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我整個人就要廢了
我搖頭，硬是說不出話，我怕一張嘴就哭出聲了。
“該不會是因為喝咖啡的事兒吧？我以後不喝了行不行？”他真有點慌了，
“還是你不開心我去見了林可兒？我以後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你看好不好？”
我搖頭，我哪有那麽小心眼！
“那……還是你弟弟惹你了？雖說這是你的家事，但——”
我拉著他的手臂猛地搖了搖頭，然後不管不顧的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全數抹在他的襯衫上。
他怔忡兩秒，然後終於把我抱緊了，好慢。
他終於開了竅，不再猜我為什麽哭，就隻是輕聲細語的哄著，也什麽都不問。
他什麽都不用問啊，我沒受委屈沒生氣也沒鬧別扭，我隻是高興，我太高興了，那種終於被包容和支持的感覺讓人想哭。
終於不知道多久，他聽到懷裏的我越來越低的啜泣聲，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再這麽哄下去，我整個人就要廢了。”
我聽到這句話，沒忍住在他懷裏笑了。
他花了好一會才分辨出來我是在笑，而不是又哭了。但已經沒力氣再追究這種事，摟著我往沙發上一靠，整個人都有點癱軟了。
“他.媽的，你這一哭，我腦子都跟不上了。”他有點苦大仇深，確實，剛才他向來引以為傲的情商幾乎降到了負數。
“我不嫌棄你。”我鼻音濃重的說出了第一句話。
“你還敢嫌棄我！”他的手在我腰間掐了一把，然後我大笑著又往他懷裏蹭了蹭，在感受到他的襯衫被我蹭的一片濕潤的時候，欲蓋彌章的壓了上去。
“你讓我呆會怎麽去上班？”他垂眸揶揄的看我，視線有意無意的掃到了髒了的襯衫。
“你就不能帶一件備用的麽……”我承認我有點不講道理。
不過最後我還是象征性的解釋了一下這次事故的原因。
說得很短很簡潔很酷：這位先生，我弟弟同意我去搶你了，做好覺悟了嗎？
他促狹的眯起眼睛看了我一瞬，“隻要不是你弟弟也要來搶我就好。”
我……
他笑著把我在次攬進懷裏，一邊點頭一邊誇我弟弟有覺悟有出息。
“所以，敢情你剛才是因為這事兒在自己傻開心啊。”他揉了揉我的頭，語氣裏卻有幾分不可捉摸的情緒。
“算是吧。”我揉揉鼻子，有點不好意思，這樣是不是不大矜持？
“還真是傻，如果你弟弟不同意你就放手了嗎？”他問。
我表情僵了一下，沒說話。
“喂！”他等了半天沒等到答案，不滿的捏了捏我的鼻子，臉色沉著。
“如果我弟弟不同意的話，我大概會很有壓力的去搶你。”我說。
他沒忍住笑了，“這麽一說，咱弟弟表現的還真不錯。”
等會，咱弟弟是什麽鬼。
東少自此對我弟弟的讚賞與日俱增，後果就是在第二天一早我弟弟就哭著喊著驚慌著跑來找我。
我讓他把氣喘勻了再說話，結果他一臉無辜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串鑰匙，說東少送了他一輛車。
在他死活不要的情況下。
“額，他……還說了什麽別的嗎？”我有點懵。
“他說如果不喜歡就再送我一輛。”弟弟表情僵在臉上，等著我的解釋。
我滿頭黑線，拿起手機撥了東少的號碼。
“寶貝兒！”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了這三個字。我瞥了弟弟一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在簡單表達了我打電話的意圖之後，對方理直氣壯的那輛車是家裏閑置的，與其在那吃灰還不如先給我弟弟開著。
我竟無言以對，雖然明知道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那個……要不你先開著？”我如是問弟弟。
弟弟：“……”
他當然是沒有收這輛車的，不過也沒再去刻意拒絕，隻是很懂事的把鑰匙丟在我這裏暫存。
在他眼裏把鑰匙給我等於間接還了東少。
這關係我還要花點時間才能捋清。
臨近年關，弟弟和於小然也忙著和朋友敘舊，大小聚會抽不開身，自然沒時間老是來這裏了，我落得清淨的同時也像少了點什麽似的。
東少照舊忙的昏天黑地，我有時候會給劉秘書打電話問問他有沒有吃飯，如果沒有就直接帶了便當去給他，有時候是阿姨做的，有時候是餐廳外賣。
走在街上的時候伴著冷風吹來的是迎麵的喜氣。好像過年這件事總是會第一時間衝散這一年來積攢下來的所有鬱結。
沒回家的盼著回家，在本市的忙著準備年貨。
我什麽都不用做，隻等著今年過一個最最團圓的年就好，因為所有人都在身邊。
