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都是血
“發生了什麽？”我們被嚇了一跳，迷迷糊糊的腦袋都為之清醒。我一邊將現有的東西搬下車，一邊問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莫澤沉聲說，“隻帶戰鬥設備及隨身幹糧，其他的都丟下吧！”
我們點點頭，很快將東西分揀完畢。多虧這段時間的曆練，我感覺自己的動作和意識，已經達到了軍人的水準。生死關頭果然有利於人們的進步。
烏強小心翼翼地將車藏好。其實偌大的草原，沒有樹，沒有建築，有的隻是無窮無盡的草場，還有起起伏伏的丘陵。這種地形想要藏一輛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在我們隻是為了應對可能存在的高空搜尋，隻需要用草將車身遮擋一下就好，當然，如果從平地上看，還是非常明顯的。
“行了，糊弄糊弄衛星偵查應該是差不多了！”莫澤拍了拍手，“走吧！小心戒備！”
翻過丘陵，大概五百米之外，就是一處牧民點了。七八個蒙古包圍成一圈，外邊設置一下簡易的柵欄，遊牧民族生活的地方，大致也都是這樣差不多。
不過不同的是，翻過山頭之後，我的鼻子裏已經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了。
“加速靠近！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沒有人！”莫澤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就奔跑了起來。我們也是各展神通，和莫澤拉開一定距離，分散向據點靠近。倒是烏強一臉目瞪口呆，然後隻好盡全力的跑著。
“我照顧一下向導，有事情發信號！”邢森一看，烏強落在了後邊，生怕這個寶貴的向導出現問題，當即表示要照顧一下。我和飛雪點點頭，直奔莫澤而去。
隨著距離的拉近，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彌漫開來。我皺緊了眉頭，心裏已經有了許多不好的想法。飛雪卻沒經曆過這些，此時一輕臉色慘白，好像隨時都會吐出來一般。
“血液的味道很新鮮，周圍甚至開始有濕熱的感覺了！”我感受了一下環境，心裏暗暗琢磨，“隻是這個量是不是有點太大了？七八戶牧民能有多少人？就算是都糟了不測，這個感覺也有些不太對啊……”
正思考著，莫澤已經當先一步到達了。我們加緊腳步趕到他旁邊，看見了血淋淋的一幕。
遠看還不覺得，此時走到近前才發現，腳下的土地都已經被鮮血浸濕，踩上去都會擠出血水來。蒙古包上都是飛濺的鮮血，裏裏外外都是暗紅一片。
看蒙古包上的血跡，並非噴濺或是塗抹上去的。而是從中心向外輻射的形狀，好像是一個個血包在半空炸開造成的。
最最奇怪的是，這裏安安靜靜的，看不見一具屍體。不僅僅是人的，甚至連牲畜都看不到。
“這是發生了什麽？！”我問莫澤，“總不能是所有的人突然爆炸了吧？！”
“看這個血跡的樣子，你說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莫澤四下搜尋著，“篝火還在燃燒，甚至地上的血液還帶有餘溫，這一切發生絕不超過半小時！”
我點了點頭，不僅是莫澤所說的這些。剛剛我走進了每一間蒙古包，裏邊陳設整齊，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倉促離去的痕跡，完全就是人們生活的好好地，然後突然消失的感覺。
邢森帶著烏強姍姍來遲，看見眼前的場景，都是嚇了一跳。不過烏強的表現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飛雪已經在旁邊幹嘔了五分鍾，可是烏強隻是臉色難看了一下，隨後恢複了正常。
“這是……牲口的血……”烏強蹲下身子，撚起地上的土，聞了一下，又舔了舔，最後沉聲說道。
“烏大哥，能區分裏邊有沒有人血麽？”我看到他的樣子，略有些好奇的問道。
“稍等一下！”烏強說了一聲，然後在場地的各個角落品嚐起來，最後又走進帳篷之中。前後轉了十分鍾，烏強很確定的說：“有牛羊狗，似乎還有點狼的，沒有人血！”
“烏大哥，你這一手太厲害了！”我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這個水平都快趕上化驗的了，連牲畜血都能嚐出來。
“嘿嘿，在草原上和牲畜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了，這點事情小意思了！”烏強憨厚的笑著，粗糙的臉上寫滿了謙遜的自傲。
