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首日運營，血虧
李斌把宣傳單印了一百萬份，送往他現在布滿整個長江和沿海的貨棧，讓他們在當地的整個城市派發！
北到天津，北京，南到廣州，佛山，西到夷陵全部都是鋪天蓋地的廣告！
這一波也讓那些流民多少掙了一點跑腿費！
六月一日就是首日運營的日子，天津，廣州，上海，夷陵這幾個首發站全部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晚上六點準時開船！
為什麽定在晚上？這時候人的時間觀念淡泊，你跟他定個早上說不定他就遲到了！
再說晚上很多城都關了門，長江上早上發船晚上到怎麽辦？難道還把船停那裏等乘客睡一夜？
李斌才不做這種虧本生意！
一直到了晚上五點，李斌都準備收拾收拾帶團團去吃大黃魚了，這小家夥最近就好這一口！
郭少安苦著個臉匆匆忙忙跑到他辦公室：“老板，情況不妙啊！”
李斌停下整理文件的手：“什麽情況不妙？又有不知死活的衝擊貨棧？”
“不是，就是咱們的船票隻賣了一，一成！”郭少安也有點難於啟齒，太羞恥了，公司給了這麽大的支持力度，結果出來結果是這樣！
“就這樣？能有什麽不妙的？慢慢來，人家不體會到好處，誰敢相信！既然沒人，把底艙裝貨不就行了！”
李斌的客船隻是受力結構和貨船一樣，甲板下麵可沒住人，人都在甲板上的客艙裏呢！
再說客艙一樣可以裝貨啊！大不了把長江上的十條貨船抽回來！正是運力不夠！
讓客船兼一下貨運就好了！除了礦石和煤炭不能運，麵粉，罐頭，農具，書籍這些都沒問題！
李斌做了指示，郭少安才安心去辦！
趙老爺帶著二兒子等在貨棧的大廳裏，這大廳寬敞明亮，擺上了一排排的長條椅供等船的人休息，還有免費熱水，廁所！周到得很！
之所以隻帶了二兒子，那不是因為大兒子要繼承家業，小兒子心疼麽！
第一次出遠門，心裏還是沒底！鬧著要跟來的小兒子都被他狠狠的抽了幾下！
老子這是為了你好！趙老爺心裏如此想到！
二兒子完全不懂他老子的心思，隻當自己父親突然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優點，準備帶他出門見見世麵！
帶著兩個仆人，腳邊都放著一個鯨魚皮的雙肩包！
兩父子出門本來是家仆扛的一個大包袱，這還是到貨棧之後夥計推薦的，不貴，才3元！
裝得多，背起來也省力，關鍵是有身份啊！堂堂老爺出門，後麵家仆扛個包袱像難民一樣，這算什麽事？
夥計隻是把東西拿出來演示了一下，趙老爺就買了兩個！正好兩個家仆一人一個，這種大背包放下他們帶的衣服和給兄弟帶的特產完全沒有問題！
買完背包，你趙老爺不買個手提公文包？看看，檔次多高，提著多氣派？才五元，能上什麽當！
四個人出門，趙老爺直接買了一個四人包間，安全隱蔽，才五十元！
然後給自己和二兒子兩人買了一萬元的保險，受益人就寫大兒子！至於家仆要那玩意幹嘛？能睡包間都不錯了！
在夥計的引導下上了船，腳一踩，果然都是精鐵！
“哎，夥計，你們這船上怎麽沒多少人啊”
上船趙老爺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趕緊問問，這心裏慌！
船員當然早被吩咐了怎麽應對，客房不會忽悠能上崗嗎！
“咱們這是首發站，夷陵這種地方能有多少人出遠門的，後麵人就多了！”
趙老爺表示接受這個解釋！不接受也沒辦法，錢都花了七十元，他現在下船人家可不認退錢！
船票上寫著呢：退票手續費24小時前5成，24小時內不接受退票！
真黑！趙老爺一邊想著一邊開始在包廂裏安頓！
整個還布置得不錯，有兩個上下鋪，有窗戶看風景，桌子椅子櫃子都有！
吃飯去頂層餐廳，廁所在船艙尾部！
趙老爺放下心來！帶著三人一起去餐廳準備吃晚飯！
到了餐廳，讓家仆拿著船票去取餐口取餐，自己和兒子坐在靠窗戶這邊。
“舒服，這可比坐什麽小船馬車舒服多了！還能看風景！”
他兒子可沒他這種見識，從上船都是一臉好奇，到處張望個不停：“爹，你說這船是怎麽做這麽大的？他們連帆都沒有，怎麽跑？”
趙老爺一臉黑線：“老子怎麽知道，叫你多讀書，你一天到晚就會瞎搗亂！你大哥多少考了個秀才，你現在連四書五經都背不全！”
二兒子一看又要開始翻舊賬，馬上熄火！
