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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珍妃搶馬

  賽珍走到窗前,她看到了東歌的背影,那個化成灰都認得的背影。


  大婚之日很快來到,賽珍像是木偶一樣任憑宮女們擺弄,沒多久一襲淡粉色的喜服就罩在了這個異域姑娘的身上。成為新娘的她嫵媚動人,絲毫看不出一點的野蠻和不羈。


  她在那天成為了珍妃,這個封號讓尹雪諾想到了清朝的珍妃,但是她,卻是一個不愛皇上的珍妃。


  那天夜裏尹雪諾失眠了,她看著重華閣外的燈火,她的心很疼,守在門口的東歌,心也很疼。東歌不敢聽重華閣裏麵的動靜,他隻是看著那一輪有些暗淡的蒼月,他的內心不停念叨著三個字:對不起。


  入夜了,重華閣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順著月光緩緩的走了出來,那時候所有人都睡了。


  東歌舉起劍柄道:“誰?”


  “還有誰?珍妃。”賽珍不屑道。


  “哦。”東歌放下手中的長劍,對著身邊的侍衛道:“你去那邊巡邏一下。”


  其他的侍衛還是聽話,慢慢的跑步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他對你好麽?”東歌尷尬的打破僵局。


  賽珍點點頭:“我對他很好。”


  看見賽珍月下蒼白的臉龐,東歌道:“這裏風大,還請珍妃娘娘回去休息吧,一會皇上醒了不見珍妃娘娘要擔心的。”


  “嗬嗬,你真是一條忠實的好狗。”賽珍惡狠狠道。


  東歌沒有被激怒,他點點頭,伸出手:“珍妃娘娘快回去休息吧。”


  這時候屋裏的小太監也發覺重華閣的門口似乎有聲音,便出來查探,看見珍妃娘娘站在門口便往這邊走了過來,兩人都看見了睡眼朦朧的小太監,這時候珍妃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她奪過東歌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東歌沒有做聲,隻是那血色的牙印很深很深。


  珍妃的臉上劃過一絲冷笑,對著站在門口的太監道:“狗原來要熟了才好吃啊。回去睡覺了!”


  珍妃扭了扭脖子,那細軟的腰肢在月光下朦朧可見,東歌搖搖頭提醒自己,又繼續守著天上的那一輪並不圓滿的蒼月,任憑手臂上的鮮血斑駁地滴在重華閣的門口。


  第二天宮中便傳開了珍妃娘娘晚上夜遊咬人的事件,也許隻有尹雪諾才知道這是為什麽,就在尹雪諾看見東歌徘徊在重華閣窗下的時候,她暗中派人去調查了兩人的關係,雖然回稟的人都不能確切兩人的關係,但是聽者有意的尹雪諾已經知道兩人已是愛恨冤家。


  尹雪諾一夜都沒睡,她腦海裏不斷想象著賽珍跟啟裕恒的床第之事,作為一個現代的女性,她覺得那是一種可笑的煎熬。尹雪諾氣色很差,不過一早珍妃娘娘就來給尹雪諾請安了。


  賽珍儼然是一個新媳婦的模樣,周身散發著嫵媚女人的氣息,那些戾氣似乎已經消磨殆盡。


  尹雪諾接過珍妃送來的清茶道:“聽說昨晚珍妃娘娘咬了東侍衛?”


  珍妃想了想道:“小時候我就有夜遊的毛病,隻是夢中記得我在吃狗肉,沒想到真是被我咬傷了一個人,更沒想到還是大名鼎鼎的東侍衛。”


  珍妃一陣冷笑,這讓尹雪諾覺得發毛,尹雪諾道:“東侍衛傷的還挺嚴重的,雖然他們都是我們的奴才,但是妹妹咬了人家也應該表示一點歉意。”


  聽到這裏,邀月看了看了尹雪諾,珍妃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坐在尹雪諾一旁聊開了那些若有若無的瑣碎之事。


  賽珍回到重華閣,心裏卻還想著那道深深地牙印,她偷偷的藏了一瓶傷藥在袖口裏,盡管她大可以派個太監或者宮女給東歌送去,但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如此小心的藏在自己的袖口裏。


  見賽珍走了,邀月便問道:“皇後娘娘為什麽要她跟東侍衛道歉?”


  尹雪諾歎道:“本宮也不知道,本宮就隨口那麽說了。”尹雪諾嘴上說不知道,但卻是內心作祟。她覺得賽珍和東歌就該有點什麽,她希望能把位子坐穩,盡管這種想法在幾個月之後才被尹雪諾發覺自己潛意識裏是多麽不想讓跟一個女人平分自己的丈夫,還要擺出一種高姿態假裝去接納這個女人。


  作為草原兒女的賽珍表麵上已經是貴妃娘娘了,但是她還是不能忍受每天坐在重華閣等著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歸來,她想念遼闊的草原,想念草原上哪一輪永遠不會遜色於大啟的金色太陽,想念自己馳騁在草原之上耳邊的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她走進馬房,看守馬房的小太監道:“沒有皇上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牽走一匹馬。”


  “我是珍妃娘娘。”賽珍第一次把自己的身份喊著如此理所當然。


  “娘娘就更不可以了,萬一傷了身子……”還沒等小太監說完,賽珍就看中了一匹棗紅色的馬。


  “不能騎,那是剛剛送來的烈馬。”小太監追出馬房的時候,賽珍已經馳騁著遠去了。


  賽珍騎著馬衝過重重侍衛的圍追堵截。終於,她憑著自己的身份讓那些侍衛隻能勸言,卻不能阻攔而瘋狂地衝出了皇宮。她望著已經遠遠地被自己拋在身後的宮殿,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鷹。


  “東侍衛,不好了,珍妃娘娘從馬房搶了一匹烈馬跑出皇宮了。”馬房的太監來報。


  東歌道:“你先別聲張,我去把她找回來。記住別聲張!”東歌披上外衣,便騎上馬追賽珍去了。


  賽珍快活的在草地上馳騁,雖然這裏沒有草原的遼闊,但是相似的綠色、相似的金色、相似的風聲,讓賽珍感覺自己是回到了草原,她高高地揚起馬鞭,似乎那一刻世界都屬於她自己。


  後麵的馬蹄聲近了,賽珍轉過頭去,見是東歌騎馬追來,便狠狠的抽了烈馬:“駕!”


  許是烈馬方才脾氣算好,如今被賽珍一抽便來了脾氣,嘶叫著高高的抬起前蹄,賽珍馬術算是高超,但是也差點被突然轉性的烈馬甩下馬背。烈馬不停的在原地轉圈。賽珍已經被轉的頭暈眼花,她吹著來自草原特有的馴馬口哨,她希望馬兒能平靜下來,但是似乎這中原的烈馬和吐蕃的截然不同,越是吹著口哨,烈馬就越是活泛。


  轉暈了賽珍之後,烈馬便開始奔跑,一會向左一會向右,賽珍像是不倒翁拚命的拉著韁繩,東歌知道狀況不妙,狠狠的夾緊了馬肚揮舞著馬鞭追趕賽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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