“既然如此，烏大哥，能看出來是什麽造成的呢？”莫澤問道。
“這個情況……其實我是見過的……”烏強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三年前，在西北區域沙漠邊緣出現過這種情況。”
想不到隨口一問，居然真的遇到了一個了解情況的人。我們大家都來了興趣，趕緊聚攏過來聽烏強講故事。
“額，現在這裏似乎不太是何時的時間和地點……”烏強尷尬地說，“要不要咱們進山再說？……”
“昏了頭了！”莫澤懊惱的說，“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不管這個事件是不是針對我們，我們都要盡快隱藏起來！”
“我要提醒一下，”邢森點了點頭說道，“根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顧誌是一個表麵腦子爆炸，但是心底十分細膩謹慎的家夥，如果他要設防，我不認為我們真的能騙過他！”
“如果騙不過他，證明他對靈異處的控製和影響力還在！”莫澤說道，“要是真的騙過他……那就證明他被架空了……他在山裏的所有布置已經變成對付他自己的武器了……”
我們都沉默不語，後一種情況確實是我們最不願意看到的，雖說這樣會讓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更加簡單，但是卻會讓我們之後的戰鬥更加殘酷……
莫名想起了我們現在的處境，大家的心情都沉重起來。於是我們互相之間也不交流，而是不顧一切的向汽車的方向跑去。
原本應該在這裏出現的物資依舊完好的堆在那裏，這反而能夠讓我們安心一點。因為至少可以說明這個事件針對我們的可能性較小。再加上此處距離山脈確實有很長一段距離，驅車前往能節省不少時間。
我和莫澤抬著烏強飛奔。這個威武的蒙古漢子眼看自己貼著草尖飛，嚇得臉都有些變色，我覺得挺有趣，血流成河的場景不害怕，反而對現在的情況有些緊張。
之後的路程是莫澤在開車，一改烏強謹慎溫吞的風格，將老舊的吉普車開的飛起。我們也趁著短暫的間隙，將剛剛得到的裝備一一檢查打包。
“嘿！進口的冷光和狼眼手電也要備著麽？咱們的靈符不夠用了？”我看著手裏的一包有點無語，“我說莫澤，咱們的經費沒有這麽富裕吧？！有錢買點給力的法器比什麽都好用啊！”
“靈符還要消耗靈力！之後的日子可能會很艱難啊！”莫澤冷冰冰地說，“而且購置靈符的備用金全都可以拿出來花了，這點東西都是小錢！”
我無奈的撇了撇嘴，感覺莫澤有一種屌絲變土豪時候的膨脹感。其他諸如壓縮幹糧，小型淨水器等這些奢侈品，我也懶得吐槽了。草原本來就是缺水的地方，現在還要去山頂上，這個淨水器能用上的可能性太小了……難不成還期待山體裏有個地下河不成？
沒過多久，汽車來到了大青山脈腳下。抬頭仰望，我的內心有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心裏禁不住懷疑，這種山真的是人能爬得上去的？！
“看看吧！農耕文明可是靠著這樣的自然奇跡存活下來的！”莫澤抬頭看了看山峰，不由自主地讚歎了一下。
要說這個山峰有多綺麗驚險倒也沒有，但是在這樣平坦的地方突兀的聳立出來，確實有一種對比的奇跡感。而且這一側的山峰確實特別的驚險，要不然也不能阻擋幾千年來遊牧民族的鐵蹄。
“這裏的車還是比較好藏！”莫澤將車開到了一處巨石之下，從新到的裝備中掏出了一張迷彩隱蔽網。我心裏也不由得暗暗佩服，莫澤要是認真起來，當真是事無巨細，紕漏難尋。
“烏大哥，又要委屈你了！”我和莫澤一左一右，笑嘻嘻的看著烏強。烏強顯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眉毛不受控製的跳了起來，然後被我和莫澤左右一攙扶，朝著山頂飛奔起來。
“烏大哥，指個方向就行了！我們帶著你跑起來！”莫澤有些惡搞的意思，腳下的速度非常快，若不是我最近時間，特別訓練了草上飛，現在都要被莫澤拖死了。
烏強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他指了指山頂一處突出的巨石，語帶顫音的說：“入口處在那處巨石之上的山頂，原本有個烽火台，現在應該就剩個底座了，到那裏我就能找到！”
“邢森，飛雪，注意給我們掠陣！”莫澤叮囑了一下，“那裏是監視整片草原最好的地方，要做好那裏有人駐守的準備！”
邢森點點頭，偷偷的將一把小蟲子丟在了地上。飛雪第一次跟我們並肩戰鬥，顯得有些緊張。
“跑起來吧！時間不等人啊！”莫澤微微一笑，腳下甚至踩出了爆炸般的破空聲。嗖的一下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