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爺死了,誰來護你
楚瑜回過頭,臉像被熱水燙過的大蝦,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整個人跟失了魂兒似的,眼神都有些不聚焦了。
光的,光的,竟然是光著的……
咬著唇,楚瑜是又羞又臊,想快點逃出這間屋子,可是腿上卻像墜了千斤巨石讓她邁不動步子。
怎麽回事,她的大腦怎麽運轉不起來了?
不是說重傷麽?她心急火燎的準備了這麽久,提心吊膽的等了這麽久,竟然隻是讓她來看春.宮圖?
身後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床板咯吱響了一下,楚瑜便感到有個溫暖的懷抱圈住了自己。
男人的手臂很有力,緊緊的圈住了她嬌小的身子,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中。
流滿彈性的肌肉散發著清冽的香氣,楚瑜的眼睛不由的有些濕潤,可隻是一瞬,她就像一頭暴躁的小獸,張口咬在了男人的胳膊上。
南宮玨眉頭一皺,手上的肌肉下意識的緊繃,可是看到楚瑜又不自覺的放鬆。
繃得太緊,他怕她牙疼。
“咬吧。”南宮玨歎息一聲,聲音有一絲寵溺的無奈:“想咬多久都可以。”
知道被賜給玉卿言做世子妃的時候,楚瑜沒哭,被人追殺的時候,她也沒哭。
可是見到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她像隻被拋棄的小狗又重新回到了主人的懷抱。
委屈的眼淚叭噠叭噠的掉。
滾燙的淚,一顆顆的從眼睛裏流出,帶著她的愛她的恨,砸在南宮玨的手臂上。
像被火燒,被刀割,疼的他整顆心都透不過來氣。
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讓他幾乎快要瘋狂。
縱然內心如瘋狂拍打海岸的浪潮,他的臉上始終平靜,隻有目光溫柔而繾綣的看著懷裏的女人。
恨不得時光從此停住,成為永恒。
楚瑜的這一口可真狠,她用了十成的力氣,咬的牙都酸了,感覺自己的尖牙嵌入了肉裏,腥鹹的血水流進了她的嘴角,在她的口腔裏蔓延。
可是她就是不鬆口,熱淚從眼角止不住的往外流,感覺到有一雙大手在她的背上輕撫,一下又一下的替她順著氣:“若是不解氣,拿刀捅我幾下。”
南宮玨真怕她把自己的牙崩壞了,又始終保持著這一個姿勢,該難受了。
半響,才聽到楚瑜悶悶的聲音響起:“你去死。”
他愣了一下,懸在半空的手緩緩的拍在了楚瑜的背上,似調侃又像發誓的道:“爺死了,誰來護你。”
楚瑜的胸膛急促的起伏著,憋在胸口的那口氣始終沒有發出來,聽到他這麽說,鼻子酸的更加厲害。
所有的怒火化成了拳頭,雨點般的落在了南宮玨的身上:“老子不要你護,你是我的誰,憑什麽護我?”
南宮玨屹立著不動,任她打任她罵,任她發泄,見她打的累了,才輕輕的捏住她的細腕,將她往裏一帶,柔聲道:“爺是你男人,不護你護誰?”
被強摟在懷裏,楚瑜像個暴躁的驢子,手上雖然不能動了,但腳下卻沒閑著。
對著南宮玨是又踢又踹,每一腳都毫不留情:“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我現在是漠北的世子妃,就算是要護,也輪不到你……”
南宮玨的眼中冒出一簇簇幽藍的火光,眼眸明亮而灼熱,身上隱隱的有寒氣開始四溢。
“你說什麽?”
“我是世子妃。”楚瑜毫不退讓,打定了主意要給他的心頭添堵,看著他緊繃的臉心裏痛快極了。
“爺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誰?”
“世子……唔……”
話未說完,一片柔軟的唇已經貼了過來。
霸道而狂狷,讓楚瑜毫無招架之力,剛開始她死咬著嘴唇左躲右閃,不讓南宮玨得逞。
偏偏這個男人壞的很,一手攥住她的手腕,一手扣住她的腦袋,身子一轉兩人便倒在了床上。
被南宮玨死死的壓住,楚瑜氣的牙癢癢,兩條腿胡亂的蹬想要把他從身上踢下去。
南宮玨的兩條腿一壓,將她死死的按住,她就成了砧板上的魚,眼睜睜的看著南宮玨攻城掠地,而她毫無招架之力。
灼熱的氣息撲在楚瑜的臉上,耳邊是他粗得的喘息,頸間的盤扣被扯開,露出雪一般的肌膚。
楚瑜微微回神,迷茫的眼神逐漸清明,在他再次尋到她的唇時,發了狠的一咬。
南宮玨終於恢複了神智,看著被自己按在床上,眼神冰冷而帶有一絲仇恨的女人時,他的胸口微微一滯。
嘴角的鮮血蜿蜒而下,在他如玉的膚色上流出驚心動魄的紅。
楚瑜目光冰冷的看著他的臉,一字一頓的道:“你把我當什麽?”