但是有一點我不大放心，東少他不像我孑然一身，父親海外重病，隻有一個弟弟。他還有家，我幾次想問他要不要回家但都沒問出口。
他也沒主動提起過這件事，好像這種事無關緊要到根本不需要提起。
像往常一樣，當我提著便當走到他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正埋頭於一堆散亂的文件難以抽身。
聽到腳步聲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卻在看到我的一瞬間眉目舒展，說實話，這種感覺讓我很有成就感。
“今天這麽早啊？”他看了眼手表，然後十分乖巧的放下了鋼筆，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等著吃飯。
“你早上沒吃，怕你餓了。”我把提著的便當放在桌子上，搓了搓有點冷的手。
我早上吃過還沒有胃口，陪著他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看著他吃。
他這段時間被我看著吃飯時間特別規律，胃也早就適應了這種定時填充食物的果腹感，吃飯的時間晚了一點就要開始抗議，
經常在我來晚的時候見到他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喊餓，然後在聞到食物香的時候在生龍活虎的跳起來，誇我要不要太貼心。
這是個好兆頭，起碼知道餓了。
“晚上想吃什麽，我叫阿姨提前準備？”我托著下巴看他毫無吃相卻還是好看的臉。
他管這叫做無形象充電。
“晚上不用準備了，有個宴會要參加。”他喝了一口水作為這一餐的結束動作。
“嗯？晚上嗎？”我問，
“嗯，請問這位小姐有時間嗎？我還缺一位女伴。”他酒足飯飽，語氣聽起來都透著一股心滿意足。
“嗯——”我拖長了音調假意思考，卻終究在他看穿一切的注視中沒法繼續裝腔作勢了。
“好吧，我有。”
“乖巧。”他伸出大手在我臉上揉了揉，說五點去接我，先去辦一身像樣的行頭。
想起之前幾次的買禮服經曆，我有點後怕。
說五點就五點，他準時的要命。
我放下手機，簡單收拾一下就急忙跑到門口。
他的車門在我出門的一刹那就被從裏打開了，司機開車，他坐在後座。
不知怎麽的我就突然想起了他在早上掀開被子迎接我回到被窩時的情景，所以我微不可察又有點心虛的用手背碰了下鼻尖。
他並不知道我有點豐富的內心戲，幫我係好安全帶就吩咐司機開到一個我沒聽說過的地方。
“宴會幾點開始？”我問。
“晚上八點，可能結束的比較晚，你要是困了我們就先走。”他半闔著眼睛看了一眼手表，抓緊時間休養精神，好驅散浮在眼角的疲憊。
我不願意打擾他就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從包裏拿出了耳機塞進耳朵，但這個被體貼對待的男人似乎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沒過多久就睜開眼睛看我，然後有點不滿的扯過了我的手攥在手裏。
“你——”
不知道他要說點兒什麽，總之我很識趣的往他那邊靠了靠，然後摘下了右麵的耳機塞進他靠近我的耳朵，音樂聲堵住了他的右耳，好像也堵住了他的嘴巴。
剩下的半句話被他生生咽了下去，不過我猜他原本是想要抱怨的。
耳機裏是一首粵語慢歌，迎著夜色顯得格外幽靜。
——從不怕承認出生很純樸，
沒有顯赫背景卻又這對默默眼睛，
始終給你反應。
愛護你如宇宙賜我的本領。
準我為了愛戀生存先璀璨。
總是成就有限亦可全情奉獻。
叫你絕不會孤單。
“這是什麽歌？”他低斂的嗓音跳脫出音樂的緩緩節奏，輕柔響起。
我笑笑沒答。
“嗯？”他睜開眼睛有點好奇，
我按亮手機屏幕舉到他眼前，他怔忡片刻，然後眼底的笑意翻湧出來，足以淹沒黑夜。
這首歌的名字叫做——戀人。
——安守這天分做你戀人，神聖都可以高攀。
車最終在西城區路邊一排門店質樸的商鋪門口停下。
“到了。”他睜開眼睛，幫我披上外套。
我順著窗外看去，我們的目的地似乎像是一家門店不大的店鋪，幾個很有設計感的英文字母占據了整塊招牌，是那種典型的看不出經營項目的招牌。
我心裏的好奇比訝異要多，本以為他會帶我去上次那種商場最高層的高定品牌，我甚至做好了奢靡消費的打算。
“朋友的店。”他看著我滿臉好奇，淡淡開口算是解釋。
一進門帶響了門口的風鈴，雖說這不是一個掛風鈴的季節，可這聲音清脆的可以讓人忽略這點微不足道的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