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臉更紅了
“已經敢逃跑了，嗯？”他靠過來，俯身在我耳邊問。
我眨眨眼睛，“明明是你故意欺負我！”
他怎麽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就在這時，有人在敲辦公室的門。
“以後再跟你算賬。”他抬手刮了一下我的下巴，讓我去開門。
我一向對他這些小動作沒有絲毫抵抗力。所以上一秒還劍拔弩張的想跟他理論，下一秒我就乖的像隻兔子，顛顛兒的跑去開門。
方雋在身後打電話叫人來收拾辦公室，聲音低沉好聽。
我一時忘了收拾自己的表情，所以我猜，在開門的一瞬間，我大概是滿臉癡漢的表情。
以至於Vivian在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怔了怔。
“你的臉怎麽這麽紅？生病了嗎？”她問我。
我窘迫的眨了眨眼睛，一下子臉更紅了。
“沒，沒有啊。”我側過身子讓她進來，回身的時候，餘光看到方雋正在饒有興味的看我。
好丟臉。
他們大概在談正事，至於他們到底說了什麽，我根本沒心思去聽。
隻聽到Vivian說了方雋今天西裝很好看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是西裝挑的好。
下午在去給Vivian送文件的時候，她又問起了有關林氏的事。
可是我確實對林氏知之不多，我對林氏唯一的接觸也是因為林可兒。但是自從那件事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聽到過她的消息，所以也沒有說出了所以然。
隻是我看Vivian似乎很苦惱的樣子。大概是這次競標真的很棘手。
“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嗎？”我關切的問。
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淡淡揉了揉額角，“嗯，林氏武裝的就像一個鐵桶一樣，以至於我現在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把握能贏。”
“那你打算怎麽辦？”我問。
“現在也隻能盡力去準備策劃了，盡最大的努力去竟標吧。至於結果……”她聳了聳肩膀，“希望是好的。”
之前無意間聽方雋提起過，Vivian在這方麵很有經驗，所以公司才會放心的把這麽大的項目交給他。
在整理項目策劃案的時候，我看到這個項目的準備投資金額，上麵的數字我數了半天，比方雋手裏那個小島的項目還要多出一個零。
“放心吧，你肯定不會有問題的！”我說。
她笑了笑，“謝謝。”
“其實我們找不出林氏的弱點，那麽同樣他們也找不出我們的。現在來看依然是我們占優勢，隻要不出什麽岔子，那塊地應該不會有問題。”她說。
她手邊暫時沒有什麽我能做的了，所以我的工作就又恢複到了平時的內容，清閑不少。
主要是翻譯文獻和給方雋添咖啡。
下午的時間過得快，還有一個小時下班的時候，就接到了林凡的短信。
——別忘了今天說好的要請我吃飯。
他不說我還真的差點忘了。
——知道了，忘不了。
——那我們去哪裏吃？
沒過多久他又問我。
我問他是不是真的要吃路邊攤，然後隔著屏幕我都感覺到了他滿滿的期待。
他說當然要吃，還叫我放心，就算吃壞了肚子也絕不跟我要醫藥費。
我苦笑不得的把手機放在一邊，說道好吃的路邊攤，還有什麽地方能比得過我們學校旁邊的口水街嗎。
下班時間一到，我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收拾，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下意識的看了方雋一眼，偷偷把電話按掉了。
要是被他知道我要請林凡吃飯，搞不好又要生氣……
我匆匆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前腳剛出辦公室，林凡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喂？”
我一邊按電梯一邊接了電話。
“我已經到了你公司門口了誒，你怎麽這麽慢！”他催促道。
“知道啦知道啦，馬上就下去。”他怎麽這麽快！
果然剛一出公司門口，就看到了林凡的車停在馬路對麵。
“慢死了。”他抱怨。
“就你事多……”
“我們去哪兒吃？”他發動引擎，在一邊興高采烈的問我。
“嗯……帶你去我們學校旁邊的小吃街吧。上學的時候在那邊走一個來回就吃飽了！”說起來畢業之後，我也已經很久沒有去過那裏了，不知道是不是還像以前那麽熱鬧。
“你以前經常會去那裏嗎？”他問我。
“當然啊…那條街簡直是天堂。”上高中的時候，晚自習一下課，我們就結伴去街口吃燒烤，幾個同學圍在小桌子旁邊，身邊全是烤羊肉的香味。
“你愛吃章魚燒嗎？”我興衝衝的問他。
“還好啊。”他瞥了一眼我的表情，淡淡笑了笑。
“那邊有一家超級好吃的章魚燒，比日料店裏的還要好吃！是一個陝西大媽開的店，她還順便賣涼粉！所以經常會把章魚燒的芥末醬不小心加到涼粉裏，弄得我們都不敢買她家的涼粉，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那時候我有一個同桌就幾次深受其害，還寫了一個小牌子掛在身上去聲討大媽，這件事我笑了一整個學期。
