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怕怕的野人姑娘
那些帥哥根本就是在幸災樂禍,等著看他們怎麽死,結果,他一副沒事人的反應,反而令他們反應不過來:這是祭品該有的態度嗎?死到臨著,他還能笑得這麽開心?
不爽!太不爽了!非得殺殺他的氣焰不可!
有人吼道:“三天以後,月圓之月,我們就做法,活活將紫家人丟進熔爐之中,以紫家血肉骨灰鑄造獨孤一族的絕世兵器,到時我們再殺去律國,滅紫氏全族——”
哇,好凶殘啊,太凶殘了!鳳琉瑛和零零玖都被這番話給嚇到了,下意識地摟抱在一起,微微發抖。
將大活人丟進熔爐煉兵器?想到就讓人不寒而栗!
這種傳說中的虐殺,竟然這麽輕鬆的就從這些帥哥的嘴裏說出來了?說得好像殺魚殺雞似的,他們到底是不是正常人啊?虧得這地方這麽純淨美麗,沒有沾染半點俗氣,他們說的話卻這麽恐怖……
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紫律和臉色都微微發白,下意識地抓住爹爹的衣角。
紫律棠還是一派從容:“是麽?那我們隻有三天的時間了,這三天,還請各位多多包涵,讓我們好好享受這最後的人生!”
“……”他是腦殘嗎?都這時候還這麽樂觀?一群帥哥麵麵相覷,簡直啞口無言。
但那些女人,除了老太婆,少的小的,卻都是一臉仰慕崇拜愛,個個都用含羞帶怯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幾個。
無言半晌後,有女人嬌滴滴地說話了:“這是自然的!幾位這幾天就盡管好好玩吧,咱們一定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絕不讓你們虛度最後的三天時光……”
鳳琉瑛幾眼掃過去,幾乎要吐了:這裏的女人要不要個個都長得這麽奇芭吧?不管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沒有一個長得合格的,這裏的男人也太悲慘了吧?女人長得醜,男人就算日子過得再好,活著又有什麽意思?這裏的男人真是太可憐了,難怪一個個都這麽凶殘,火藥味十足,換了他也想殺人放火……
話說,她們長成這樣就算了,要不要用這種美人的哆聲說話啊?很恐怖的知道不……
那女的一開腔,其他女人就爭先恐後地招手,就像妓院門口招攬客人的牛皮客似的熱情:“幾位公子,來我們家坐坐吧,我們家的米酒全村最好喔……”
“我們家的茶葉最香了,保證你們喝了一輩子都忘不掉……”
“我們家的房子最漂亮最舒服……”
……
鳳琉瑛一臉想吐的表情,看見你們那張臉,再香再美的茶酒都沒味道了,再舒服的床睡了也會做噩夢……
紫律棠還是迷人地微笑:“多謝各位。”
然後道:“七珠姑娘,麻煩你繼續帶路!”
然後他就在一群男人想殺了他的目光中和一群女人想吃了他的目光中,悠然地跟七珠去遊覽村景。
依他目測,這個村子大概有一個普通的小鎮大小,大大小小的建築加起來不足百戶,人口約莫五六百,這裏的環境和資源足以讓村民們自給自足,村民們住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是絕對安全的,完全不需要擔心被外界入侵。
草地、樹林和溫泉,構成了這裏最主要的地形和環境,滿目綠得幾乎沒有一棵枯草和枯葉,土地肥沃,草地潔淨,空氣清新得連一粒灰塵都沒有,各種小動物在草叢奔跑出沒,許多小孩兒在樹叢裏歡笑玩鬧,真是一處天堂的所在。
“看到最深處那棟大房子了麽?那是咱們族長的房子,他現在正在閉關,三天後才會出關,沒有族長的召見,全村不可以隨便靠近那裏哦,你們也是一樣。還有,族長家旁邊是不是有一個高台?那是煉紫台,是咱們村的聖地和禁地,上麵有煉紫爐,專門用來冶煉最極品的兵器,以及祭祖,三天以後,咱們村就要拿你們祭祖和喂食兵器了……”
拿活人祭祀和喂食兵器什麽的駭人之語,從這裏的人的嘴裏冒出來,顯得那麽的自然,就像拿蟲子喂雞一樣正常,令眾人心裏涼嗖嗖的,越看越覺得這地方……不那麽美麗迷人了。
紫律棠靜靜地聆聽她的介紹,忽然道:“煉紫劍是在那裏煉的嗎?”
“煉紫劍?”七珠愣了一下,笑笑,“嗯,炬紫劍是咱們獨孤一族煉了整整150年的神兵利器,堪稱無堅不摧哦,你連這都知道啊?”
紫律棠笑笑,又問:“獨孤七夜在家麽?”
