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你不是跟我舅舅來的?
一旁的招待很識趣的接過了他手裏的鑰匙去把車泊好,車的主人也完全沒有理會我和阮玲,徑直往院子裏走去,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你剛才是怎麽開車的!沒看到有人站在這裏嗎?!”阮玲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甚是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頓時在也壓不住火氣,直直的質問道,
男孩聽到阮玲的聲音淡淡的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慵懶的摘下了墨鏡,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啊!”阮玲已經氣的小臉通紅,
我光顧著安慰她也沒注意看那個男孩子到底是長什麽樣子,
“算了吧,不要計較了~”我說著就拉著阮玲想要離開,在這種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我們也沒怎麽樣,還是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曲穎?!”一個驚詫的聲音傳過來,
我順著聲音抬頭一看,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不良少年,不就是那個東少的侄子——於少?!
想不到這麽久沒見,他這一身的臭脾氣倒是一點都沒有改!
“你怎麽在這裏?”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走近了一些,
“該是我問你的才對吧。”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怎麽每次見到他都沒有什麽好事發生。
“喂!你剛剛開車差點撞了人,還沒有道歉!”阮玲的火氣還是沒有消,忿忿的說道、
於少這才抬眼仔細的看了她一眼,
“明明是你們自己沒有看路,還怪我?!”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阮玲,倒真的像是他很有道理一般。
“你說什麽!”阮玲這一點就著的性格著實也不是鬧著玩的,看於少這吊兒郎當的態度,更加不肯輕易放過他。
“算了算了,別理他了。”我趕緊拉住了她,
於少的性子我也是清楚的,想讓他道歉簡直比登天還難。
阮玲見我幾次阻攔,雖然氣不過也隻好作罷,悶悶地在一旁不再說話。
“我舅舅不是說不來嗎?怎麽又突然過來了?”他挑了挑眉毛問我說,
“東少?!他來了?!”我驚詫的問道,
東少明明說晚上有個緊急的會要開,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你不是跟著我舅舅來的?”於少比我還要驚訝。
“不是的,我是陪朋友過來的。”原來他是以為我和東少一起過來的啊……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
“這樣啊。”不知道為什麽,於少看我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我被他看的不自在,急忙轉移了話題,
“那你呢,你怎麽會在這裏?”我隨口問道,
“你以為這麽無聊的地方我想過來啊!還不是我那個老爸非得叫我過來的!”他氣憤的鼻翼扇動,一臉的不耐煩。
我這才注意到以往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他今天竟然乖乖的把頭發染回了黑色,並且還穿了西服,雖然他骨子裏那副痞子氣還是改不了,但好歹看起來也算穿得正式了一些。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於少的父親是本市的高官吧,他竟然也在這裏?!
聽了於少的話我開始心裏有點發觸,這真的隻是一個生日宴會嗎?
之前阮玲說這個宴會是個社交場合我還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從剛才一眾的世家子弟,到高官子女竟然都在這裏,想來也不會隻是一個普通宴會那麽簡單。
“本來我舅舅也在邀請之列,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他昨天跟我爸說他不來了!真不知道怎麽搞的!”於少抱怨道,
“什麽?東少也在邀請之列?”我更加困惑了,
我不自在的往四周環視了一圈,留心了一下幾乎停在角落裏的每輛豪車附近都會有幾名保鏢,在明裏暗裏的注意著周邊的動靜,
“你們很受?”阮玲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回頭看她的時候她正在以一種不可捉摸的表情看著我和於少,還不忘嫌棄的瞪於少一眼。
“算吧,以後再跟你解釋,我們先進去吧。”這個人第一次害我弟弟丟了半條命,第二次差點害我死掉,應該算是熟了吧。
我縮了縮肩膀,拉著阮玲走進了別墅。
門剛一打開,悠揚的小提琴的聲音就鑽進了耳朵,因為我是學舞蹈出身,所以對樂器的聲音和演奏樂器的手法特別敏感,聽這節奏就知道是出自大家手筆,
果不其然,我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竟然看到了音樂界泰鬥一般存在的交響樂隊,令我瞠目結舌。
別墅的大廳裏可能因為要辦宴會的原因,家具和裝潢的擺設稍微挪動了一番,
為了照應有點古樸的老式家具,宴會本身的裝飾也沒有過於現代化,但簡約裏卻也處處透著奢華的氣息,
比如麵前這個中世紀歐洲出自魯本斯之手的海倫娜·費爾曼肖像。
這幅作品在前幾年以3400萬美元的價格拍出,沒想到此時竟然掛在這間別墅的角落裏。
不過這幅畫在這個大廳裏雖然不是最起眼的,卻最符合整棟別墅的風格,細細想來,這棟別墅外觀的設計就有點巴洛克的感覺,剛才竟然一時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
一進門服務生就接過了我脫下來的外套,細心的掛好,我點頭致謝。
“我先上樓去找我家老頭子了,回見。”於少跟進來,打了個招呼就打算離開,
“對了,我舅舅不在,你自己要小心一些。”於少少有的正經起來,回頭說道。
“怎麽了嗎?”我被他這樣的表情嚇了一跳,
“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家老頭子今天加派了人手,你自己看著辦吧。”他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也來不急深想就被阮玲拖了進去,
阮玲也顧不上追究於少的事了,一進門就開始小聲在我耳邊嘀咕著在場的各位都是些什麽人,
“你看那邊那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是我們A市商會的會長,雖然頭發白,可是卻還不到五十,離退休的年齡還早著呢,各個企業的負責人都在想方設法的巴結他,誰要是把他拉攏過去可就立了大功了!”
