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心跳不斷加速
台風雨下了好幾天,今天剛剛放晴,小島上各處都泛著一絲雨後的清新鮮活之氣,他打開車窗,讓車外的空氣飄過來,毫無躲閃的吹在我的臉上。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心裏慌慌的。
這一年的時間裏,他到底變了多少?
或者到底是他變了,還是我從一開始就不了解他這個人……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林凡把車停在酒店的停車場,下車的時候還不忘帶著他精心編好的花環。
他和我住在同一家酒店,隻是我來的比較晚,所以住在新建的酒店公寓,就在他後麵的那棟。
“你怎麽還跟著我…”我停下來問他。
他見我驟然停下腳步,不禁站在原地怔了怔,“我,我送你回去啊。”
“不用了,今天謝謝你。”我淡淡道。
“那怎麽行呢,作為一個男人,一定要親眼看到你安全進了房間才行!”他笑嘻嘻的扳過我的肩膀,把我推進了電梯。
我抖了抖肩膀,把他的手抖下去,也不再多說,任他跟在我身後。
電梯一路上升,然後緩緩打開。
“我這個愛的花環你真的不收下?考慮一下嘛……”
林凡靠在牆上碎碎念,我扯了扯嘴角,電梯門一打開便徑直走了出去。
“喂,你好歹等等我啊。”林凡在身後追了過來。
“我已經到了,你總可以回去了吧!”我站在房間門口,看著他還有什麽死皮賴臉的借口。
“這麽快就到了?”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房間號碼,“不準備請我進去坐坐?”
“不了,我累了。”我敷衍道。
我可不知道他有沒有安什麽不好的心思,才不會請他進去。
“不請我進去也可以,但是要把這個收下。”他斜斜的倚在門口,左手蕩著剛才的花環。
“……好吧。”我隨手結果花環,拿到手裏才發現,用來編花環的花徑上竟然掛著一條項鏈。
我怔了怔,這條項鏈不就是……下午的時候陪他去商場買的那一條?
“你的東西掉了。”我伸手把項鏈摘下來,遞到他麵前。
他雙手環胸,垂眸看著我,“既然掉了,那就順便送你了。”
“……什麽?”我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上的項鏈,他到底是想幹什麽!
難不成他下午拉著我去買這條項鏈,一開始就是準備送給我的?
“我……我不能要。”我別過視線。
這條項鏈這麽貴,我怎麽能夠隨便收他的東西。
“不要可以啊,請我進去坐。”他意得誌滿的揚了揚下巴,指著房門說道。
“你——”
“別說不喜歡啊,這可是你自己挑的。”他說。
“我又不知道你是送給我的!”
“我什麽時候說送給你了?隻是剛好掉出來,順便給你了而已。”他開始強詞奪理。
就在這時,我隱隱聽到了走廊盡頭電梯到了的聲音,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電梯裏走出來的頎長身影竟然是……方雋!
剛才在療養院聽到的事又一次在腦海裏不停播放,我心情一陣複雜,一時間忘了該作何反應。
方雋顯然是看到了我,他淡淡挑起眉梢,大步走了過來。
我不明就裏的有點心虛,移開視線不去看他的眼睛。
“你,你回來了。”我結結巴巴的開口打招呼。
“怎麽,回來的時間好像不巧?”他冷冷的勾了勾嘴角,目光在我手上的花環和項鏈上流連片刻。
我抿了抿嘴唇,不知該從哪裏解釋,“我…”
“既然不請我進去坐,我就先回去咯,這個就送給你,好好收著。”林凡打斷我的話說。
“你,你還是……”
“我先走了,明天見。”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俯身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到。
我驚得睜大了眼睛,還沒等反應過來,他已經徜徉而去。
我看著手裏的項鏈和花環,不禁皺了皺眉頭,心裏一陣複雜。
“人已經走了,就這麽舍不得?”方雋淡淡嘲諷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把手裏的項鏈和花環藏到身後,莫名有點心慌。
“你…你別誤會,我和他並沒有什麽關係。”我輕聲解釋。
他雲淡風輕的挑起眉梢,“不用解釋,反正我也並不在意。”
我心裏沉了沉,他漫不經心的表情刺痛了我的某一根神經,“是啊,你怎麽會在意。”
“你身邊有那麽多漂亮的女人,怎麽會在意我的事情。”我說完,便從口袋裏拿出房卡,轉身準備回房間。
“女人?”他淡淡的重複著我的話,似乎有點不解。
“怎麽,下午在餐廳的時候,我們剛見過麵,你這麽快就忘了嗎?”我低聲說。
身後響起了幾聲緩慢的腳步聲,他再開口時,儼然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
“你這語氣,怎麽聽起來酸酸的?”