七珠又愣了一下:“七夜?你認識七夜啊?他已經出門好一陣子了,我一直都沒見到他呢,也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有。”
“他家在哪裏?我想去他家拜訪。”
“噢,七夜是族長的兒子,咱們不可以在族長閉關的時候去打擾哦……”
原來如此!紫律棠又問:“你們的功夫都是誰教的?”
七珠道:“祖宗傳下來的,咱們村裏的孩子,從小必須練功,20歲之前必須掌握所有的技藝,然後再各自修行,七夜就是咱們村裏最厲害的一個,比武從來沒有輸過的,煉紫劍最後選了他作主人……”
“怎麽選的?”
“隻有被它選中的人才能讓它蘇醒,才能把它拔起來。”
紫律棠點點頭,換了個話題:“你們長年呆在這山頂上,沒去過外麵的世界吧?你們就不想出去見見世麵麽?換了我,一輩子呆在一個小地方老死,我可受不了。”
說到這個,七珠就興奮起來:“外麵的世界到底是怎麽樣的?你能跟我說說麽?聽說外頭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比如跟山一樣大的宮殿,跑得飛快的馬車,看不到頭的街道,還有很多咱們這裏沒有的東西,像漂亮的衣裳啦首飾啦胭脂啦,我好喜歡呢……”
紫律棠笑道:“外麵有的東西,比你想象的還多,說都說不完……”
雖然說不完,但他還是慢慢地將外麵的精彩世界,盡挑她可能會特別感興趣的告訴她,比如外頭過年是如何熱鬧好玩:會放整整一夜的煙花,花燈和廟會如何如何熱鬧,街上有許多異域來的金發碧眼的奇人,賣著會唱歌的木偶……
還有外麵的人是如何成親的,新婚子鳳冠霞帔,坐著八台大轎,請一班樂手,敲鑼打鼓吹鎖呐,練城一圈,萬人夾道……
七珠聽得津津有味,一臉神往,徹底被外麵的世界給吸引住了。
其他幾個人都在心裏道,他這是在誘惑沒見過世麵的村姑呢,難道是想說動這個村姑下山,從而給他們可乘之機?
這樣的心理戰術,其實還挺高明的,就不知道來不來得及生效了……
忽然,紫律和拉了拉他的衣袖,蹙著眉道:“爹爹,有人跟蹤我們,還一個勁地盯著我看,好難受……”
紫律棠停下腳步,猛然轉頭,看向大樹後麵,朗聲道:“哪位朋友在跟著咱們?不妨出來,咱們一起散步賞景,不是很好麽?”
他早就發現有人跟蹤了,隻是覺得不必放在心上而已,這村子就這麽點大,人人都知道他死定了,對方何必跟蹤他?
眾人都看過去。
身後靜悄悄的,除了幾隻小把兔在草叢裏穿梭,哪裏有半個人影?
但,過了一會兒後,一道影子從樹幹旁邊長出來,然後,一個人,慢慢地從身後走出來。
看到這個人,幾個半大不小的男人全驚住了,近乎震驚地看著……這個人。
這個人圓著一雙清冷的雙眸,瞪著他們,一步一步靠近,幾個半大不小的男人,下意識地後退。
隻有紫律棠還是很冷靜,待其走近後,微微拱手:“這位姑娘如何稱呼?你跟在我們後麵,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告訴我們?”
這話一出口,其他幾個男人都哆嗦了一下,佩服得五體投地,幾乎想跪下來拜大神了:皇帝不愧是皇帝,真是天塌下來也能麵不改色,聲不改音啊,換了他們,是萬萬做不到的……
而後,他們忍著不適,再度看向這個人,又開始反胃了……
這個姑娘十四五歲的模樣,長得……長得真是……真是極品的極品……連其他村姑在她麵前,都可以找到一種名為“自信”的東西了……
也許、也許她長的真不是那麽“極品”,但是,誰叫他們是從皇宮裏來的,見慣了美女,一時間適應不了這種程度的長相……
好吧,就算這裏的村姑都是極品,他們也還是不能習慣極品中的極品……
畢竟,遇到長得這麽身材高大、皮膚黎黑又五官粗糙的野人般的女人,正常男人都會想跑的……
這姑娘走到紫律棠麵前,伸手一指,很冷很傲地道:“你就是律國皇帝紫律棠?”
紫律棠微笑:“是的,請問姑娘芳名?”
這姑娘哼了哼,不鳥他的問題,看向紫律和,又是一指:“你呢?你是不是律國皇帝的兒子紫律和?”
觸上她的眼神,紫律和也不知為什麽,心裏無端端地升起一股惡寒來,下意識地躲到父親的身後,不太敢看她,隻敢壯著膽子道:“沒錯,我就是紫律和,你想怎的?”