶戶都用上了自來水,所以坎井什麽的早就被廢棄了。
隻是並沒有掩埋,主要是因為這裏實在是太陰涼了,大夏天的外麵像蒸爐一樣,隻要躲進陰涼的坎井,就好比是進了一個天然的空調洞穴,別提有多溫馨了。
這也是那些情侶們熱衷於這裏的一個主要原因,溫度適宜,對談情說愛很有催化作用。
“這裏好像還有點冷哎。”
東子的小臉都有些鐵青,雙手禁不住交叉的摟在胸前,身子還不時地打著冷顫,我和劉教授倒是沒有這個感受。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隻是覺得東子的這個反應有些奇怪,好像並不像是正常人的反應。
按著溫度來說的話,確實是有些陰冷,差不多也就是二十來度,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和外麵的高溫溫度差,足足的有二十五度。
如果人的體質虛弱的話,或者說他們的免疫力不強的話,也是承受不住這個溫度差的。
“東子,你不會感冒了吧,我怎麽感覺這裏比起外麵的高溫來說,舒服多了,一進來汗水立刻就落了。”
劉教授也和我產生了同樣的困惑,按著常理來說,東子是不應該這樣的,不過我們的注意力很快的就被坎井裏麵的場景吸引了。
坎井兩邊的沙土都有些僵硬,因為中間的小溪流越來越窄了,可能是因為自來水過度的抽取了地下水的緣故吧。
“臥槽,套子。”
東子隨手撿起來那個有些殘破的東西,臉上卻露出了掩飾不住的興奮,在他的這個年紀,正是烈火焚身的時候,所以看到這個東西,荷爾蒙也格外的分泌的多了一些。
“嗯,看裏麵液體的腐化程度,也就是三五天吧。”
劉教授依舊是一副老學究的樣子,帶著老花鏡,盡可能的靠近最近的天窗,爭取一些光明,信誓旦旦的分析說道。
“劉教授,這個你最好好好地研究一下,看看有沒有那廝的指紋。”
我惡作劇的遞給劉教授一把放大鏡,讓他仔細的看看上麵是不是和死者有什麽聯係。
“去死。”
劉教授也知道我在調侃他,怒斥了一句,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溪水是流動的,也就是說,那些感染源是不可能存在流動的溪水之中,而這裏的土壤也沒有傳染的可能。
因為溪水的流量實在是太少了,腳下的土壤應該是鬆軟的,可是現在卻踩上去有些堅硬。
“體液,沒錯就是體液。”
劉教授走累了,蹲在溪邊沉思了一會兒,嘴裏自言自語的說著。
因為聲音實在是太過弱小,以至於我和東子都沒有挺清楚劉教授在說些什麽。
“呃?劉教授你嘟囔什麽呢?”
東子有些警覺地回過頭,看著劉教授問道,好像他十分的關心這個問題。
不過我也注意到了,東子的行為好像有些反常,一路上他都特別的在意我們的一舉一動,對於東子的反常舉動,我也找不到什麽解釋的理由,但是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我好像找到了傳染源了,剛才的套子給了我解釋。”
劉教授好像是明白了什麽,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剛才被他扔掉的套子。
“有沒有搞錯,一個普普通通的套子嗎。”
我用腳踢了踢已經埋在土裏的套子,不知道劉教授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
“小夥子,你不懂。”
劉教授的臉上終於露出來難得的微笑,嘴角的弧度已經完成了月牙,終於有了一個讓劉教授在我麵前揚眉吐氣的機會了。
“劉教授,你就說吧,我都快被憋死了,這個髒東西和感染源有什麽聯係?”
看到我跟猴吃了蒜似得,劉教授給我解釋起來,原來這些套子也是大有文章的,在現在都是一次性的,而在劉教授年輕的那個年代,可都是重複使用的。
“你沒有搞錯吧,你說這個東西是三十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