家仆也把飯端過來了，一個坑坑窪窪的鐵盤子，一個坑裝的米飯，另外幾個坑裝了一塊鯨魚肉，一塊魚，幾樣素菜！
這可是包廂票才領的到的豪華套餐！
趙老爺看兩個家仆也端的一樣的飯菜，心裏有點不舒服，仆人什麽時候也能吃得跟老爺一樣了！
但錢都交了，趙老爺也不是非要挖人心肺，隻是讓兩個仆人自己到一邊桌子上去吃！
鯨肉這玩意他買過罐頭當然認識，大鹽大油，家裏女人不喜歡吃，孩子們和他覺得還不錯！
夫人和小妾喜歡的是水果罐頭，就這幾天時間幾個女人把他買回去的那三十罐吃了個精光！
“敗家玩意！”
二兒子一臉懵逼，這怎麽吃飯吃得好好的罵起我來了？
“沒說你，快吃！”
一聲汽笛，這聲音他們天天來往，已經習慣了！
之後船就開始慢慢動起來！
趙老爺的第一趟遠行就這樣開始了！
果然跟夥計說的一樣，在船上想睡就睡，想走動幾十米長的船也有足夠空間！沒事看看書，還可以看看長江兩岸風景，趙老爺覺得自己決定出來走一走真是太英明了！
除了二兒子想偷偷溜進人家船艙底下去看看稀奇，被警告一次以外，所有一切都很完美！
一路遇到城就停一下，雖然坐船的人不多，但每個城都有這麽幾個！
趙老爺也不急，這時候出門是連鍋都帶上，要準備自己做飯的，他現在有吃有睡，巴不得慢一點，還能多吃一點回來！
好事沒想到，第五天清早就有船員過來敲門，通知馬上南京就到了，準備下船！
在南京下船的人能有四五十個，旁邊還排著隊等上船往下遊去的，人還多些！
畢竟越靠近上海公司的影響力越大，經濟也越發達，人們出門的需求也越多！
趙老爺自然下船進城，而客船收到上船的乘客之後也直接往下遊而去！
四個首發站都是每天一班，第一天運營賣出差不多一成左右的位置，勉強保住成本！
嗬嗬，就是這麽黑！四個人七十元的價格在21世紀可以坐包機從宜昌飛南京，但對比這個時候人們的出行成本卻是廉價之極！關鍵是它省時間，搞不好還能省一條命！
所以李斌對客運的前景絲毫不擔心！兩億人出門靠走的時代，如果他控製整個水運還賺不到錢，那隻能一頭撞死了！
浦東客運站也迎來了第一批來這裏中轉的上百名旅客！
將中轉旅客的到達時間和出發時間間隔十來個小時是基本操作！進港安排在早上，出發安排在晚上，不然李斌在客運中心旁邊修的各種商店，飯館，茶樓，藥店，醫院吃什麽？
他可是準備把自己的醫院也推銷出去的！衛生部正在做準備，培訓人員，收集藥物，甚至有一個秘密基地開始解剖人體！
不要問李斌屍體從那裏來的！問就是我也不清楚衛生部怎麽和疾虎軍勾搭上的！
“這是何物？”
鯨魚骨架就立在客運中心大門正前方呢！所有進出的人第一眼就能看到這個恐怖的家夥！
發出驚呼聲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其實也可以說是老年人了！
穿一身士子袍，洗得倒也幹淨，但也不像大富大貴之人！身後還帶著一名老仆！
他是第一個下船的，按船票指示，等著換船的時候可以到客運中心休息，也可以自己隨便逛逛，反正整個客運碼頭都是封閉的，旅客也跑不出去！
走到客運中心門口，卻看到如此大一副骨架立在一個基座上！
當下就是大吃了一驚！
“簡直就是，簡直就是……如此凶物卻放在客來客往之處，浦東李斌果然不知所謂！”
這位確是貨真價實的舉人，去年去北京趕考未中，雖然年紀已經四五十了，還不肯放棄通天之路，總想著自己遲早要讓那金榜題名！
科舉的殘酷那裏是他這種老人家的身體能扛住的，考完出來，一看自己名落孫山，馬上就是大病一場！
幸虧老仆精心照料，在床上躺了半年多才能起來，又休息了幾個月，眼看著帶來的銀錢也頂不住了，隻能想辦法打道回府！
北京這時候滿街都是李斌的客運廣告！離天津近啊！從天津到上海，再轉船到南京回家，七天就到了！
大部分人認為這是癡人說夢，嗤之以鼻！這位先生也是其中之一！
但人站屋簷下總要低頭！雖然他是舉人，也靠著中舉早，憑著投效詭寄攢了一點家業，這點家業在京城趕個考再病上一場也就差不多了！
不回來餓死嗎？京城可不給你南直隸舉人麵子！
唯有李斌的路線他現在才負擔得起！
一邊嘴裏說著癡人說夢，一邊拿著最後一點銀子買了兩個人到南京的船票！
從天津上船一路倒是順風順水，反正靠沿岸走，根本沒有風險！
一上岸卻看到如此大煞風景的一副骨頭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