他頓了頓,“你該不會是…吃醋了?”
身後近在咫尺的溫熱呼吸讓我心跳漏了半拍,我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我,我沒有。”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
“沒有就最好。”他語氣雖然疏離,可是他的身體卻又靠近了一些,強大的壓迫感自身後襲來,我能緊張哦心跳不斷加速。
他伸出手臂撐在門板上,把我固定在他和門板之間。
他的氣息驟然靠近,古龍水的味道充斥了整個鼻腔,他俯身湊到我的耳邊,“不過,你看起來和那個男人的關係很不一般啊,剛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去見麵,嗯?”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我沉聲說道。
他諷刺的語氣讓我聽起來很別扭,我不喜歡他這種近乎霸道的質問,他似乎隻是為了諷刺而諷刺,完全沒有參雜任何其他的情感。
他的呼吸似乎瞬間變得灼熱急促,“和我沒關係?你可別忘了,我們可是睡過的。”
“我不喜歡和我睡過的女人,隨隨便便的再去招惹別的男人,這讓我感覺很惡心。”他在我耳邊說。
他說……惡心嗎?
一顆心像是突然被什麽東西撕裂,我用力的抿了抿嘴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那真的好巧,我也不喜歡和我睡過的男人,轉眼就去睡其他的女人,那會讓我感覺很廉價。”我低聲一字一句說的清楚。
“廉價?”他冷冷的笑了一聲,隨手拿起我手上的項鏈。
我驚得倒吸一口氣,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項鏈拿在了手上淡淡的看著,“一條項鏈而已,你看起來也不貴嘛。”
“你!”我胸口劇烈起伏,驚得睜大了眼睛。
他竟然……會對我說這樣的話。
“我都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沒關係。”我咬著牙,奪過他手上的項鏈,轉身開門回了房間。
他冰冷輕挑的眼神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我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覺得心裏的某個角落空了一塊,很難受。
他那些話是真心的嗎?
他是不是真心覺得我很廉價。
對他來說,我隻是一個僅僅見過幾麵的女人而已,難道還能指望我在他心中能有什麽特殊的位置嗎?
或許在他心裏,我隻是一個水性楊花,總是勾引男人的女人而已。
我頹然搖了搖頭,默默站起來把手上的花環和項鏈放到了客廳的茶幾上,花環就算了,這條項鏈很貴,下次見到林凡一定要還給他。
提起項鏈,我不自覺的想到之前東少送我的那條,我到現在都還戴著,除了離家出走的那一次,幾乎沒有摘下來過。
我走之前,把那條項鏈摘下來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還給他。後來他找到我之後,那條項鏈便回到了我這裏,再也沒離開過。
我摸了摸帶著我體溫的項鏈吊墜,心裏不禁開始想念以前的日子。
他怎麽能就這麽忘了我……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曲揚的電話,我這才想起來他昨天晚上已經告訴過我,今天是於小然比賽的日子。
我迷迷糊糊的從床上驚坐起來,還好現在距比賽開始還有三個小時,趕過去還來得及。
“好了好了,先不說了,我收拾一下就出門!”我急匆匆的掛了電話,起床時不禁有點頭痛。
都怪昨天晚上喝了一點酒,所以才會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這可是於小然第一次正規的比賽,如果缺席了該有多可惜!
我一邊想著一邊匆忙洗漱換衣服,沒時間化妝就簡單的紮了個馬尾,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出門了。
曲揚已經把地點發到了我的手機上,我把地址給出租車司機看了看,他說最少也要一個小時才能到。
“一個小時……應該來得及。”我看了眼時間,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他們比賽的地點很偏僻,因為要遠離民居,而且要保證地形平坦,其中有一段山路,總路線50公裏,大概是繞山三周,終點在山腳下。
我到的時候,比賽現場已經人聲鼎沸,各路媒體擁擠在起點,穿著賽服的各個車隊在一處集結,有的在接受采訪,有的則在檢查車子和裝備。
我在一群人中企圖尋找於小然或者曲揚的身影,可是大型的應援牌子和讚助廣告已經占據了滿眼,我幾乎看不到裏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