她一邊往嘴裏塞了一塊水果,一邊小聲嘟囔道,
就像她所說的,那個老頭周圍確實有不少人在跟著團團轉,那些人卻也隻在周邊晃蕩,在合適的時機過去敬一杯酒,絕不會擠在別人身邊惹人厭煩,似乎自己並無意巴結。
我看到這般情景不禁覺得有點諷刺,那個老頭分明就拉著一個美女的手,還在色眯眯的看著正在和說話的另一個女人,我扯了扯嘴角,別過頭不去看他們。
“你看他旁邊的那個女人眼熟嗎?”她饒有趣味的看著我說道,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他正在拉著的那個妖嬈火辣的女人——不就是著名的影星孫曉柔?!
“她是——”我震驚得捂住了嘴巴,
“那是他的第五任老婆,他結婚的時候我爸還帶我一起包了個大紅包!”阮玲說著,毫不掩飾眼裏的鄙夷。
看到她的樣子我覺得好笑,
“怎麽,你不去討好一下那個老頭?”我調侃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卻惹了一記白眼,
“我可是有底線的!”她說著往會場裏麵走去。
不遠處的香檳塔正吐著泡沫,昭示著這個看起來不平凡的夜晚,
樓上的寬敞走廊也被開辟成了賓客的休息區,厚重的地毯和有質感的皮質沙發讓人不禁心生讚歎。
精致的點心拚盤被按照種類分開擺放,來來往往都是一些身姿嫋娜的名媛小姐,阮玲在圈子裏的人脈還是很廣的,來來往往總是有一些打招呼的女孩們。
我不習慣這種場合,但也說不上討厭,百無聊賴的跟在阮玲身邊,
我雖然對她的那些朋友不敢興趣,可我對這些精巧的點心倒是極其喜愛,
正巧就看見了一個深得我心的擺盤,瓷白的盤底上點綴著兩個殷紅的櫻桃,草莓果肉和低脂奶油以一種千層羅疊的方式鑲嵌在一起,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塊,擺在盤子中間,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
我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塊放在碟子裏麵,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阮玲則站在一旁哭笑不得的看著我,
“大小姐,我是叫你來陪我的,您卻是來蹭飯的是不是!”她好氣又好笑的瞪了我一眼,
“我既是來陪你的,也是來蹭飯的,兩件事有什麽衝突嗎?”我嘴硬的說道,
阮玲傻笑了一陣也不在意,我端著小盤子滿足的在樓上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大快朵頤。
她想了想也托著下巴坐在了我的對麵,無賴的張開嘴巴要我喂她一點。
可叉子上的甜點送到她嘴裏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都開始發光,
“好好吃哦!”阮玲說著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我可愛的餐盤搶了過去,
好歹給我留一點啊喂!
美食被人搶走,我百無聊賴的環視一了周,卻被這別墅獨有的風格深深吸引,
剛才在樓下的時候還沒發現,走上樓才意識到走廊的牆壁上掛著的油畫幾乎都是世界名作,與這些相比,剛才的那副海倫娜·費爾曼肖像被掛在角落裏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