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飛雪
“先等等！我怎麽覺得咱們跑的有點草率？”身後的打鬥聲此起彼伏，聽得出來，師父和胡家應該已經以命相搏了。
“草率？！難道你還指望和胡青山講道理？！”蕭瓔珞沒好氣的說道，“能生出那種丟臉的兒子，本人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都是誤會！我覺得咱們還有解釋的餘地吧？……”我是不太讚成蕭瓔珞這種判別方式的，畢竟兒子死了，有些衝動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況師父和齊宣霖談及他的時候，語氣之中似乎多有推崇，感覺應該算是個講道理的聰明人。
“解釋是針對誤會的，卻不是針對陷害的！”簫奶奶搖了搖頭，“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同樣也無法跟一個裝糊塗的人解釋！”
“什麽意思？！”我心裏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麽重點。
“意思就是說，這老小子而是這次陷害計劃的一部分！”莫澤陰沉著臉，“果然是畜生！連自己的兒子都舍得出去！”
“如果我猜的不錯，外邊不光是胡家的人，恐怕還有被胡青山邀請的江湖同道！”簫奶奶說道，“果然夠狠！如此一來，我們和莫家的罪名就算是坐實了！我們反而成了過街的老鼠！”
“更可怕的是，我們有作案的時間、能力和動機……”莫澤有些咬牙切齒，“這到底是誰的計劃？！已經幾乎將我們算計死了！”
“先去封閉陰脈再說！搞不好那邊還有出路！”蕭瓔珞一馬當先，“莫前輩恐怕撐不了太久，咱們要抓緊時間！”
眾人七嘴八舌，將這樣一個嚴密的陰謀勾畫出來。我聽的是膽戰心驚，原本以為我經曆的世間黑暗算是不少了，可是和人心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有蕭瓔珞在前方帶路，我們行進的特別順暢。和猜測的一樣，這一路布滿了狐族特殊的陷阱。幾乎每一個都會讓你陷入幻境不可自拔，最後選擇了死亡。
“呼！太熱了！我的靈力已經幾乎被壓製住了！”越往裏邊走，我們感覺越舒暢，可是簫奶奶和蕭瓔珞卻感覺越艱難，“你們進去吧！如此強大的氣場，狐族的陷阱不可能存在的！你們隻要小心機關就好了！”
“多謝了！”我和莫澤一抱拳，飛快的向前衝去。簫奶奶和蕭瓔珞已經掉頭折返，按照我們之前約定，她們去接應師父，隨後依托這一段山洞的地形便利，先撐個一時半刻。
我們又繼續深入了五百米左右，一道巨大的石門堵住了我們的去路。石門並沒有什麽優美的石刻，隻是簡單的鑿成了圓形，恰好堵住了整個洞口。
“狐族的手筆，和外邊的幾乎一樣。”莫澤看了看，按照狐族的習慣，在門右邊的山壁下方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塊活動的岩石。輕輕一推，石門轟隆一聲，緩緩向地麵沉下去。
石門之後是一個巨大的石廳，和放猴子的那個石廳大小相當。不過略有不同的是，整個石廳被分為涇渭分明的兩部分，一半的石壁是紅色的，一半石壁是藍色的。當中是一道閃著輝光的陣法阻隔。
我們二人，此時正是出現在紅色石壁這半部。空間並不黑暗，因為石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熔岩池。陣陣硫磺味道直衝我們的鼻子。滾滾熱浪衝擊著我們，不一會兒我們已經被汗水浸透。莫澤不得不撐起一個防護罩，以避免自己被烤成人幹。
“糟了！還以為是什麽寶物！結果是陽脈！”莫澤視線掃過，右半邊的大廳空無一物，隻有占了四分之三麵積的熔岩池，在不停地散發著熱量。
“哇！好神奇！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從陣法向另一邊看過去，那邊是一個散發幽藍光芒的水池，大小和這邊的熔岩池差不多，“那邊就是陰脈麽？！陰陽共處一處，居然涇渭分明！這個地方太奇妙了！”
“這個陣法很古老！我也沒見過！”莫澤摸了摸分割房間的空氣牆，那道陣法並沒有攻擊性，但是卻異常堅韌，憑借我們的能力，攻破都是有困難的。
“那怎麽辦？！”我有些急了，“這個陣法打不破，陰陽不能調和，我們還怎麽關掉陰脈啊？！”
“我原本以為，如果可以將極陽之物取出來，一定能夠幫助我叔將胡青山壓製住，結果居然是這樣的！”莫澤臉色也不好看。
狐狸們是不敢過來的，所以師娘和蕭瓔珞根本沒有地方躲藏！就憑我叔那個人性，為愛獻身那是必然的。我們倒是能夠在這裏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可是這裏並無出口，早晚也是要慘死於此了。