突然之間,似有重物狠狠的砸在南宮玨的心口,他的眉頭緊鎖,目光哀切而受傷。
他把她當什麽?
當然是把她寶,當成心肝肺來疼,否則他也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一路追到了東陵。
東陵與大齊表麵上和平共下,可誰也不知道平靜湖麵上到底是怎樣的暗湧。
明知道此行必定很難抽身,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把自己送進了狼窩裏。
“你說我把你當什麽?阿楚,你明明知道,為何還要如此逼我?”聲音嘶啞而低沉,南宮玨愛憐的撫上楚瑜的發絲,卻被她一手無情的打掉。
“我不知道。”楚瑜的聲音異常冷靜,盯著南宮玨的眼睛,像看陌生人:“我隻知道,你把我丟掉了。”
“我有苦衷。”南宮玨吐出一口氣,神色緩和了一下:“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麽?”
“我不知道。”楚瑜倔強的扭頭:“我隻知道我被你推到了別的男人懷裏,差一點兒成了他的妻。”
“我是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知道楚瑜心裏不痛快,南宮玨難得的拉下臉哄她:“你隻是我的妻。”
楚瑜的心裏真是非常的恨,他明明什麽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手中握著,卻偏偏什麽也不告訴她。
當她是什麽?瓷器做成的娃娃,一碰就碎?
還是溫室裏養的花朵,不澆水不曬太陽就會死?
這樣的自己,跟拖油瓶有什麽區別?
雖然南宮玨不想讓她擔心,可是楚瑜就是不痛快,她要的是跟他平等的關係。
而不是被圈.養起來的寵物。
雖然她現在很弱,但她會慢慢變強大,直到能跟他並肩兩人平視,而不是現在,他居高臨下,而她隻能被動承受。
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一分,楚瑜的唇角帶了一絲笑意,南宮玨以為她的氣消了,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倚在床邊,把她抱在懷裏:“阿楚,我隻是一心想讓你好,隻要你平安了,我無所謂。”
楚瑜唇上帶著淡淡的笑,不經意的道:“真的無所謂?”
南宮玨愣了一下,答:“無所謂。”
“就算是我成了別人的女人,你也無所謂?”楚瑜的臉上帶著惡劣的笑,如果不是被南宮玨抱在懷裏,她真想看看他臉上是什麽表情。
明顯的,身後的那具胸膛緊繃了一下,隔著薄薄的衣料,楚瑜都能感覺到他狂烈的心跳。
她突然緊張起來,不知道南宮玨如何回答。
這裏不是現代,貞潔對於女人來講比天都大,如果南宮玨一把將她推開,她該怎麽辦?
心情忐忑而期待,楚瑜靜靜的傾聽。
半響,南宮玨才悶悶的道:“你隻能是我的。”頓了一下,又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但我會殺了他。”
被摟在懷裏,楚瑜微微垂眸,說不動心那是假的,放眼天下,又有哪個王爺能為了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她再不依不饒,就有些矯情過頭了。
跟他鬧這麽一出無非是想讓南宮玨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
轉過身,楚瑜認真的看著南宮玨的眼睛,認真而堅定的道:“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弱,也不需要你來為我遮風擋雨,我要的是一個能夠跟我齊肩並首的男人,而不是遇到困難,就把我推出去自己一個人扛的男人,你,懂嗎?”
南宮玨的眸子微微閃爍,裏麵夾雜著複雜的光芒,看著楚瑜清亮的眼睛,他微微一笑:“懂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一些日子沒見,他的臉頰有些消瘦,就連光滑的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胡茬。
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頹廢,想必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裏,他沒有少操心。
即要與南宮錦那邊周旋,又要時刻關注著自己的動向。
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剛才的怒氣撒完,楚瑜就有些後悔了,伸指撫上他胳膊上的牙印,歉意的道:“還疼不疼?”
南宮玨抬臂看了一眼,笑著搖頭:“不疼。”
兩人的心結說開了,氣氛又回到了從前,楚瑜真是有些恨自己的爆脾氣。
怎麽一生氣就跟炸了毛的驢似的,瞧把他咬的。
她剛要站起身來,卻又被南宮玨按住,目光有些慌亂而無助的看著她:“去哪兒?”
合著他是怕自己走了啊,楚瑜無奈的搖頭:“你這傷得要包紮,讓人看見像什麽樣子。”
她可沒有忘了,兩人還在狼窩裏呢。
南宮玨大大咧咧的一笑,伸手將她拽回來,湊到她的耳邊低喃:“怕什麽,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