林凡附和的在一邊笑了半天，說到以前的事，我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一路上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天。
“好羨慕你啊。”他突然說。
“嗯？羨慕我什麽？”我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裏，沒反應過來他說的話。
“羨慕你以前就這麽沒心沒肺啊。”他笑道。
“……你才沒心沒肺！”
高中幾乎是我人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那時候我爸沒生病，也戒了酒。雖然日子過得拮據了一點，可是卻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我歎了口氣，我爸說他不想回到這個地方，所以寧願葬在大洋對麵的異鄉，不知道在這幾十年裏，他到底積攢了多少失望。
“想什麽呢，這麽認真？”林凡問。
我回過神來，笑著搖搖頭，“都是一些過去的事了。”
轉頭間看到了一群穿校服的學生在前麵的街口，我一下精神起來，“到了到了，就是這兒！”
“哦，那我把車一下。”他把車停在對麵的街邊，剛一停車我就迫不及待的下去。
“喂，說好的請我吃東西，好歹等我一下啊！”他在身後追了上來。
街口的小攤鋪換了新的招牌，可是老遠聞到烤羊肉的味道，我就知道還是原來的那一家。
“快一點快一點！”我催他。
我們兩個成年人穿梭在一群高中生裏麵顯得有點格格不入。還好林凡把西裝外套放在車裏了，要不然一個精英的形象在這邊流連，就更顯眼了。
林凡顯得比我有興致的多，看什麽都新鮮，什麽都沒吃過。
從接口走到結尾，他懷裏抱著滿滿的都是吃的。
小到酸梅幹，大到菠蘿包，還有一桶巧克力味的爆米花。
“看看你這個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我嘖嘖的看著他，一臉嫌棄。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他說。
“……你管我！”
我兀自往前走，在看到那家熟悉的招牌之後笑的眉眼舒展，“要不要嚐試一下章魚燒大媽家的涼粉？”
“好啊。”他興衝衝的跑到一張空桌子前麵坐下，手裏的東西擺了半個桌子。
我這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還買了一隻烤雞？
大媽看起來和以前一樣，除了眼角多了幾道皺紋之外，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我穿過排隊買章魚燒的學生們，在他們一臉欽佩的表情下跑到另一個窗口點了兩碗涼粉。
林凡沒什麽少爺架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一邊，“這個爆米花真的超好吃！”
“爆米花你沒吃過嗎…”我翻了個白眼，“給我也嚐嚐！”
“你再嚐嚐這個，這個是什麽東西啊？”他問我。
“紅薯幹啊，這個你都不知道！”
我真是好奇。
有錢人家的小孩是不是天天都吃鮑魚來著。
“好神奇啊。”我說。
“什麽好神奇？”
“過了這麽多年，這裏幾乎一點變化都沒有。”我托著下巴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們，幾乎還能看到當年自己的影子。
他往嘴裏一顆一顆的扔著爆米花，揚言要給涼粉留著肚子。
“你還帶別人來過這兒嗎？”他問。
“還真的沒有誒…”連東少也都還沒來過。
不過以他對海邊大排檔的喜愛程度來看，我猜他也會超級喜歡這裏。
“那我就是第一了咯？”他突然精神百倍。
我撇了撇嘴角，不懂他在興奮些什麽。
身後大媽喊我去拿涼粉，我沒再理會他，起身喜滋滋的去接過從窗口遞出來的涼粉。
“你的。”我把涼粉遞給他。
幾秒鍾之後，林凡滿臉通紅的開始到處找水喝。
我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去一邊的冰箱裏拿了一瓶啤酒仰頭就往下灌。
直到我看到他碗裏和辣椒拌在一起的淡綠色的一團芥末。
“喂，還好嗎？”我笑的肚子痛。
他滿眼通紅，甩著腦袋，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刺激之中恢複過來。
“謔——”他坐下來發出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
“我說的沒錯吧？敢吃阿姨家涼粉的都是勇士……”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靠在椅背上也跟著笑了。
“那我們來打賭好了。”他說。
“賭什麽？”
他把沒喝完的啤酒瓶放在一邊，抬手指了指我麵前的涼粉，“就賭你那碗裏有沒有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