“等等！事情有點不對！”莫澤消沉了片刻，忽然抬起了頭。他眯著眼睛看向石廳的頂部。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頂部很高，越往上光線越昏暗，模模糊糊的一片，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
莫澤看了一會兒，忽然踏銅錢而上，我吃了一驚，剛要張嘴喊他，他卻身影一閃，整個人消失在棚頂了。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忍不住揉了又揉。莫澤騰空不到五米，整個人居然突然沒了！這感覺特別詭異，甚至讓我懷疑自己中了狐族的機關。
“淡定！淡定！我先確認一下！”我強壓著心裏的慌張，利用蕭瓔珞交給我的秘法，好好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結果顯示，如果蕭瓔珞沒有騙我，那我目前並沒有被幻覺控製。
那問題就是出在棚頂上了？我抬起頭，再一次自己觀察，還是沒有發現。正納悶呢，莫澤忽然從天而降，嚇得我差點把他打出去。
“我靠！你剛才去哪了？！”我羞惱的說著，這小子居然一臉的喜憂參半，“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是什麽情況？！”
“我就說這個屋頂不可能這麽昏暗，原來上邊是一個被障眼法遮擋的夾層！”莫澤指了指上頭，“而且這上邊我還有特別發現！”
“什麽發現？！”我特別好奇，看莫澤的表情就知道，這一次應該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隻是他笑容中那一絲隱憂讓我有些讀不懂，所以我十分上邊的情況。
“我帶你去看看吧！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莫澤不疼不癢的說了一句，也不等我聞起來，抓著我的腰帶就騰空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洞穴的二層了。
二層隻有一層麵積的一半，看樣子更像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別看從下往上什麽都看不出來，但是從上往下看，卻絲毫沒有阻隔，一覽無餘。
“你找到洞口了？！”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二樓正懸在水池和熔岩池的上空，同樣被中間的陣法分成了兩邊。
“出口是沒有的，不過我找到了陣眼。”莫澤向不遠處一指，那裏有一個位於陣法之中的石台。石台閃耀著紅藍兩色光芒，二者不斷閃耀，晃得我眼暈。
“過去看看吧！那上邊有個人！”莫澤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沉重的說。
我心裏一沉，巨大的陰影籠罩著我，我沉重而迅速的跑過去。石台之上果然躺著一個身材纖細的身影。那精致的麵容，微微勾起的嘴角，都是我魂牽夢縈的樣子——飛雪。
“飛雪！”我的嗓子似乎被什麽堵住了，沙啞著嗓子喊了一聲。飛雪一動不動，好像沉睡了一般恬靜。看她微笑的樣子，我再也忍受不住，伏在她旁邊痛哭起來。
“喂！缺心眼呢？！飛雪還好好地，你哭個屁啊！”莫澤在我身後踢了我一腳，沒好氣的說道。
我“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眨了眨眼睛。果然飛雪的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摸一下她的脈搏，雖然皮膚寒冷，但是脈象沉穩有力，顯然活的很滋潤。
“我擦！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我大喜過望，欣喜之餘又怒火中燒。莫澤剛剛的表情明顯是在暗示我，害得我先入為主，差點被悲傷擊倒了。
“別高興得太早！”莫澤挑了挑眉毛，“雖然飛雪生命無礙，但是她現在和陣法融為一體，想要破陣的關鍵就在她身上。而且可惜了，這個陣法非常古老，我根本沒有聽說過，一旦破陣，什麽後果都有可能！”
我一愣，笑容漸漸消失了：“你是說，如果強行破陣，飛雪可能會死？！”
“不排除這種可能！”莫澤陰沉著臉，輕輕地點了點頭，“而且飛雪現在情況很複雜，她的極陰之體，大大增強了陰脈的純度，卻對陽脈有些許壓製。原本這裏應該陰陽調和，不會外泄也不會傷人。結果有了飛雪的壓製，陰脈才得以爆發出去！”
“可有什麽別的辦法？！”我看著莫澤，眼神充滿請求，“用飛雪的命來賭一個求生的可能，這種事情我怎麽能做出來？！”
“我也不想！可是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莫澤緊盯著我，“我叔已經在外邊獨自戰鬥半個小時了，不管怎麽辦，都要拿出一個方案來！否則就是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